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感知到身后温浅的视线,立马换上了一副纯洁天真的模样,笑容明朗不见半分坏意:“殷小姐,谢谢你鼓励我,我会好好跟在谷主身边学毒习武,方能保护少谷主的安全!”
殷玥看着她熟悉的白莲花表演,总觉得有些熟悉,瞟见一旁看好戏的马雅微愣。
这无辜又正直的善良气质不是她的专属做派吗?怎么这刘静也来……
温浅看着眼前这三个女人一台戏的修罗场景,赶紧喊道:“刘静,过来把这位青楼女子藏入床底。”
“谆青,你不是会易容术吗?把阿玥易容成这位姑娘的样子,我去找几件其他人的衣服过来换上。”
温浅说完就出了房间,同时也用手语把暗中躲藏的陶醉唤了出去。
“陶醉,你能把陶安引过来吗?我要借用陶喆的身份出宣城,你帮忙掩护如何?”温浅一脸平静,淡淡开口。
比起动辄命令吩咐的陶家人,他的话却平和、清涧多了。
只是他深邃的黑眸子却仿佛结了冰,幽深寒凉,被那目光盯着,陶醉无端端感到脊背发凉。
心中暗暗吃惊,不明白温浅等人遇到了什么麻烦,同时又确认自己刚才入楼时见到的熟悉背影,应该就是温浅。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温浅惹上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
犹豫不过一刻,陶醉还是问出了疑惑:“温公子,你们得罪了什么人?”
温浅没有隐瞒,眉也未皱:“宣城殷府之人,还有安阳楼的老戏旦付守东。”
陶醉微微变了脸色,眼中带着迟疑不决,瞬间猜出他们的目的:“你们要出宣城?”
“不错!”温浅冷漠的看着他,不急不躁:“想必你也查探到了安阳楼背后势力之强大,凭你一己之力是得不到七日香的解药。帮我这一次,我给你七日香的解药!”
上次温浅能拿出管半年的七日香解药,他就怀疑此人手中是否有真正的解药。
如今得到他的肯定回答,陶醉很是动容,眼也不眨的盯着温浅,追问:“确定帮你这一次,就给我七日香的解药?没有其它附加条件?”
“没有。”温浅回答得很是干净利落,因为她身上并没有七日香的解药,不过她有信心在半年之内亲自制作出解药。
“好。”陶醉点头:“温公子,你也不必去找衣服了,陶喆的马车就在风雨楼的后门,今夜我就送你们出宣城。”
温浅拱手一礼:“多谢。”
“不必,公平交易而已。”陶醉冷冷的看了温浅一眼,转身去一楼的大堂找陶安。
温浅回到房间,本以为谆青已经给殷玥易好了容,谁知两人却动手打了起来,眼露疑惑的同时又庆幸两人知晓分寸,只是简单的手上功夫。
可她还是有点生气,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冷意:“住手!谆青、阿玥,你们这是做什么?”
殷玥狠狠刮了谆青一眼,嘟着小红唇解释:“阿乾,我不要易容,除了你,我不允许任何人碰我!”
谆青接收到殷玥的不满目光,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脸不怪我的调侃神情看向了温浅。
“瞎讲究。”温浅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敲了一下殷玥的额头。
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后,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笑意淡淡:“谆青,把床上的陶喆带上,我们去风雨楼的后门。”
马雅见缝插针的靠了过来,亲昵道:“族兄,你找到办法,躲避殷小姐惹来的麻烦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温浅凉飕飕的暼了一眼马雅,见谆青已经扶着陶喆走了过来,率先踏出了房门。
一行人脚步匆忙的穿梭在长廊之中,直奔风雨楼后门。
三楼最靠边的房间,一个英姿飒爽的翩翩少年郎正站立在窗边,她手里拿着一株水仙花,嘴里还吊儿郎当的噙着一缕头发,满面趣味的望向后门口的一行人。
“长公主,您在看什么?”
女扮男装的贴身女官清秋捧来一盘荔枝放在桌上,抬头就见同样女扮男装的公主正盯着窗外闷笑。
“嘻嘻,看到了一个能与李墨那个木头人媲美的俊朗男子!”
楚娇轻轻一笑,弯眸如星,转身看也不看清秋:“这花楼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走!”
清秋一惊,立刻抱起桌上的那盘荔枝,端正的脸上露出不舍之色:“长公主,这可是我花一百两银子从楼妈妈那里卖来的荔枝,您不尝一口?”
楚娇此时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房门,一听这话,立刻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桌上的荔枝,犹豫片刻后,又走了回来,坐在下:“清秋,我们一起把这荔枝吃了再走!”
美食和美男,本公主,都喜欢,那就一个一个来嘛!
“谢长公主。”清秋看着公主又恢复成了自个熟悉的性子,也不拘谨,行了个礼,缓缓坐了下。
“记得喊我楚公子,别长公主、长公主的喊了,小心惹来麻烦。”楚娇边吃边说,对于这个陪自己长大的女官清秋很是随意,只因小时候她救了她的命。
“是,长公……楚公子。”清秋急忙起身行礼。
“嗝——!”
楚娇打了一个饱嗝,看着盘子里剩下的一串荔枝,直接㩙到了清秋手里:“走吧,不然就该追不上了!”
“好。”
……
深夜时分,一前一后,两辆华丽的马车,车身插着皇商陶家的旗帜,缓缓驶向了城门口。
温浅带着陶喆坐在第一辆马车里,陶醉坐在马车外面负责赶车。
谆青坐在第二辆马车的车沿上,负责看管赶车的陶安,殷玥、刘静、马雅三人则坐在马车内,互相敌视。
“什么人,半夜出城?请出示身份牌!”
一个守城的士兵,举着长枪拦在了马车前,冷喝道。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皇商陶家大少爷的马车,你也敢拦!滚!”
陶醉冷冷的看着士兵,气焰嚣张呵斥。
士兵闻言,吓得脸色一白,收起长枪,恭敬一礼:“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陶大少爷体谅!”
其实他早就瞟见车身上的陶家旗帜,为了谨慎从事,才会多嘴一问。
没想到,陶家人如此豪横,又想起新帝提前下旨让陶家长女入宫为妃的消息,深知这是天子跟前的近臣,连忙赔礼,身子却依旧站在城门中央。
“哼!”陶醉见士兵服软,高扬着头颅,甩出一个银色的令牌。
士兵见状,连忙接住飞来的令牌,确认无误后,双手恭敬的把令牌捧到了陶醉面前。
趁机往车厢里瞄了一眼,发现一个男子正趴在矮桌上睡觉,是陶家的大少爷陶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宣城殷府要找的人。
“还不滚!”
陶醉心知士兵在看什么,可他心里清楚殷玥就藏在第二辆马车,态度必须先强后软,这样他就不会再查第二辆马车了。
“是。”
士兵扫了第二辆秀美又精致一些的马车,见车沿上的车夫一脸怒意,还有一个侍卫扮装的男子,知晓里面坐的该是闺阁小姐,他默默退后。
“驾——”
陶醉见士兵让开了身体,马鞭一挥,落在了马屁上。
骏马吃痛,拉着马车就往城外跑。
后面的谆青看着身边脸色又黑又臭的陶安,不给他作妖的机会,一脚踢在马身上。
瞬间,骏马四蹄一蹬,带着马车直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