接下来几天,许多年都在忙碌中度过。
主要是好几件事需要他跟进,一是塑料厂那边的修改方案,他在下午的时候就送过去了。
但当时只有他自己到了,建设局那边的人有急事需要处理,赶不过来了。
所以这事儿又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二是倒座房的装修改进这件事,在四合院引起了轰动。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倒座房真正的主人是许多年,而不是易中海。
被欺骗的邻居们,大部分都被许多年提供的瓜子糖果给收买了。
唯独贾家非常愤怒,特别是贾张氏,叫嚣着说让许多年走着瞧。
后者也不惯着对方,冷笑着说,让所有邻居都来作证,要是他家房子出了什么事儿,他就直接找派出所来处理,嫌疑人就是贾张氏。
就这么一句话,把贾张氏给气得晕了过去。
没办法,这句话非常毒辣,直接把她钉在罪魁祸首的耻辱柱上面了。
还没地方喊冤的那种,她能不装晕吗?
这事儿之后,贾张氏变乖了,也不敢再闹了。
第三件事儿则是钢化玻璃,许多年找计春耕询问了一下。
后者也不太清楚这件事,国外有钢化玻璃这件事,搞建筑这一行的,大部分也都听说过,特别是留学那一批人。
但内地有没有生产钢化玻璃的工厂,还真的不知道呢。
于是,许多年只好找到沈院长了。
沈勃闻言倒是很惊讶,“你也知道钢化玻璃?那你知道上海耀华玻璃厂吗?”
许多年很老实地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五十年代的工厂,他哪里知道啊?
何况还是魔都那边的工厂,他更加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上海耀华玻璃厂在五五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试制钢化玻璃了,不过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估计是没有成功吧”
顿了顿,沈勃接着又道:
“还有QHD那边也有一家耀华玻璃厂,听说也在试制钢化玻璃,现在还没消息传过来.”
“不过,就算真的试制出钢化玻璃了,那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因为现在看来,钢化玻璃这东西只能应用在军工领域,无法在民用领域推广开来。
许多年面带遗憾地离开了。
在后世,钢化玻璃是很常见的玩意儿,其实它跟普通玻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起码从外表看上去,都是玻璃嘛。
但在这个时代,钢化玻璃才刚开始试制,甚至还不知道是否试制成功。
所以,这事儿就此搁浅了。
那没办法,他只好跟范桂明他们说了这件事,只能用普通玻璃了。
然后用三层玻璃做防护,如此一来,就算到时候最上面一层玻璃破碎,也还有下面两层玻璃做缓冲。
对于许多年钱多烧手的天窗设计,范桂明他们除了照做,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天窗可以这样设计,有点复杂,但还好,能做到。
许多年也不想这样啊,要是有钢化玻璃,他就直接上了,哪还要像现在这么麻烦?
中院的耳房,现在已经放置了四天了,周红梅说差不多可以搬进去住了。
但被许多年制止了,说是不急。
每天通风才是消除屋内的甲醛等有毒气味的最佳办法,绿植这些只能是辅助手段。
才放置四天而已,对于非常惜命的许多年来说,自然是不够的。
然后,周红梅就开始说了,以前他们住的破房子不也是照样过吗?也没见有什么病痛?
就是穷讲究!
讲真的,有些时候,许多年是不太想搭理自己这个老母亲的,什么事儿都要管。
“妈,您这话我可得跟您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天傍晚,许多年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处,跟他母亲闲聊什么时候搬进新房的事,他想好好掰扯一下。
“您说过去有一套新房子,都是直接搬进去住,没有那么多讲究,妈,照您这么说,那我们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我们那么努力干嘛?人都是往前看的,而不是往回看,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得了,不要拿过去的标准来衡量现在.”
“过去有多少人活到六七十岁的?还不是因为过去没有办法,没有资格和能力去讲究这些.”
讲了一大堆,周红梅哑口无言,根本说不过他。
便只好耍无赖地道,“行行行,你有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懒得管了。”
“对对对!”许多年赶紧哄道,“妈,您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该放手就放手,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那你这样辛苦把我养大干什么?是让我一直呆在您的羽翼保护之下吗?”
周红梅不说话了,旁边在剥蒜的范招娣突然道,“对啊,妈,我觉得他三叔说的没错,您呀,就应该颐养天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老二家的,你是不是又想分家了?”
突然,周红梅冷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许多年闻言,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再有一周多的时间,就是他新婚的日子了,他可不想因为闹分家的事儿,到时候新婚宴上,老许跟周红梅都是黑着脸的,那就惨了。
总之,结婚之前,就不要分家了。
范招娣也是不说话了,显然她也拎得清。
得罪周红梅,还没什么,要是得罪许多年,那以后想要找他帮忙,可就难了。
现在她男人就在易中海家里挖井,这事儿还是许多年帮忙的呢,她可不能不识好歹。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那边,许卫东突然兴奋地跑了进来。
“大姑来了,奶奶,妈,三叔,大姑来了”
小家伙开心地大呼小叫,一瞬间,便让大家都知道了是谁来了。
老许家已经出嫁的大妹子许思梅,已经有段日子没回来了。
之前都是上午来一趟,吃午饭之后就回去了,现在怎么傍晚过来了?
怕不是出事了吧?
这个时候,许思梅已经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前院一下子就热闹了,阎大妈看着笑容牵强的许思梅,心里想着,怕不是在婆家受欺负了吧?
