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佟瑶猜的一点没错,林凤英和司伟民确实很郁闷。
两人都以为时间过去那么多年了,司辰就算是知道那些事情,这么多年都没说,以后断然也不会说,因为一旦说出来,丢人的不光是他们,还有司辰自己。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怎么也没想到,司辰竟然会一点都不给他们俩脸面,当着佟瑶的面,直接让他们下不了台。
最让司伟民生气的是,司辰不给他面子记恨他就算了,竟然连林凤英一起记恨,丝毫不给林凤英脸面。
看来,司辰恨的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
司伟民越想脸色越难看,林凤英心里更是难受,出了家属院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流,快到出租房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捶打着胸口自责道。
“是我不要脸,当年要不是我不要脸,小辰爸就不会死,也不用一把年纪还被儿子当着面羞辱,都是我不要脸,我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被拉去浸猪笼,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看到林凤英如此痛苦难过,司伟民就算是钢铁般的心,此时也融化了,他停下脚步,将林凤英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嫂子,你别这么说,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要不是我当年不懂事,悲剧就不会发生……”
想起往事,司伟民只觉得难以启齿,他是真的想忘记过去,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但过去做错的事情,就像是梦魇一样缠着他。
挥不去,甩不掉。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时隔十几年,再次趴在熟悉的肩膀上,林凤英只觉得胸口如同腊月寒冬里灌入了一壶温酒,憋了十几年的苦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眼泪流的更加汹涌,说是哭的撕心裂肺都不夸张。
“当年要不是想着小惠还小,你走了之后,我就投河了,家里没钱又有三个孩子养,村里人还一直闲言碎语,我当时真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我当初真不如死了算了,我悔恨啊!我当时为啥不去死呢,我为啥要苟且偷生活到现在,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嫂子,别这么说,如果真要死,该死的人也是我……”
“伟民?”
司伟民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熟悉的声音打断,司伟民身子一僵,林凤英更是仓皇的从司伟民怀里退出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对走过来的袁彩珍解释道。
“彩珍,你别误会……”
“闭嘴。”
袁彩珍伸手在林凤英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她只是看着前面的两人看起来熟悉,试着叫了一声,没想到真是司伟民和林凤英。
难怪丈夫家都不回了,原来是忙着抱嫂子。
孩子都生病了,这俩人竟然还在这里抱在一起鬼混,要不是家里没有现金,晚上又没办法取钱,她就不会来这里找丈夫拿钱,也不会撞见这桩丑事。
看来,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当初她一直好奇丈夫为什么很想念家乡却从来不回去,还有司辰为何对丈夫有这么深的敌意,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看到林凤英被打,原本还做贼心虚的司伟民脸色顿时一变,伸手将林凤英拉到身后,呵斥妻子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动手做什么?”
“你们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打一巴掌都是轻的,你们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上天怎么不劈了你们,难怪司小惠和司辰长的不像,却像你,你还把她当稀世宝贝一样护着,我还天真的以为她真是你侄女,事实上,她就是你们两个苟且出来的赃物。”
看到丈夫维护林凤英,袁彩珍只觉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用世界上最肮脏的语言来咒骂两人,她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难听词汇都搬出来都觉得不解心头之恨,如果面前有刀,她都想砍死两人。
做梦都想不到,陪在身边十几年的男人,竟然是如此肮脏不堪的人,她恨不得把司伟民生吞活剥。
只觉得眼前的两人恶心程度比茅坑里的蛆虫都厉害。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伟民恼羞成怒,伸手想要去打袁彩珍却被林凤英抱住了胳膊。
“伟民,你别冲动,彩珍只是误会了,我跟她解释清楚就好了。”
说完,她又满脸着急的对袁彩珍解释道:“彩珍,你别误会,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刚才去小辰家了,我跟小辰吵了架,一时哭的比较伤心,伟民只是想安慰我,我们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你们怎么不脱光了跑床上安慰,小叔子和嫂子大晚上抱在一起卿卿我我,有本事到大街上解释,看有几个人相信,你们这对恶心的狗男女,难怪之前你把底裤放在你我枕头下面,是想要勾引他吧!你的目的达到了,分开了十几年,你们又能旧情复燃了。”袁彩珍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用最犀利的语气谩骂两人,心里的火气却一点都没消,反而越烧越旺。
“够了。”司伟民试图大声压住发疯的袁彩珍,黑着脸怒声道:“你大晚上发什么疯,我和嫂子什么都没有,我只是看嫂子在哭安慰她两句,你没事找什么事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司伟民却是十分清醒,他知道现在如果表现的心虚或者是承认了和林凤英的事情,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妻子会带着儿子和他离婚。
辛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家,会化为乌有。
只要他不承认,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司伟民虽然心虚,面上却装的底气十足。
看到司伟民还妄想狡辩,袁彩珍心中怒火更盛,只觉得眼前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她咬牙切齿道:“司伟民,你不要再妄想狡辩了,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我要跟你离婚,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