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高师傅的介绍之后,许多年登时楞了一下。
旋即表示等下就去登门拜访,然后离开了食堂。
离开食堂之后,他就去了计春耕办公室,跟对方请假了。
计春耕最近有点忙,许多年扫了一眼那些资料,应该就是八大项目的事儿。
这事太大,跟他关系不大,所以他请好假之后,就遁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自己看着办。”
回办公室丢下这句话,许多年便又离开了。
陈小娴她们已经免疫了,不想再吐槽什么。
反正许组长经常这样,领导都没说话,她们这些小喽啰管那么宽干嘛?
顾海山和张前程他们已经彻底服气,哪还会搞什么小动作啊?
骑着二八大杠离开了设计院,许多年便直接前往高师傅说的地方。
城内一处胡同的大杂院里,他走了进去,询问了邻居,才确定找对了地方。
他属实没有想到,高师傅介绍的厨师居然会是南易。
后者此时还没工作,租住在大杂院里,靠着打零工为生。
南易这人的厨艺是顶好的,但却是一个个性极为复杂的人物。
本来他就是旧社会大酒楼的少东家,时代剧变之下破败了,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熊样了。
“您好,我叫许多年,您就是高师傅介绍的南易南师傅吧?”
许多年看着眼前的南易,面带微笑地说道。
后者微微皱眉:
“高师傅?哪个高师傅?”
“在复兴门外的设计院当食堂师傅的那位,您还认识好几个高师傅呀?”
“哦,您说老高呀,嗨,我还以为是谁呢,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好意思啊,瞧我这脑袋,您请进”
走进去之后,看到逼仄狭小且透风的房子,许多年面不改色,依然笑呵呵地跟对方寒暄着。
唠了一会儿,他便告知对方来意了。
通过刚才简短的认识,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眼前的南易就是他之前猜测的那个南易。
知道许多年是邀请自己当婚宴主厨之后,南易问了几个问题就应了下来。
他只负责做菜,不负责其他,而且他需要有两个帮厨,毕竟九桌菜可不算少。
“你有没有可以推荐的帮厨?”
许多年皱眉问道。
其实他自己也可以请帮厨,比如四合院里的那些大妈们,她们绝对乐意帮忙。
但那帮邻居们,许多年实在不乐意主动送上门去被她们宰,所以情愿从外面请。
何况,现在何雨柱已经坏了规矩,他直接从外面请人,邻居们也不能说什么。
南易闻言,思索片刻便道:
“没问题,我这边可以请两个人帮忙,那费用你打算给多少?”
“六块钱吧,现在市场都是这个价。”
说实话,这个价格不高不低。
捞外快行业不多,婚宴也不是天天有得摆,价格比一般工价要高也很正常。
像何雨柱在轧钢厂上班,每天的工资就是一块钱左右。
做一场婚宴,像许多年这样,有九桌的情况下,需要一个主厨和两个帮厨,这样才能忙活得过来。
就这样,他们得从很早开始准备,忙活一个上午,才能在中午婚宴之前准备好。
甭看许多年的婚宴菜单就六个菜,而且几乎都是家常菜,但量不少呀。
南易没有讨价还价,或者说他没有这个资格,又或许他自己也不是特别在乎。
他基本上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状态,整个人生属于是百无聊赖又无所寄托。
所以点头应了下来。
事情办完了,许多年挺高兴的,跟对方约好了傍晚在南锣鼓巷四合院见面之后便离开了。
这个时间点,再回设计院也没什么必要了,他便直接回了家。
家里,秦淮茹正在书房里写字,极为认真。
旁边还有许卫东和许晓蔓俩孩子,后者是没有去旁听了,反正在家里也差不多。
关键是她居然还能教她三婶写字,瞬间便激发了她好为人师的心理优越感。
没办法,她实在无法拒绝啊。
毕竟她已经五岁了,之前就旁听过一年了,也认识了不少字。
旁边还有胡美凤在看着,周红梅跟范招娣两人倒是没见到。
“三叔!”
才三岁的许卫东,最是好动,又坐不住,开小差的时候刚巧看到了门口的三叔,顿时激动地喊道。
“喊那么大声干嘛?”
朝胡美凤点点头,许多年来到秦淮茹面前,点评道:
“嗯,不错,进步很大,加油。”
“三叔,你夸夸我吗?都是我教的哦。”
许晓蔓仰着脑袋,一副求夸赞的表情。
“是吗?来,跟三叔说说,你都教了什么?”
到家之后,许多年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
跟秦淮茹她们聊了几句,他就坐在大书案面前,继续看书了。
讲真的,一本跌打损伤方的中医书籍,里面的很多解决办法都是非常不错的。
只不过,他对中药的认知,基本上就只是停留在老山参、灵芝、当归等等可以煲汤做菜的药草层面。
再不济就是知道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蚕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苦等。
反正,更多的中药知识,就要靠自学了。
好在他时间多,也喜欢看书,记忆力也十分不错,等看完这本书之后,再把本草图经拿出来看看。
本草图经可是好书啊,里面是真的有图,对于初学者来说,十分友好。
但想要学好中药,光看书是不够的。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他都不喜欢中药了呢。
在家里吃过午饭,他才带着一些剩菜残羹去了设计院。
半天没见姜东阳,他更加憔悴了。
许多年懒得理会,把饭菜放下便离开了。
只不过,他刚离开三号室,准备回第五设计室的时候,迎面便看到了一脸憔悴的殷旭东。
后者似乎经历了一番九九八十一磨难一般,眉头紧锁,苦大仇深。
看到许多年的时候,殷旭东眼前一亮,再也忍不住了。
“许组长,帮我一个忙,真的,没有你,我觉得这个案子真的要成悬案了”
“殷科长,您别急啊,先坐下来说吧。”
许多年哭笑不得,什么案子就非得让他来?
