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薇这人,并不是能用一般教条去对待的。
会那么说,自是清楚她这人能听劝,也听得进去。
当然,陈遇在超慧,那也是个人,一个古人。
这不,裙带关系便是他的第一想法,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再厉害的女人,在他眼里也必须依附男人。
丁雪薇听了他的劝,他不意外,这将目光聚焦在京城卫家并卫家不多出彩的卫珏身上,就有些让他奇异了。
“确实不能让丁老操心。”再次敛下目光,陈遇呢喃。
见他对自己这种不要·脸的想法也没多少看法,丁雪薇不由松了口气。
“我比安平大不少,安平能赴考时,我都该谈婚嫁了,在安平能成为我的靠山之前,我必须给自己找一户合适且愿意保护我们姐妹的人家。”
陈遇觉得她得找一座靠山,那她就找一座,只是,她不会将全部的宝压在别人身上,相比别人,她更相信自家兄弟。
丁雪薇给自己找的借口确实合情合理,完美的找不出破绽。
“这卫家,名声不错,近年也积极得很,而这卫珏,与我年纪接近···”
“卫家并非一般门第,你觉得,他们能接受你?”陈遇又抬起眉眼,只是,这回目光里有些算计。
被打断话语的丁雪薇心思一晃:“陈师兄给个建议呗。”
陈遇那嘴脸,太过明显,自己要想进卫家门,听他的准没错。
这人,要没有绝对自信,怎么可能这模样。
门第这事,并不是你不在乎就不存在的,既然想多活些时候,付出是必然。
丁雪薇态度诚恳。
陈遇咂了下口中糖块,然后将之推到腮边。
“你虽得了些好,这好却还不能让世家自降身份与你为伍。”话听着不好听,但却是事实:“想让之将你纳入选择范围,你手里的钱,必然得让之心动。”
“宫里挑选皇商承接橡胶生意的事儿你是清楚的,像橡胶这样的物品,能够快速提升你的社会地位。”
她能提高的地位也就金钱地位,丁家虽是读书人家,可丁家并没有让京中世家瞧得上的人才。
她想进人家的门,完全得靠自己。
自己倒是很可靠,可发展商业这事,丁雪薇却有些踌躇。
丰城府这边的例子太过明显,她实在不想自己这小翅膀扇出更明显的实证。
没有一万却有万一,一百个人有的是一百个想法。
她不敢肯定,世人都不会将过多的天灾**牵扯到自己身上。
“打听老奶奶消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陈遇也不多劝,就提点一下。
丁雪薇却在他话落时猛然一震。
老奶奶,在阎罗门那些东西卖出去时,已经注定不是她闭口不提就没有牵扯的。
事实上,她售卖那些东西时便有了公开某些东西的打算···金欢这一露面,真将她的勇气截断了!
···要死,也肆意张扬地活到死那天。
“多谢陈师兄开解。”丁雪薇有模有样地致谢。
陈遇不客气:“你知道我的意思。”
丁雪薇当然知道。
“我回头想一想,若有什么适合的生意,再请陈师兄帮忙琢磨。”
两个都是聪明人,什么话说起来都简单,别了陈遇,丁雪薇直接往衙门去。
前两天才进城报告了田里事宜,这会又看到她,衙门里的官差都是一脸好奇。
攀谈了会,毫无悬念地被送进内院。
“去京城?!”唐明诧异。
要说丁雪薇别的想法,他或许还不够了解,这多不想进京,多不想与上层人士来往,他却很有发言权。
“是这样的大人。”丁雪薇脸不红气不喘:“如何培育米粮药材,村里人都有经验了,将事情交给他们,我放心。而南北差异巨大,北方的粮食能拿到南方来培育,南方的植被自然也能带去北方种植实验。大夏疆域茫茫,出自丰城府的粮食很难达到大夏的所有角落。”
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底层百姓。
为了底层百姓过得好些,别说京城了,便是大夏任何地方,她都敢去。
这种话,若别人说来,唐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丁雪薇说来,却很容易让人信服。
当然,相信她有这样的节操,不等于不怀疑她的动机。
“找老奶奶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不想给村里带来麻烦。”丁雪薇苦笑,那嘴脸,真心一个可怜。
唐明:“·····”
情谊自来难以割舍,就如同他之前说过的不敢拿家族开玩笑一般。
“你且准备着,这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
“是。”这一声绝对不带高兴情绪。
唐明的意思显著。
他会上报,也估摸自己这个京城是会被允许前去的。
现在,她该做的不止前行准备,还有离去后的各种妥善交代。
丁雪薇话都说这里摆着了,回头那是一个都不带的节奏。
丁老头听她说法,沉默了许久,最终一句:“我势必要跟着你。”
李氏的和离并没多光彩,她这边与丁家兄弟断干净也合情合理,至于徐家奶孙,本就不过外家。
徐婆子经历过那样的几年,不愿离开安定的生活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有我在,你容易行事。”丁老头拒绝劝导,不想多说的转移话题:“江家因你搬迁,这事,你与江家好好说道说道。”
丁老头倒是不认为江家会怨怼,不过,江家福妞却比较麻烦。
小姑娘真心将自家娃儿当姐姐。
确实,江家并没对她要去京城这事有过多想法,事实上,江家看到的丁雪薇与村里人家看到的有所不同,别说进京,她就是去萧国做卧底好似都没什么意外的。
小福妞却想跟。
事实上,听到她说要去京城,可能会暂居,挺兴奋的,小丫头很想与她在一块,很享受与她在一块的日子。
“江爷爷,我可否让我与福妞出去走走?”
江老哪里会拒绝。
张了张口,何氏也将到口的交代咽了回去。
这几个月,她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多,想得多。
村里娃儿与她见过的娃儿们的区别,让她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可每每想放手,又怕丁雪薇会计较!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胸有多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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