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预一听东吴要反悔,立马拿出当初李丰出使时,双反签订的婚约,打开一边走一边个大臣们看。
“白字黑字写着,吴王难道脸都不要了?”
宗预直接一句,气得孙权脸都歪了,我当你是兄弟,掏心掏肺,你尽然当面怼我?
自从大司农秦宓去世以后,宗预无疑已经成为了季汉的第一怼。
“放肆——”
薛琮破口大骂,这种人就该拖出去砍了。
“要我給大家读一读吗?只要季汉皇帝能骂死曹丕,吴王就将爱女孙鲁育许配給汉主刘禅。莫非东吴的印玺都是废物吗?”
宗预拍拍婚书,质问道。
“陛下既然已经许诺婚约,就该遵守诺言。”
虞翻上前双手一拱,虞翻字仲翔,会稽余姚(今浙江省余姚市)人。三国时期吴国学者,日南太守虞歆的儿子。因刚正不阿的性格,被孙权贬到交州。
因为在交州颇有政绩,孙权想利用他的影响力,所以这次和薛琮一起招到武昌仪事。
顾雍瞬间一只手捂着额头,仲翔啊,你傻不傻呀,这次回武昌可是你唯一的机会,现在你又!
顾雍和虞翻关系极好,两人都是直臣,很对胃口。
“你个孤闭嘴。”
孙权鼻子都气歪了,你不帮孤就算了,现在还胳膊腿往外拐,被贬这么多年,还不知道错是吧?
虞翻还想说什么,被顾雍拉开,毕竟不管怎么说,此刻就算不帮吴王,也不要开腔帮季汉。
“仲翔兄高义,在下佩服。”
宗预很是欣赏虞翻,帮理不帮亲,跟他一样,就算是在季汉他也一样。宗预这么一说,虞翻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想呀,宗预跟他一个性格,孙权被顶成狗样,他也不发火,自己就说了一句公道话,接过惨遭训斥。
所以孙权这人也挺奇怪的,东吴的臣子说他一句坏话,他能记一辈子,结果被邓芝,宗预往死里怼,不但不发火,还特别欣赏,甚至八拜之交,你说奇怪不?怪哉呀!
“仲翔此言差已,婚书上说的事,季汉陛下骂死曹丕,我主才将爱女许配于季汉皇帝,可是,曹丕他是被季汉皇帝骂死了吗?”
薛琮摊开手,转了一个圈,读书人最厉害的就是诡辩,只要能找到一丝破绽,就能颠倒黑白。
“对对——”
张昭立马符合,虽然他不站C位,毕竟收了季汉李严的礼物,必须低调一点。但是帮帮腔还是没问题的。
“对对对——”
官员们都符合起来,店大欺客,人多了这就是气势。
“我主事先已经言明,书信一封大骂曹丕,不日曹丕病故,五月开始婚书,六月曹丕亡古,这还不能说明事实?”
宗预反驳道。
“就算如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曹丕是被季汉陛下气死的?”
薛琮得意的问道。
“你若是不信,还请修书一封与曹魏新帝,别说一个月,微臣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若是曹魏新帝亡故,宗预甘愿奉上头颅,若是办不到,敬文兄可愿奉上人头?”
宗预反驳到。
孙权一喜,只要薛琮愿意答应,这不就又有了三个月时间么?
薛琮脸憋得通红,宗预舍得死,他不舍得呀。
“反正你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曹丕是被你们骂死的。”
薛琮咬死这一点反驳道。
“哈哈哈——你们东吴好是不干脆,既然要拒婚。明说就是,我主乃九五至尊,岂会为了一女子,破坏两国盟约?”
宗预哈哈大笑,瞬间朝堂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孙权也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等等,宗预这混蛋——
孙权刚有不好的预感,瞬间宗预声音分呗拉到最高。
“吴王真是可笑,宁愿当曹贼吴王,助纣为虐,也不愿意当季汉岳丈,如此说来,吴王可立马遣子到洛阳为质,像曹魏新帝俯首叩拜表以忠心。“
宗预双手一拱,瞬间整个朝堂安静一片。当年孙权像曹丕称臣,一直是他的人生污点,此刻又要他像曹睿俯首叩拜,这不就是砂仁猪心。
“宗预——”
孙权勃然大陆,掏出御座上象征王权的佩剑,嗤一声,剑光寒寒——
“区区一颗人头而已,宗预引颈就戮,以全吴王对曹魏的忠心。”
宗预不但不退,反而上前,把脑袋伸了上去。
“吴王息怒——”
顾雍和虞翻出列,双手一拱。
孙权手颤抖起来,显然气的不清,但是他内心又特别欣赏宗预不怕死的劲。
“吴王若下不了手,臣可助吴王一臂之力。”
宗预说完,就刚烈的往柱子上撞去,准备来个血染大殿。
“拦住他。”
孙权伸手大喊。
好在此刻武官也有上朝,陆逊一把抱住宗预,不让他撞柱子。
“吴王好生可笑,既然要杀我,为何又要救我?”
宗预质问道。
眼见宗预不依不饶,就是要撞柱子,孙权头大。
“先把他绑起来,塞住嘴巴,免得他咬舌自尽。”
孙权其实也觉得宗预大概率不会咬舌自尽,但是他现在真是怕了宗预说话。
“散朝——”
孙权气呼呼的回到内堂,喝了一口茶,又把杯子砸桌子上,气死孤了,孤待他入亲兄弟,他尽然这么骂孤。
“陛下——”
顾雍和张昭凑了上来。
“说,现在怎么办?”
孙权胸口起伏,早知道就听雇佣的,敲锣打鼓先把孙鲁汶送过去,只要先宗预送到永安,到时候人都接了,总不能在送回来。
顾雍冷眼看着张昭,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昭却是不以为意,毕竟他老谋深算,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吴王不必当有,可让诸葛瑾护送宗预前往季汉,让他和诸葛亮求情,取消这门婚约。”
张昭提议道,这个计划也算是很不错。
“那要是诸葛亮不同意了?”
顾雍质问道,他倒不是落进下石,而是白字黑字写着,诸葛亮要是取消婚约,他怎么跟刘禅交代?他又不是曹操。
“若是诸葛亮不同意,那就杀诸葛瑾全家。”
张昭冷冷的说到。
“你——”
顾雍气得想打人,大家同朝为官,诸葛瑾也未成挖你祖坟,你何必这般恶毒。
“这样对诸葛瑾,似乎——”
孙权也想这么干,毕竟当初讨要荆州就是这么干的,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只是吓唬吓唬,又不是真这么干,这事吴王不好出面,不如就由老臣出面。”
张昭双手一拱,孙权就是他的学生,他心里怎么想,他最清楚不过了。再说了,当年要荆州已经干过一次了,没什么不好意识的。
“老师不愧是孤的肱骨之臣。”
孙权走下来,摸着张昭的手赞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