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歌坊,一群纨绔子弟正在喝酒吟诗,自诩风流。
这时候歌坊的歌姬也分两种,一种是卖艺又卖身的,一种是卖艺不卖身的。
“好,好。”
一个男人兴奋的鼓掌,此人正是内侍陈祇,陈祇许靖兄长的外孙,从小在许靖家长大,二十岁的时候就颇有名气。
许靖是许韶的哥哥,他弟弟可是东汉著名的评论家,月旦评的主持,点人非常准,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就是出至他手。
许靖没有许韶这么有才华,但是沾着哥哥的光,也是有不少名士找他点评。
刘备入汉中,明知他并无真才实学,也赐予高官,就是为了立一块招揽人才的招牌。
陈祇作为许靖世家,自然也能给人点评,这时候的点评就是推荐信,有了好的点评就能举孝廉当官。
“奉宗,我听说前些日子被打了军棍,身体不要紧吧?”
谯周关心的问道,幼年丧父,少读典籍,精研六经,颇晓天文,也是非常有才华之人。
少年风流自然很对陈祇的味口,经陈祇推荐,谯周被诸葛亮任命为劝学从事。
但是劝学从事也分是实权和虚职,诸葛亮见了几次谯周以后,感觉他太过夸夸其谈,也就没怎么重用。
谯周心里不悦,毕竟在他看来,马谡更加夸夸其谈,不也被重用么?他要是像马谡一样有个好哥哥,肯定也会受到重用。
“没事,就是象征性打了一下,我听说张绍在你家隔壁开设炼丹房,你家没受什么影响吧?”
陈祇关心的说到,三国这时候到不怎么排斥炼丹,毕竟这时候的人真相信有仙人。
“炼丹能有什么影响?”
谯周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张绍那个废物找的那些道士特不靠谱,他就等着看张绍的笑话。
“内侍大人。”
一个穿着宦官服装的男人靠了上来。
“黄皓,你怎么来了?”
陈祇不敢大意,立马起身。
黄皓看了一眼谯周,把陈祇拉到一边。
“陛下想让你弄一匹战马。”
黄皓小声说到。
陈祇很聪明,自然知道陛下在董允和费祎那吃了闭门羹。
“这事不好办。”
陈祇有些头疼,虽然战马容易弄到,他舅舅许靖可是官至司徒,虽然已经死了,但是门生故吏遍布成都。
“陛下说了,您要是能帮他弄到战马,重重有赏。”
黄皓诱惑道。
“战马倒是可以弄到,关键是怎么送进去,还有怎么保密,你也知道,董允可不好糊弄。”
陈祇当然想在陛下面前表现表现,但是骑马毕竟是危险的事,陛下要是有什么好歹,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你能把战马弄到内宫,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黄皓后期能在后宫如此得势,显然还是有他的一套的。
“那好,我这就去想办法。”
丞相府邸,英伟的男人拿起竹简,脸色不悦。
“丞相这是有何困扰?”
蒋琬询问道。
诸葛亮摇摇头,现在他正在拟定征南的功劳和赏赐,丞相不但得民心,更得军心,这也是为什么魏延那么骄躁得将领,在他面前也是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其他将领得功劳和赏赐,丞相还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到了威严这,他就显得有些郁闷了。
原本魏延打乱他的计划,他都恨不得狠狠教训魏延一番,但是这次平定南中是凯旋。魏延又是先锋,屡次冲锋陷阵,杀的叛军丢盔弃甲,妥妥的头功。
所以给魏延头功,诸葛亮不乐意,但是不给头功,这么多将领看着,影响也不好,毕竟他们并不理解什么攻心为上。
咬咬牙,还是给魏延立了个头功,毕竟子龙将军已经年迈,北伐还仰仗这个蛮子冲锋陷阵。
但凡关平还在,他都不想受这个鸟气,关平那可是二爷亲手调教出来的猛将,要是他还在!
诸葛亮感觉意难平呀!
“报,太后密信。”
小兵上前,恭敬的把蜜信递给诸葛亮,诸葛亮拿着蜜信拆开看了起来。
“荒唐。”
诸葛亮一拍桌子,脸都气黑了,前几天他还欣慰,季汉可兴,结果又出这种事。
“丞相为何如此震怒?”
蒋琬上前,拿起密信看了起来,也只有他蒋琬敢不把自己当外人。
“陛下年少,血气方刚,贪恋美色也属正常。”
蒋琬也年轻,家里也四个老婆,自然不觉得什么。
“现在吴太后问责,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处理政事那是一把好手,但是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显得有些拘谨了。
“陛下年少,断不可能自学成才,定时有人教唆。”
蒋琬分析到,这种事可是闺房密事,陛下又素不爱看书,肯定是——
蒋琬和诸葛亮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陈祇教的!毕竟那家伙经常出入歌坊,和歌姬颠鸾倒凤那是常态。
平时大家也懒得管,毕竟才子嘛,附庸风雅!自诩风流!
马厩边上,陈祇伸手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显然对于这种臭烘烘的地方,很是不喜欢。
“这匹马温顺吗?”
陈祇不傻,给陛下找匹烈马,这要是摔出毛病了,那还了得?
“你不是要找战马吗?”
关兴一脸鄙视,战马哪有温顺的?你在开什么玩笑?
自从关羽荆州兵败以后,关家实力大不如前,丞相虽然想重用关兴,但是荆州之败和夷陵之败影响实在太大,无功提拔实在难以服众。
“关兴兄弟,战马也有温顺的嘛,这可是给陛下选的战马,你说要是陛下有个闪失,你我都付不起责任。”
陈祇提醒到。
关兴脸色一变,好家伙我以为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找我,原来是来坑我的,这要是陛下骑马摔了,我关兴不就脱不了干系了。
“你说陛下想学骑马?”
一个身材曼妙,穿着铠甲英姿飒爽的女人走了过来。
陈祇看了直摇头,女孩子家家的,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等等,陛下要寻战马,莫非寻得不是此马,而是关银屏小姐?关银屏因为性子野,素有野马一说,陛下这是话中有话?
陈祇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这到底是要真战马?还是要关银屏这匹野马?
“我问你话了。”
关银屏双手环胸,显然对刘禅还是颇有意见,毕竟大伯那么英雄他倒好,贪图享乐,疏于政务,都长膘了!
“没错,陛下确实想学骑马。”
黄皓脸色虽然恭敬,心里也是很不喜欢关银屏,毕竟这时候女人打打杀杀就是离经叛道。
就在此时,丞相卫队围了上来。
“陈祇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