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屋企,周小星把阿水送进阿娣那边,小两口之间的事,摊开说清楚就行了,何况,阿娣不做舞女后的工作他都给解决了,主要矛盾没有了,就是看边个先低头了。
在回来的路上,周小星引经据典,中国古典爱情故事哪一个不是历经曲折,梁山伯与祝英台最惨了,死后没有完整的尸身,变成蝴蝶了,没痛苦了,但转世再续前缘的机会也没有了。
梁祝多惨,他们说什么了?
所以,阿水见到阿娣之后,不管她说咩,做咩,你就道歉,女人哄哄就好了。
再加上你这张无比真诚的脸,王炸。
阿水进屋之后,周小星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在第一支烟刚好熄灭的时候,他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这就是了,历史上的爱情故事不是凭空捏造的,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一句话讲完了整个历史。
不对,忘了一件事,很紧要的。
大祸,忘了收费了,从阿娣人工里扣。
周小星大步流星走回屋企,左手并拢化成掌,轻轻推开门,他看到屋里亮着灯,知道三叔在理账。
三叔早年花名黑仔达,三天两头不作业,在街头东晃西晃,良好市民算不上,古惑仔烂仔够不着,就是底层失意人士的代表。
现在,在周小星视野里的是一个360度旋转再旋转的全新的人,看得懂账单,报销得了支票,这几天,还能看懂股市行情。
这算是钞能力的副产品之一吗?
失意的人常说自己遇不上伯乐,其实是自己能力不太够,特别是揾钱管住钱的能力,伯乐本就不多,下届来捞人也要看看质素的。
周小星递上一杯热牛奶,送上一句三叔辛苦了,三叔回过身,紧紧握住牛奶杯,眼里噙泪,欣慰的望着周小星。
停,这场景,这画面,要是配上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那真是太应景了。
三叔辛苦了一天,这么晚了还在给周小星处理公司的事情,无怨无悔,鞠躬尽瘁。而周小星在外逛了一天,太阳不下山,他不回家,一开门就看到低头干活的三叔。
能......不生气吗?
工作效率就这么低吗?非要在老板回家的时候加班吗?
看来是要招个人了。
周小星抽了抽鼻子,拿开三叔被牛奶烫红而不知的手,擦了擦那死活没有流下来在眼里打转的泪水,说出了要招人的计划。
三叔大惊,不过手里的牛奶还是握得稳稳的,这是周小星第一次给他倒牛奶,还是热牛奶,就是烫死这双手,他也值得。
周小星忙解释起来,指了指隔壁,把今日阿水和阿娣的矛盾长话短说了一遍,三叔表示理解。
特别是前者说到阿水这单的收费从阿娣娣人工里扣时,格外理解。
开公司,做生意,就是要这么斤斤计较。
三叔看着周小星满意的点点头,后者避开这外婆般慈祥的目光,交代一句,他放假旅游的事情不要忘了,之后赶快回房困觉。
困觉之前他检查了一遍系统,界面没有任何变化,这说明许Sir那单还没完成,心里打算明日找何定邦问问情况。
接着,他旅游的日程就要提起来了。他想休息一方面是身体有些累,不是物理上的那种累,而是觉得无聊,想换换环境。
他过来香港这么耐了,系统才激活两次,他想着是不是环境的缘故,想看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系统会有什么反应。
他脑海里不断盘算着以后的打算,不一会儿,周公就过来找他了。
第二日,周小星困到中午才醒,三叔知道他这段时间有些累,基本都不怎么叫他识早饭,他也有事要忙,忙着找业务。
他刚穿好衣服,洗漱完,拿起三叔留在桌上的三明治,手机响了。
是何定邦的来电,问他有没有时间,要请他吃饭。
这么好,他知道何定邦有事揾他,但听到有免费的午餐吃,手里的三明治瞬间不香了。
很快,他就坐到了何定邦的对面,祥仁坐在他们另一边,脸上担心和兴奋参半,周小星来不及管他,点了一个套餐,喝起水来。
刚喝完水,何定邦叹了一口气,事情不妙。
周小星饿了,午餐一过来,拿起刀叉切气牛排来,没有配上酱汁,差评。
他抬手,叫来了服务生,说明了情况,服务员表示酱汁和牛排是一起送来的,再桌子上一检查,祥仁拿着汤匙正喝得起劲。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尴尬一笑之后,服务生礼貌走开,很快不超过一分钟,又回来了,带回一杯新的酱汁,外加一份冰淇淋,送给祥仁。
服务生真是误会了。
何定邦对服务生咧嘴笑了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服务生浅浅一笑,懂了,马上消失。
何定邦无语,祥仁怎么会爱吃冰淇淋,还有,周小星现在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对港生和伟雄的故事就一点都不好奇。
说实话,周小星是好奇的,但他早就看过了电影,剧情什么的,他都知道。
他不想何定邦看出来他早就知道的不感兴趣的样子,拼命吃饭掩饰,很卖力的好吧。
等到祥仁吧唧吧唧般冰淇淋吃完,何定邦忍不住了,说起了昨晚带港生回家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他和祥仁从医院把她接回来后,带她去吃了一顿快餐,期间他们走开了一阵,祥仁有意离开撇低港生不理,还要猜银币来决定要不要支持他这个决定。
当然,何定邦当差这么多年,随便丢下一个女仔是万万不可能的,在服务员看人下菜碟的时候,他放下两百块及时救下了港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坐实了他叫伟雄,是这名叫港生的女仔的老公。
这个感觉竟然还不错,要知道,在医院的时候,港生特地在护士过来换药的时候点明他是她老公,还被护士嘲笑一把的。
祥仁这个衰仔,在餐厅外看到这一幕自然就打车返屋企了。
何定邦说到这里的时候,很鄙视的看了祥仁一眼。
祥仁很委屈,他要解释,他离开完全是出于一种好心,这几日和何定邦相处下来,知他这份人是外冷内热,心肠好得不得了的人,所以他就无谓当电灯泡了。
周小星终于优雅的吃完了饭,扯出一张湿巾,慢慢擦拭嘴角,听到这番解释,很是理解。
逃之夭夭,人之常情。
换周小星,他当然......不走,买一包薯片,跟着何定邦返屋企,看一场免费的午夜场多好。
这些,周小星都没有表现出来,他清楚,何定邦和港生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影要说发生了什么,那就是这一晚上,港生对周小星的了解更多了。
祥仁得到了周小星的认可,睁大眼睛,催促着何定邦继续说下去。
返屋企之后呢,他不是说中间还经过了一家便利店的吗,这么快的吗?那什么都买起来了。
何定邦闻言拿起汤匙重重的敲了瞧祥仁的头,想什么呢?思想这么不简单?
祥仁求救似的望向周小星,后者正襟危坐,一副君子坐怀不乱的样子,这么一对比,是他想多了。
周小星真真是人中龙凤,怪不得他那抠搜的小侄子舍得出大血。
祥仁还真误会啦,周小星表现得如此冷静完全是看过剧本,他是知情的。
误会都产生啦,解释什么的......就不必要了。
沉默是金。
何定邦收回手,继续说道。讲屋企那段时,有必要把便利店小插曲说一下,不然祥仁肯定会想歪,没有的事都会想成有。
人脑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经不起想,一想准往最坏处想。
在便利店停下没有什么,就是打了个酱油,何定邦走到一半的时候,临时想起的。
是吧,都说没什么了?
周小星眉毛一挑,他相信,他真的相信。
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