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对上陈云的目光,丁雪微冷静地说。
陈云跟着也是一句:“没死。”
整齐的,两人转向安和。
丁雪微是真没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实在不知是该将人抬回去请大夫来,还是该立马送人进城。
“带人去备车,我亲自送他们进城。”
“咵~”
又是一声惊雷落下,挣扎着想要靠近的文静瑟瑟发抖。
瞧见那惊悚一幕的人群纷纷扯着身边人后退,然若离那些人远点就不会被波及。
“怎么了?”被莫名拉扯的人问出声。
下意识扯人的目光复杂。
“雨势大了,留几个人,遣两个去竹林,其他先回吧。”丁雪微冲王大柱说,打断想解释的个别。
几百号人里就没有大夫,在这里看着也是看着,他点头安排。
在人影晃动时,她大声一句:“别往树下走,别挥舞铁器,打雷时尽量将嘴巴张开。”
“为什么?”安和下意识问,就觉得,这话很重要。
丁雪微抬眼看向盘踞半边天空的银龙:“雷会劈比较高的物体,铁会吸引闪电,而雷声太大,耳朵会受不了。”
“所以?”安和看向昏迷中的众人。
“他们是···”瞧出了些门道的老村长不敢置信:“被雷劈了?”
众人:“·····”
良心不好的人才会被雷劈,从丁雪微与安和的缄默里,老村长跟大家都确定自己没多想,顿时,整颗心都开始震荡,特别是老村长。
这是老天在罚人,在惩罚这些心存歹念的···
老村长算是村里接触这群人最多的,自然也感触最深,当天空又一条银龙闪动,心里居然升起一抹会不会再给他们来一下的想法。
“要不要先将人带进屋?”
那碗口粗的桃树,碎成了渣,枝叶四散,果实飞远,而这群躺在地上的人,个个的发丝都张扬着独特的风格,哪怕是越发密集的雨水,都不能抚平它们的躁动。
他倒是不介意再来一下,可再来一下要是死了人,可不好交代!
老村长脸上神色毫不遮掩,肉眼可见的,丁雪微琢磨了两秒,往牲口棚那边扬下巴:“往那边送吧。”
原本准备离开的人群又等待了几分钟,在帮忙将所有昏迷的人都抱上背后,这才往木屋边去。
今儿这事情,真不好办,丁雪微怕安和顾及不过来,紧跟上人群,可这会安和心里盘算的并不是怎么将大家摘出来。
扯着丁雪微慢了几步:“张开嘴巴,耳朵就受得了了?”
丁雪微心不在焉地想事情,他这一问,她答得自然而然:“声音也是一种力,耳膜能承受的力量有限,如果,在预知到超过耳膜承受的声力之前,张开嘴巴,那咽鼓管将被打开,这将使鼓内外的压力相同,削弱耳朵内外的压力以及耳膜的振动力。”
“额。”安和有听没有懂。
快速地扫了他一眼,丁雪微有点无语:“简而言之,就是因为耳朵与口腔相连,感受声音的耳膜位于两者之间,所以,当声音很大时,声波从外耳道传入耳朵,导致耳膜鼓胀,如果声波太强,这感受声音的薄膜就会破裂,耳膜破裂人就会变成聋子。然而,如果嘴巴张开,从口腔到耳膜的气流会很好地保持内外一致,也就不会出现单方面的冲力。”
“你怎么知道耳朵与嘴巴相连?”安和沉闷地问。
丁雪微抬起目光,正对上安和眼里的深邃悠远。
大意了!
“老奶奶告诉我的。”
安和垂下目光。
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当时,他就在她身边,她突然停住脚步,看向桃树方向时,他自然也跟着转了眼神。
也就是看出了闪电落下前,她眼里的犹豫无语,这才会对她接连的交代产生好奇。
“所以,被雷劈的人并不是因为坏!”
“老天要是真有眼,哪里还有坏人存在。”她感叹,这句是真心吐槽!
“咵,嚓~嚓~”
丁雪微尴尬地放开抱住安和的胳膊。
就在她感叹声落下时,酝酿了许久的闪电落下,仿若砸在身边。
那一刻,她居然有些心虚,然后便惊乍得一蹦扑抱向了身边人。
“吓我一跳。”丁雪微讪讪退开。
安和默然。
他倒是没被吓一跳,但完美地错过了感受雷声振动耳膜的最佳时机。
目光一转,看向天际,然后,后知后觉:“怎么预判闪电会带来耳朵承受不了的声波?”
“额~”丁雪微为难。
有闪电必然有雷声,而闪电发生点越低,产生的摩擦力会越大,自然也就有更大声地雷。
可她能说吗,说了不会问她什么是摩擦力,又怎么知道摩擦力的?
丁雪微这我知道,但说不清楚的嘴脸让安和是更加好奇。
他也不为难她,总觉得这事她说了自己也不一定明白,就跟什么耳膜声波一样。
转口,他又问:“要是没看到闪电,是不是就没办法避免了?”
丁雪微彻底无语了。
这话还用问?
“哈哈,我就觉得你知道的有点多,或许也有办法。”安和打哈哈。
讲真,是真觉得她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能预判空雷。
“轰隆隆···”
连滚带拉的雷声从南响到北。
“你说,为什么雷声总在闪电之后?”安和从未这么好奇过。
看他脸色就是想法一下子涌上脑的样子,根本就没想要什么答案。
丁雪微却突然升起一股恶劣心思:“因为眼睛长在耳朵前面。”
“···我想,不是这样的。”安和琢磨了一会后一本正:“如果是个人问题,那距离远近的人,感受到的光亮与雷声都该是不同的。”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听到的就是我看到的,听到的?”丁雪微杆精了。
目光落在她脸上许久,安和居然点了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突然,他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
“你说,那棵树有多高,枝丫宽幅多大,主干多粗?”
“·····”
丁雪微满头黑线。
“你说,他多高,肩膀多宽。”安和又指向前头人影。
“安伯伯。”她实在不想继续这莫名其妙的话题:“你觉得那几家人会不会怪咱们?”
“···怎么怪?你请人来的?雷是你让响的?”安和收敛心思,接连三问。
就连他这个对她有诸多疑问的人,都不会这么去怀疑,那几家人哪里能将事情怪到她头上来。
“心怀恶念的人,被雷劈了不奇怪。”
丁雪微默然。
刚才,好似有人才跟她求证了什么。
“这事,你不用管,如今府里这位豁达通透,便是他们不依不饶,府里那位也不会站他们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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