再说了,他只是身手还勉强过得去,不代表破案侦查这些也很牛逼啊。
术业有专攻嘛,他也不是搞侦查出身的,只怕殷旭东是求错了人。
当然他肯定不能直接拒绝的,毕竟他还欠对方人情呢。
等殷旭东坐下来之后,许多年这才慢慢了解到对方现在所遇到的困难,讲真的,他也眉头深皱,感觉到了困难。
或许,真的很难破案了呢。
整个案件非常简单,设计院财务科的一名会计员失踪了。
就算在后世,失踪案件想要破案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殷旭东喊人把案件的审讯报告等等,全都拿给了许多年看。
后者哭笑不得,他真不是神仙啊,可现在殷旭东看他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把他当做神仙来看待了。
“殷科长,我得先说好啊,这案子我听着就觉得很难,能不能帮上忙,我真不知道,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没事的,许组长,我们都相信您.”
说话的时候,殷旭东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信心十足的样子,让许多年闭嘴不说话了,因为知道说再多,估计对方也不会信。
讲真的,他真不知道,殷旭东为什么比他还有信心呢?
当然,许多年不知道的是,殷旭东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案子已经是上个月,也就是许多年进入设计院之前的事了。
案情并不复杂,财务科的张雪梅在上个月到银行取完钱之后,就人间蒸发了。
按照设计院现行的规章制度,每月临发工资之前,会计到银行取钱时,必须是两名会计和一名保卫科职员一起去才行。
问题是,当时设计院刚合并了不少其他单位的人,整个设计院的组织架构都在调整当中。
大家都很忙,不管是财务科还是保卫科,都一样很忙。
该死不死的是,保卫科那边应该跟张雪梅去银行随行保护的队员受伤了,其他人也没空顶替。
财务科的另外一名会计也生病了,在家待着,便只有张雪梅自己一人去银行取钱了。
直到当天下班了,财务科科长李彩霞也没见到张雪梅,于是跟殷旭东这边通了气。
接着就是去张雪梅家里询问,她家人也没有见到人,不过她丈夫提供了一个线索,那就是有没有可能是去了好朋友朱美玲家里。
随后,殷旭东带人过去朱美玲家里询问,也同样没有见到人。
于是,殷旭东只好把张雪梅的丈夫请回设计院进行审讯,第二天又把朱美玲请过来了。
但一通审讯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答案。
张雪梅就这样不见人影了。
财务科这边催得急,因为银行那边已经确认了,张雪梅把钱取走了。
但现在人却不见了,钱也没有了。
必须得尽快找到人,问清楚钱去了哪里,然后才能发工资。
上万块钱的工资啊,这可是一笔巨额资金。
于是,殷旭东赶紧从其他地方抽派人手,到银行附近进行沿街调查询问。
可是,一样没有询问到有什么线索。
整个案子,几乎就悬停在了这里。
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张雪梅从银行离开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家和好朋友这两个地方也不是,而张雪梅跟她丈夫的关系很好,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女,就算她是想要卷款逃跑也不会是她一个人逃跑的吧?
此外就是李娟娟她们这些财务科的人,以及她丈夫和好朋友等都说过,张雪梅是一个温柔善良且胆小的女同志。
基本上都是在京城近郊活动,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京城市民罢了。
所以,排除掉了张雪梅主动犯罪的可能性。
那么又是谁害了张雪梅呢?又或者是另有隐情呢?
许多年在翻看完所有的审讯记录之后,沉思了许久,道:
“殷科长,我认为你的判断也正确的,张雪梅有很大可能性是被人谋害了.”
殷旭东顿时激动地点头,接着便又听许多年道。
“可到底谁才是嫌疑犯呢?”
根据案情,第一个应该被怀疑的对象就是张雪梅她男人,但此人目前还在京城,何况人家也是另一个工厂保卫科的人。
张雪梅的孩子、婆家人全都在京城,没一个离开过京城。
所以这个暂时可以排除嫌疑。
然而,除了张雪梅她男人,那就没有其他人了。
她那个好朋友朱美玲在那天就没有见过朱美玲,怎么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呢?
这个问题抛出来之后,许多年又在沉思了,殷旭东傻眼了。
他还在等着许多年的分析呢,结果就这?
小温、莫成友、陈志文等其他人也都眼巴巴地看着,可是许多年半天不说话,大家也差不多等得着急了。
等到许多年回过神来,看到众人期盼的眼神,不由哑然失笑道:
“我说过了,我真不一定能帮到你们,你们对我期望不要太大了”
说罢,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安慰道:
“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我再翻看一遍资料,等下我会抽时间去一趟张雪梅取钱的银行附近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现实情况是线索太少,压根没地方查。
而且张雪梅的社交圈也很简单,除了设计院的同事,就是她家人和好朋友朱美玲了。
所以,想要破案,难难难!
起身离开了保卫科,许多年回了第五设计室,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这次,他并没有拿出书本来看,而是拿出了白纸,在纸上写写画画。
对面的陈小娴和胡淑芬两女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又有新任务了?
最近单位是真的忙呀!
两位女同志哀嚎地想到,连许组长也不得空闲了,她们这些小组员岂不是更惨?
咦,不对啊,她们什么时候不惨?
正在画路线图、关系图的许多年,可不知道陈小娴她们内心的吐槽,他正在苦思冥想张雪梅失踪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