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田庄的规模让丁雪微惊讶,那面前相对而建的鸡鸭鹅牛猪驴野兔舍的规模,就是惊掉下巴级别,而里头关养着的动物数量直接让她眼睛脱窗,怀疑所见。
八珍楼厨房菜品架子上,时刻都摆放着当下最新鲜的时蔬,又养着那么多猎手,而陈遇的商业网极大,在民爆后以最快速度运送来鸡鸭大鹅太容易,可上千的肥猪就有些过分了。
“这么多猪,一天得吃多少?”
“应该挺多。”缓步走近的陈遇,在江华开口前闲闲一句。
没真心想知道的丁雪微,送他个说得挺好的眼神。
陈遇被她那白眼翻得挺乐呵。
张嘴的话却不再胡闹。
“这些都是母猪,还都有仔了。”
丁雪微这才发现,成排隔开的肥猪肚子一只比一只大。
“回头卖猪仔?”
“嗯。”回答后一个有趣的想法升起:“若不,给你两头,这家猪的个头不如野猪的大···”
陈遇的话没说完,丁雪微却已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那牛?”陈遇看向另一边。
丁雪微跟着转移视线:“这黄牛,你给我两头耕地育种都行,杂·交就算了。”
两人都是明白人,她下意识也就将话说出来了。
昨儿就听过她惊人言论的盼娣三小只,对她再次提及的词语有些好奇,有点意外,不太明白这个词意思的金欢满脸坦然,江华就不同了,那眼神若是能化出实质,保管能听到咔嚓一声。
他家丰神俊朗,犹如神祇般存在的主子,居然跟个女娃谈这种事!
“为什么?”陈遇奇怪,直接无视了江华破碎的目光。
之前,他并没有升起过这些想法,她可算提醒了他。
在他看来,野牛跟黄牛是很好的融合对象。
野牛个头大,黄牛温顺。
丁雪微没办法跟他解释生殖隔离的话,只能转言道:“野牛跟黄牛块头都太大,我有些杵,陈遇哥人手多,想试,试一试就是了。”
“粮行会往水渠工程处运粮,对负责此次工程的人员,我挺熟。”陈遇莫名其妙一句。
在他看来,面前小姑娘不愿做的事,绝对没有继续的必要,也是肯定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才更加好奇。
丁雪微实在受不了这诱惑,瞪着陈遇抓耳挠腮一阵也没找到适合的说法。
“陈遇哥若是信得过我,听我的就是。”
“那家驴跟野驴呢?”她都琢磨这么久也话不圆,陈遇也不为难她,紧跟着就问。
“可以。”心头一个念头升起,丁雪微叭叭就是一顿:“这么说吧,家鸡与野鸡,家猪与野猪,家驴与野驴,都是从野到家驯化而来,人类长时间的参与,除了让这些动物更温顺,因食物类别造成肉质上的些微差距,并没有改变其物种根本,黄牛跟野牛都是牛没错,但就像田鸡跟蛤蟆,瞧着是一回事,实则是两种东西。”
她不说田鸡跟蛤蟆,陈遇还不觉得自己说了多蠢的话,这田鸡跟蛤蟆一出来,顿时觉得自己的年岁白长了。
丁雪微就没在陈遇脸上看到过窘迫,紧张,他那脸讪讪,着实让她意外。
没没眼色地去戳穿什么,她只问:“黄牛,给吗?”
“···这时你们养着黄牛不适合,回头,给你几只小牛,小马。”陈遇允诺,也同时释放了一些消息。
丁雪微立刻问:“我们若再添些野牛野猪的,会有问题吗?”
“不会,回头,我让人带你们进密林。”他很给面子。
丁雪微想了想顺道问:“若我们将密林里的山药,移栽到森林边缘,这算我们乱占田地吗?”
“算。”陈遇斩钉截铁:“不过,若在播种时不小心将种子洒落在森林边缘,回头长出的庄稼,算是野生,无主,谁都可以采摘。”
“按照律法,月泉村人有意种植桃树的想法是危险的。”
“那她们?”
“回头你将桃树密集的林地买了就是。”
丁雪微:“·····”
严重怀疑,他是官府卖地的托。
特意种的不行,意外地却可以。
无言地瞪了陈遇几秒后,一阵头脑风暴。
“如今村里人家都有一定积蓄,你没必要带着她们钻空子。”陈遇提醒:“说出口的都不是秘密。”
“·····”
确实想带着村里人钻空子的丁雪微,讷讷无语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正确。
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人心最是难测,谁都不能肯定今儿较好的以后就不会咬你一口!
“水车什么时候能见。”她也不纠结了,直接转移话题。
对丁雪微的识趣,果断,纵使是陈遇,也还是意外。
那双幽深如黑潭的眼眸,深凝她片刻才为她解惑:“在学会制作水车后,所有匠人都被分派到了各县乡镇,我们想用上得半年后,而你,估计更远些。”
“那些学样都没我的份吗?”丁雪微不死心。
陈遇淡淡一句:“这府里有不少官宦人家。”
丁雪微顿时自认不如!
“水车什么时候能见不知道,这家,估摸今年是没希望的!”
“可以先建墙壁院落。”陈遇提点。
木工被完全征用了,泥水匠却没有全部去服劳役,而精湛的泥水匠能将房屋框架规制完美,回头有木工了,房梁,柱子镶嵌上就行。
丁雪微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们家说好的泥水匠大半服劳役去了,剩下一些家里走不开!
“回头我安排季阳服那边的人过来。”
“多谢陈遇哥。”丁雪微一点不知道客气,款款致谢。
陈遇瞧着她这欢喜异常的小表情,眼里笑意越发深了两分:“要谢我很简单,多琢磨几个菜色或衣样都行。”
“···你没瞧见张七婶儿缝制的东西吧?”丁雪微忽地问。
陈遇挑眉:“?”
“回头自己看吧!”丁雪微也是无语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天接连的雨,跟他的状态,又不意外了。
这些天接连的雨,让张七婶儿只能在屋中或堂屋里缝制,好不容易天晴,手指上的血泡又不允许她在继续,而这家伙,也就这两天精神好些,到张家几天也就昨儿下午出了会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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