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丁雪微煮了咸酸口,酸是用的腌渍酸梅,这酸梅腌得很好,不止保留了梅香还没有怪味,鱼汤喝起来酸爽适口,而鱼肉,淡淡的酸味掩盖了水产里怎么也去不干净的丝丝鱼腥。
这次不止郭大厨前程看着丁雪微做菜,就是掌柜的也一直矗在一边,她下了些什么料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了吧?”虽然问着,但吴掌柜也出手沾了。
舌头轻尝,不得不认同丁老头的话:“这么尝确实没什么出彩的。”
当然,这不出彩的味道他也完全猜不出来。
吴掌柜询问的眼神看向郭大厨,可惜,郭大厨一脸的我也不清楚。
“打碗汤来。”
吴掌柜决定做最后是实验。
一边炖着的汤格式一样的,郭大厨也不含糊,接连打了四个半碗。
对自己炖的汤,他不说闻着味儿就能说出咸淡,至少一问就知道火候到不到位。
不过加了些许粉末,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厨艺就被打败了。
“这玩意简直觉了!”
吴掌柜也赞同这种说法。
将小碗里最后一点点汤水送进口后他着急忙慌地离开。
吴掌柜觉得,有必要跟丁老头深入交流一番。
意思丁雪微已经跟丁老头说了,她就是不去,丁老头也会按照她说地去谈,可她带着弟妹们来不只是为了照顾她们或帮自己。
喊着三小只就连忙跟上。
“怎么样?”
见吴掌柜出来,丁老头自信询问。
吴掌柜这人倒也实诚,直接比不大拇指。
“好东西!”
谈判,顺理成章地进行了下来,只是,吴掌柜主张买断配方,丁老头却坚持入股。
“伯伯,这段时间我研究出了不少种配菜方法,回头,还能继续研究。你看啊,不少食楼都靠几个菜支撑,咱们这里要是能不断上新,有个百十来个的主打菜,那我们要的这两成股是不是反而让主家占便宜了?”
掌柜的很清楚丁家会找他们合作是因为什么,更清楚这个调料方子不能错过。
丁雪微这话一出,他更动摇了。
只是,一个合适又值得人去品尝的菜色,不是那样轻易能研究出来的。
再来:“我不过一小小掌柜,这种事儿是没法做主的,丁老哥若不介意,就等十来天,十来天后定给丁老哥回话。”
八珍楼又不只这里一个,丁家大小都清楚这事吴掌柜没法决断,约好时间便收拾东西走人。
辣椒花椒什么的拿走,菜跟味精留下了。
吴掌柜也很懂规矩,回了两盒点心,一大块五六斤左右的驴肉。
出了城许久,李氏还是缓不过来。
“他这是接受两成分红的意思了对吧?”
也不怪李氏没法淡定。
丁雪微之前跟丁老头说的是一成,丁老头开价两成她都挺意外的。
背着手,丁老头深藏功与名:“还不能确定,不过,能争取两成自然是要争取两成的。”
事实上,大孙女添加些菜方的事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两成,不过他的起价。
生意嘛,有买有卖的,他一口价要低了,压下来,他不舒服,不压,别人不舒服,总得给人个值得的感觉。
丁雪微都不知道如今的丁老头连生意人的弯弯绕都会了,更不知道他其实等着人压价。
提供些菜方的话,单纯只是想巩固那两成的股份。
“他们生意越好,我们能分得越多,回头,得好好研究。”丁雪微一本正经。
丁老头笑了:“你是得努力努力,这两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吴掌柜怎么进去那么久?”李氏突然根究,主要是两成两成的听得她不舒服。
那掌柜站起时她其实是想跟的,结果却被老头子阻止了。
那些时间里她胡思乱想了很多。
有关大房孩子们怎么就这么聪明的,也有关之前种种的。
她有些后悔,有些后悔让两个媳妇挣什么私房钱,有些后悔让这几个娃儿自己折腾,更有些后悔跟来看这个不舒服。
李氏的心情十分复杂,可惜,世间就没有后悔药。
“除了那两个菜,你是不是还做了其他的?”
“嗯,还煮了个鱼。”
“鱼?”李氏惊讶。
这里不是临海县,想吃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丰城富水资源丰富,鱼虾河鲜还是很多的,只是,有钱人能买了池塘慢慢发展鱼虾,提供自己,穷人却只能去水沟河道里摸索。
肉是穷人基本上买不起的,村落,城镇附近的河道,水潭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男人一有时间就关顾的地方,小鱼或许不难见,但大鱼,真心没什么机会看到。
那天,八珍楼送到她们家的就有两条大鱼,今儿,居然还让孩子随便做。
不想心头已经不舒服了,越想,李氏越郁闷。
“在临海县时你都没做过鱼,怎么就会做了?”
李氏的声音有着质问的意思。
丁雪微垂下头,讷讷一句:“估摸着做的。”
“娃儿做过肉?”丁老头眼神锐利地瞪向李氏。
李氏心头咯噔一下。
连忙地,她收敛情绪:“我这不是担心她弄坏了让人不舒服。”
“做饭有什么难的,孩子能炒青菜,还不能炒肉炒鱼了?”丁老头表示聪明人就是这么能举一反三。
听到炒鱼两个字的李氏郁郁了。
你个鱼能煮能煎却不能炒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爷爷奶奶之间,丁雪微当然是爷爷党的。
在李氏便秘的脸色中,她将一切推给味精。
“我都是家里炒菜那么弄的,全靠味精。”
提到味精,李氏越发郁闷了。
“也不知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老奶奶的事,只是她看似不关心,但每天孩子们糟蹋了多少东西却是有数的。
原想着这两天开口静止,然后顺理成章地将那些油盐酱醋揽到家里来,哪知自己都还没开口,娃儿就弄出了味精。
“那破布花你们做得咋样了?”
“那个,有些不太好弄。”说到绒花,丁雪微确实有些头疼。
她有个室友是汉服娘,绒花这玩意她看着做过,可看着是一回事,自己动手却是另一回事,再加上工具的不得心应手,到目前来说,才处于摸索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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