老许家,厨房里一片忙碌。
秦淮茹不得不多炒了一个菜,要不然晚饭可能不够吃。
家里每天的伙食都是定量的,根本不会有剩余,反正每天洗碗的时候,那些碗都挺干净的。
餐桌旁,许思梅在抽泣着,周红梅在旁边劝说着。
老许他们没回来,还在易中海家帮忙挖井呢。
自从家里的这口井挖好之后,他们爷仨就去帮一大爷挖井了。
本来是许大年两兄弟而事儿,但老许闲不住,就跟着一起过去帮忙了。
两兄弟还担心老许跟他们一起分钱呢,但老许说了,不用给他钱,把两兄弟高兴得直咧嘴。
旁边的许多年,听得直皱眉,但没有说话。
他四妹家的事儿,其实也很简单。
之前,周红梅就去看过她了,跟她说了她四哥结婚的事儿,再加上前几天,许多年买房买车的事儿,周红梅也说了。
结果,许思梅她婆婆知道这件事后,就让她回来找她三哥借钱。
连带着她男人姜东阳也很支持他母亲姜方式,希望她回娘家借钱。
“你看啊,你三哥买了两套房子,就花了七八百块钱,还有一辆车也要一百五十块钱,更别说你们娘家最近这段时间可是经常吃肉.”
“咱们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每天都是糠咽菜,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哪天不是饿你让你四哥帮忙一下,怎么了?他那么有钱,对吧?”
自己男人不思进取,只想着不劳而获,让许思梅气得当场跟他吵了起来。
还好,姜东阳还算是个男人,没敢打她,要不然,他肯定会被收拾的。
姜东阳是国棉二厂的一名工人,却只是一名学徒工,一直没办法转正。
正常情况下,三年的学徒工之后,就会转为正式工人,拿正式的一级工人工资。
但,姜东阳每次考核成绩都是通不过,他只会指责主考官偏心眼,从来没有反思过他自己。
一般来说,刚参加工作的学徒工月工资18元,第二年20元,第三年22元。
而姜东阳已经持续第五年的学徒工了,每年都是拿22元的月工资。
这个工资水平,想要养活一家老小,十分困难。
如果姜东阳像阎埠贵学习,这日子也不至于那么困难。
奈何,他母亲姜方式是一个馋嘴的人,还好吃懒做,活脱脱的贾张氏第二。
许思梅向街道办申请了贫苦家庭的补贴工作,贴火柴盒,她婆婆姜方式天天就知道偷奸耍滑,没有哪一天是好好干活的。
所以,这工作就全靠许思梅自己,三个孩子还小,但也经常帮忙,干活都比姜方式强多了。
今天,姜东阳回来又跟她大吵了一架,许思梅气不过,哭着跑回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一点都不复杂,但叫人无语。
反正许多年听完之后,心里只有卧槽两个字。
有句话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多年比上辈子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对于姜东阳母子二人,许多年也是相当厌恶。
但,他帮不了许思梅多少,借钱的事儿,更是不可能。
周红梅在旁边劝了一会儿,老许他们就回来了,因为到晚饭时间了。
餐桌上,老许听完许思梅的糟心事之后,也是拍桌子气道:
“等下让你三位哥哥送你回去,我看看姜东阳怎么开口借钱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说是这样说,但老许对自己的儿女都还算不错,除了管得太多之外,其他都很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老大和老二两人的赞同,许多年没吭声,默默地吃饭。
沉默了一会儿,许多年这才开口道:
“四妹,我建议你好好跟妹夫上敞开心扉聊聊,实在不行,那你就让你婆婆带孩子洗衣服做饭,你好好做工作,总会迈过这个坎儿的.”
“三哥,我不是没有跟他说过,实在是他唉.”
提起姜东阳,许思梅顿时满脸失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见状,许多年再次沉默了。
有些人,性格就是这样,被宠坏了,死不悔改!
讲真的,在这一点,人家贾东旭都比这个姜东阳要好太多了,起码前者工资更高一些,也更勤快努力。
吃过晚饭,许大年三兄弟就一起出门,送他们的妹妹回家。
“大哥,二哥你们留家里吧,我去送就可以了。”
许多年制止了,三兄弟过去的话,姜东阳指不定就怂了。
而且,他自己过去的话,也能教训姜东阳一顿,不至于让人说闲话。
两兄弟顿时愣住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周红梅给喊住了。
“行了,就让三儿自己去送吧,他注意比较多,或许真的可以治一治这个姜东阳。”
此话倒是不假,两兄弟这才没有坚持了。
于是,许多年和许思梅两兄妹离开四合院,往她家走去。
她家在东桥胡同那边,也一个大杂院。
来到她家,许多年便把姜东阳喊到外面,吩咐他妹妹回屋看着孩子。
姜东阳喜滋滋地跟着许多年,来到了大杂院外面的胡同。
天色黝黑,伸手不见五指。
星光点点,洒落一点点微弱光芒,但不多。
“三哥,你可真是厉害,两套房一辆车,马上又要成家了你们当兵都这么有钱的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许多年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五脏六腑直接移位。
下一刻,许多年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绳子,直接把姜东阳的双手双脚给绑了起来。
然后将后者倒挂在墙壁上,蹲下来看着脑袋充血的姜东阳,轻声道:
“姜东阳,我的好妹夫,你可这是让我很难做啊,你为什么非要犯贱,来找我的麻烦呢?”
“以前我在当兵,并不知道你是谁,要不然我肯定不会让我四妹跳进这个火坑的.”
“还有,你既然知道我是当兵的,你还敢伙同你母亲来找我的麻烦,让我左右为难,姜东阳,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的姜东阳,脑子都不够用了,因为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
良久才哀求道:“三哥,我是你妹夫啊,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