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一个书生和一群工匠正在调试机子。
陈祇摸了摸被切成小碎块的秸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可能还达不到陛下的要求,但是他已经找到了改良的关键。只要把圆环的刀片在调紧一些,就能切的更碎。
就在此时,一群禁军闯了进来。
“陈祇,说,陛下去哪了?歌坊?赌场?还是蛐蛐比武场?”
董允拽着陈祇的衣领质问到。
“我不知道呀!”
陈祇郁闷,你们不能陛下有什么事,就都是我干的呀,最近这段时间,我都没时间去歌坊喝花酒。
听说最近来了一个花魁,肯定便宜谯周了。
“你还装,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屁股打开花。”董允威胁到,此刻陛下不见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也是朝廷命官,未经审讯——”
“拖出去,杖毙。”
董允火了,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嘻嘻哈哈,真当我是软柿子?
“诶,你玩真的。”
陈祇急了,再想想,这家伙是内侍,他可以以自己私闯内宫直接杖毙!陛下没给我通行令牌呀!
“对,我就玩真的。”
董允言语激烈,陛下要是有什么事,我完蛋了,我也不让你好过。
“我,我想起了,春芳苑三楼七号房。”
陈祇急忙呼到,谯周弟弟,不好意识,小命要紧,只能委屈你了。
“你混账,等丞相回来,我要你好看。”
董允气呼呼的离开。
陈祇松了口气,不行,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陛下被找到了,我也就真相大白了,要不董允急眼了,虽然不至于真打死他,估计也能让他脱皮。
后宫宫殿,李丰喝了一口茶,微微低头,心情郁闷,听说陈祇那家伙差点被董允杖毙,他就急了,立马跑妹妹这来躲。
董允虽然权力大,但是昭仪的宫殿他还是不敢闯的。
“哥,你怎么突然来看我了?”
李彤感觉哥哥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过来看看你。”
李丰头疼,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出宫文书么?怎么搞出这么大事,他也没注明是陛下出宫呀,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批呀。
春芳苑,董允怒气冲冲,好不容易陛下改观了不少,这不又被陈祇带沟里去了。
“撞门。”
“这不太好吧,那可是陛下。”
简盖感觉手有些抖,得罪了陛下可没好果子吃。
“给我撞开,有什么事我当着。”
董允一握拳,陛下你不学好,就别怪臣不讲情面让你出丑!
不愧是董允,不愧是二道诸葛,就肝。
简盖朝手下挥挥手,瞬间碰的一声,禁卫军撞开门。
一个书生立马从床上滚下来,伸手拿裤子穿,脚踩着裤子碰的一声扑在地上,随后立马往床底爬。
董允进来一看,感觉很是辣眼睛,微微偏头,随后就看到谯周狼狈的钻进床底。
不是吧,谯周你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你尽然钻床底?你的脸不要了?
被陈祇坑了!
董允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毕竟陛下不是逛歌坊的昏君,但是没找到陛下,他又在哪了?
成都郊外村庄,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三叔公,你说这是杀鸡了,还是杀猪。”
周村长询问道。
“你傻呀,当然是杀鸡。”
咱们村总共就三头猪,那是给过年杀的。
“可是,这么多人,杀鸡肯定不够吃。”
村子看到处都站着警戒的护卫。
“招呼好当官的就行了。”
老人也算是人精了,颇懂人情世故。
“狗娃,去通知你妈,杀鸡。”
周村长招呼头发乱糟糟的儿子去通知媳妇。
关银屏的随从丫鬟何氏凑了过来。
“两位找我们什么事?”
何氏恭敬的问道,尊敬长者这是基本素养。
“长官们都累了,我们给您们准备了酒菜,请——”
周村长弓着腰,陪着笑邀请,心里却有些滴血,那可是一只鸡呀。
“不用了,我们有纪律,不能拿百姓的东西。”
何氏摆摆手。
周村长有些慌,拉着三叔公的手,深怕得罪了官爷,自己招到灾祸。
“不用慌,他们很可能是丞相派下来体察民情的,丞相心里有我们百姓,真是三生有幸呐。”
老人感慨起来,以前刘璋那时候,当官的可是耀武扬威,欺压百姓是常有的事,那时候的日子是真的苦。
“狗子,你妈鸡杀了没?”
周村长急了,既然遇到的是好官,那我的鸡不是白杀了。
“嗯,已经杀了。”狗子那拿着一根鸡毛叼在嘴上。
周村长一拍大腿,我的鸡呀!
“什么事?”
刘禅看周村长动作夸张,立马问刚回来的何氏。
“他们想招待我们吃饭,我已经推掉了,我们有带口粮。”
何氏解释到。
“你推掉干嘛?他们可能杀鸡了。”
刘禅小时候在外婆家,农村一来客,必定杀鸡。
“可是丞相有令,不准拿百姓的东西。”
何氏提醒到,丞相能如此的民心,就是因为他心里装着百姓。
“朕知道,你拿双倍的钱买下来。”
刘禅这么一说,何氏看向关银屏。
“去吧。”
关银屏也知道,百姓养一只鸡不容易,搞不好还是下蛋的鸡。到现在黄皓那几个宦官都没追上来,总不能让陛下吃她们带的口粮。
一辆马车被截停,一个穿着铠甲的威武男人走上前。
“糜将军。”
黄皓舔着脸行礼。
“给我打。”
糜威很讨厌宦官,因为他们最喜欢把弄是非。以前小时候刘禅人还是挺上进的,当了皇帝以后,就是被这些人带坏的。
“糜将军,我可是,哎呀,丝,停,别打了。”
黄皓尖叫起来,早知道我就赶快一点追上去,有陛下在,谁敢打我呀。
“说,陛下现在在哪?”
“城郊东,周家村,哎哟,疼死我了。”
禁军的刀鞘拍人是真的疼呀,宦官哪经得住。
“陛下最好在那,否则,我当场砍了你。”
糜威翻身上马,虽然糜家大不如前,但是他好歹是世袭他爹的爵位,还是皇亲国戚,依法砍死一个宦官显然不是什么大事。
黄皓咬咬牙,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别给我逮到机会,丝,疼!
“来来,都坐下一起吃。”
刘禅招呼随行的六个裨将,桌上的鸡肉香气肆意。
周村长高价卖了一只鸡,也是笑得一脸灿烂,还弄了几个特色小菜以表心意。
这时候的调料只有野葱,生姜,油,盐巴和酱,其中最为流行的就是酱,军队里面基本上无酱不欢。当然,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没有辣椒酱,只有单纯的豆子酱。
“这不合适。”
何氏直摇头,我们什么身份,哪敢和陛下一桌吃饭。
“别客气,我让你们坐就坐,难道还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