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李氏已经被这爷孙几个惊掉下巴了,别说一下子就给她的孩子六颗珍珠,就是月亮突然掉下来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老头子突然说家里的钱都是两个孙女的,他们没有贪墨的资格,若非她坚持没有三个儿子,两个孙女也挣不了钱,她们姐妹最多也就为这个家出了一份力,年底能分个红包的观点,昨儿才揣进怀的钱今儿得全部飘走。
李氏不知道丁雪微姐弟跟老头子说了什么,让老头子突然说出自己做不来吸孙女血的话,但每年分红不能少了大房一份,安平想折腾还得由着他折腾已经是她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谁能给她解释下现在的情况?
几个孩子都不稀罕他们?
想自力更生?
李氏就一男人孩子灶台的传统妇人,丁雪微这种不用亲人,兄弟,男人我也能顶起一片天的想法她根本就无法理解。
不过,理解不了不代表不能接受。
当爷孙几个谈出两个塑料瓶的钱归还她们姐妹,小刀五十两一把卖给家里,珍珠全部留下,不过,安平谁都不用给这个结果时,她再不想也只能掏出银票。
这会将家里,十分之一的钱拿出去,回头除了安平,她能理直气壮地不管这姐妹仨。
*
“老头子。”
丁雪微姐弟走了许久,李氏才后悔起来。
人家孩子有志气,她家老头没有啊,孩子能铁齿铜牙不向她开口,老头却不可能看他们受苦!
她这是舍了财,错失了将那些珍珠中饱私囊的机会,还丢了老头子对她的信任!
她怎么能干出这么亏损的事儿?
怎么能让自己这么亏损?
“孩子们到底是小,说话没个轻重,今儿这事过了也就过了。”
“嘿~过了也就过了?”丁老头原本好好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悠然的目光转为凌厉:“朝令夕改非为人根本。”
李氏被骂得高兴。
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她们才多大!”
“在小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李氏越劝和,丁老头越不高兴,最后看到她都觉得烦人地将人撵了出去。
出了房间的丁雪微姐弟开始煮饭,而李氏,被丁雪微姐弟挖了个坑埋了半截的话对谁都没好意思说。
小李氏母女怎么套话,都没将今儿的事情套出来。
下午,丁老头跟李氏带着安平姐弟去找了何宝,何宝家不说什么都不缺,但丁家能在县城里买到的他家就不稀罕。
是以,丁老头将海带丝跟卤菜的配方附上。
这何老板是真的义气人,海带丝的配方他心头有数却没有理所当然地拿来用,更没有以此掺和进丁家的生意里去。
丁老头一向就觉得人能奸猾,可以腹黑,但不能不讲义气道义。
对何宝,他有很高的评价,这不,在与丁雪微商量过后就将两张配方作为了谢礼,当然,何宝只能在临海县卖的丑话还是说在前的。
“不如这么着吧,这生意我与丁叔家共同打理,我的销售范围在宝山府,宝山府全部区域为我的销售区,其他地界我不能指染。”
丁家跟徐父等人是合作,何宝的意思是,他也跟丁家合作。
合作丁家能白拿银子。
李氏才在心疼拿出去的一百多两,听到这话,就怕老头子脑抽。
给人方子的事,老头子就没听她意见。
“老头子,这临海县虽然方便补货,可这生意在这里是长久不了的!”
丁老头是真心想谢何宝的,生意长不长久的事他倒是没多想。
让李氏这么一提,好好地谢,感觉都变成坑了。
为了不让人觉得他们丁家不够诚意,丁老头就这么跟何宝签订了合作协议。
相比几个儿子参与其中的,三成分利,丁家没人参与的这份,丁老头拿一成都觉得多多的。
*
“爷爷,我们能去逛逛吗?”
出了何家的丁雪微问。
不待丁老头张嘴,李氏就先开了口:“过去进进出出也算逛够了,就不要去了。”
丁雪微姐弟:“·····”
过去的她们那叫逛?
“想干嘛?”丁老头直接问。
呵呵干笑了两声,丁雪微说:“这不是有钱了,就想去珍珠铺子里挑几颗珍珠。”
“不是说要买地?”李氏不淡定,又一次抢在丁老头前头。
丁老头:“·····”
突然觉得这个媳妇并不是很聪明。
抿起唇,丁雪微瞟了丁老头两眼···就觉得老头子挺无语的。
“临海县珍珠价低,府城那边高,咱们回去时揣两兜珍珠轻轻松松的事儿!”
挣钱,不是只有卖苦力一种,倒卖也是可以的。
无故的,李氏就是感觉丁雪微眼里在闪烁着这些话。
下意识的目光就转到了丁老头身上。
这么好挣的钱,她怎么能错过。
“别什么都想占,贪多嚼不烂,走了。”
背着手,丁老头率先抬步,李氏不甘心,连忙跟上。
“大姐?”来娣不知该不该回去。
丁雪微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盼娣。
盼娣福至心灵的讲解:“爷爷的意思是,家里不做这笔生意。”
“那我们呢?”来娣痴痴地问。
“·····”盼娣无语的三秒:“能做。”
“你从哪里听出这意思的?”来娣好奇。
盼娣嘴角抽了抽:“不是听出来的。”
来娣更好奇了:“?”
盼娣先朝天翻了个白眼,之后一句:“看出来的,爷爷在听到大姐的话时笑了笑。”
“二姐,其实爷爷的话也很明白的。”安平突然插嘴。
在来娣原来如此的目光里,他说出自己的见解:“贪多嚼不烂,爷爷这意思是奶奶有别的生意,所以,不能在做这个了,而我们,我们就没打算做别的。”
“啊?”来娣惊讶,还能这样解释。
当来娣是不是这样啊大姐的目光转向自己时,丁雪微脸色复杂的点头,可这头点到一半,正前方一个粉嫩嫩的小胖妞炮仗似的冲了过来。
顿时,丁雪微的脸色好看了。
“安平~”
“···福妞~”
鹊桥相会的牛郎织女,怕是都没这两位真挚,黏糊。
丁雪微看着那叫一个难受。
既有被硬塞了几顿狗粮却还得继续地无力,又有这狗粮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去的恐惧。
“江爷爷。”她笑比哭还难看的喊人。
盼娣姐妹跟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