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歌坊,歌姬跳着优美的舞姿。
“好。”
谯周拍掌,以前他来歌坊喝酒,看的都是身材样貌,目的不单纯,现在好了,下面蛋蛋被割了,再看跳舞,终于能感受什么叫做艺术。
“太史公好雅致呀。”
李邈凑了上来。
李家三龙,名声可是在马氏五常之上。所以李邈一直都觉得自己才华横溢,是个千年难遇的奇才。
所以对于自己屈居于诸葛亮之下,非常不满。他总想证明自己,结果每次都是自取其辱,如跳梁小丑一般。
“李从事,幸会幸会。”
谯周赶忙行礼,从事说白了就是刺史的秘书,辅佐刺史办公,官职也算比较高,但是因为汉灵帝设立州牧取代了刺史,刺史秘书自然也就成了闲职。
换句话说李邈官挺大,权力挺小,就是扯嘴皮子的,显然,刘备只是为了拉拢益州士族,才封他这么一个官。
两人寒暄了几句,敬了几杯酒。
李邈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
“我听说,曹魏要大军伐蜀。”
李邈这么一说,谯周顿时也激动起来。毕竟曹魏的九品中正制很对他们的味口。
“真的假的?”
谯周紧张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曹丕亲赴长安,提精兵五十万,分三路伐蜀。”
李邈激动的说到。
“那可怎么办?”
谯周急了,大军压境,我们季汉才十多万兵马,这可怎么办?
“曹魏天命所归,兵强马壮,诸葛村夫螳臂当车,想要拉着我们一起陪葬,实在用心险恶。”
李邈气呼呼的说到,既不愿意推行九品中正制,又不愿意改革税收,现在还想我们士族卖命,怎么可能?
“这可如何是好?“
谯周手有些发抖,要不投了?他这个想法很真实,因为多年以后他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成功说服刘禅投了。
“太史公可以上书陛下,顺应天命,归顺曹魏,这必定是大功一件。”
李邈提议道,谯周年轻,自己几句话还不把他哄得团团转,只要谯周挑头,他就能看人下菜,气氛对他就附和,气氛不对,到时候被杀的就是谯周。
谯周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别人投降没啥问题,但是自己不能投呀,毕竟他七步檄文早就传开了,总不能指望曹丕跟曹操一样贱,被陈琳骂一顿还重用他吧。
瞬间,谯周脸一白,不能投,这要是陛下投了,曹丕抓到我那还不千刀万剐。
“李邈,身为臣子,不思报效国家,反而未战先降!断脊之犬,我羞于与你为伍。”
谯周一拍桌子,愤愤离去。
长安,曹丕打开檄文,脸色铁青。这些日子他吃喝玩乐,好不自在,宛如神仙。
这不,一道檄文送了上来,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这檄文是谁写的?”
曹丕大怒,陈琳不是已经死了吗?谁踏马还能写出这么毒辣的檄文。
“据臣所知,是西蜀太史公谯周七步所作。”
华歆报告道。
一边的陈群头疼,好不容易安排了张郃这出戏,这不张郃还没回来,又来了一篇檄文,曹丕都快气炸了。
如今天气转冷,伐蜀更加困难重重。
“谯周,等朕拿下西蜀,朕要生啖你肉。”
曹丕恶狠狠的说到。
只见檄文上写着:
甄宓素有贤名,曹丕宠娼女郭氏,无端屠戮,以糠敷面,为人夫而杀其妻,悲也怆也!
为人兄而妒弟之才华,以七步为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禽兽尚有族群义,曹丕真禽兽不如也!
出了歌坊,谯周心事重重,自己写了这篇檄文,这就是断了降魏的路呀!如今曹魏倾五十万精锐伐蜀,万一陛下投了怎么办?不行,我得给陛下谏言,绝对不能投!
“臣听说,西蜀刘禅给鲍勋立像祭祀,还让人雕刻陛下和仲达的雕像,跪于鲍勋墓前,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朗气愤的说到,刘禅这么嚣张,必须好好教训一番。
“碰——”
曹丕一扬手,把桌上的杯子甩了出去,欺人太甚,这个阿斗欺人太甚。
“伐蜀,立马给朕伐蜀。”
曹丕起身,把檄文砸在地上,用脚猛踩。
众人看向司马懿,毕竟他也跪在鲍勋身前,也是奇耻大辱。
“陛下,如今天气寒冷,蜀道又有天险,还请陛下三思。”
司马懿双手一拱,不愧是三国第一苟
“司马懿,你还是不是男人?”
曹丕大骂。
“陛下,臣听闻,谯周当初也很窝囊,刘禅将他施以宫刑,从此以后,谯周顿时变得刚烈无比。”
王朗继续拱火道。
司马懿脑子一炸,好你个司徒王朗,你这是想要落井下石呀。
“臣才疏学浅,自问不是诸葛亮的对手,臣若战败,犹死而已,臣是怕损兵折将,有损陛下天威。”
司马懿立马跪下磕起头来,毕竟曹丕若是喝点五石散,被王朗一拱火,搞不好真给他宫刑了。
“废物。”
曹丕一脚踹在司马懿身上,司马懿一个踉跄赶忙起来有伏地而跪。
陈群看了更加头疼了,本来就有些劝不住陛下,现在华歆和王朗这两个好战分子来了,就更加难了。
长安城外,张郃脱掉盔甲,感觉有些森冷。
“李趋,鸡血了?”
张郃拿出布条,现在吃了败仗,要是不挂点彩,怎么跟陛下交代,搞不好拖出去就砍了。
“姐夫,鸡血来了,热乎乎的。”
李趋把煮熟了,冒着热气的鸡血递了上来。
“谁让你煮熟了,我要的是鸡血,生的。”
张郃一甩手,碗飞了出去,鸡血撒了一地,一群士兵直吞口水,浪费,实在太浪费了。
这时候战事频繁,劳民钱财,普通士兵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马上就弄。”
李趋郁闷,我还以为姐夫要喝鸡血汤,特么紧赶着做的。
很快,李遂再次弄来一碗生鸡血。
“姐夫。”
李趋一脸佩服,不愧是我姐夫,尽然敢喝生鸡血,不愧是在战场上四处砍杀的名将,就是凶猛!
张郃接过碗,伸手把鸡血涂到自己的内衣上,又倒了一些在绷带上。
李趋眨眨眼,这什么情况呀?
张郃白了自己小舅子一眼,学着点,没有关系就要靠嘴,要不打了败仗人头就没了。
张郃看了看自己这装扮,完美,唯一不足的就是,恩,味有些冲,哎,谁叫自己倒霉,领了个送死的差事!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求陛下开恩了,好在自己到底是五子良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刻又如此惨烈,怎么的也得法外开恩不是?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