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雅脸色蓦然变得很难看,瞧见走在最后的谆青。
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拽住他的胳膊,咬着红唇,弱弱道:“谆青哥哥,你把我也带上嘛,我可是谷主赐给少谷主的贴身婢女,怎么能没有我……我可以和你共乘一匹马。”
谆青望着马雅那张柔美清纯的小脸,眼中微起波澜,随后,默许的点点头:“好。”
走在前面的温浅,注意到谆青身边的马雅,眼底划过一丝波光,什么话也没有说,领着众人下了山。
赶到拔山脚下已是响午,温浅吩咐谆青带着刘静、马雅先去镇上准备马匹。
又让有马的殷玥在村口等她,她须得先回家一趟。
温浅匆忙回了温家,简单跟姜氏交代了几句,就赶去村口与殷玥共乘一匹马朝安乐镇奔去。
临近镇口,就见谆青、刘静、马雅三人各牵着一匹马。
温浅跳下殷玥的马,刚要询问怎么只有三匹马时,谆青便迎了上来:“少谷主,这是您的马,我与马雅共乘一匹!”
温浅挑了挑眉,接过他递来的缰绳:“好。”
温浅一行人,骑着四匹高头骏马,在去往宣城的官道上疾驰奔腾……
宣城。
殷府客厅。
殷圣墟看着下方的陶家公子、小姐,忍着心底的不耐,笑着开口:“陶公子,陶小姐,不好意思,你们来得太不凑巧了,我家阿玥这两天病重,被我送去庄子上静养了,昨日便派人去问过她,她并没有精气神来结识陶小姐,让二位又白跑一趟,实在对不住了。”
陶喆听了殷圣墟的话,端茶盏的手一紧。
他自然听出来殷家老爷虽然语态恭敬,但眼底藏着轻视,声音还夹着冰冷的寒霜,瞧了身边的陶艺一眼,淡定的放下了茶盏。
陶艺接收到陶喆的眼神,假装用帕子擦擦脸,偷偷撇了撇嘴,抬眸对上殷圣墟犀利的目光后又赶紧婉转柔媚的笑了笑,起身一礼:“殷老爷的话,小女子记下了,这两日我和兄长多有打扰,就此别过。”
“告辞!”陶喆满意陶艺人前的大方得体,连看都不愿再看上位的殷圣墟一眼,态度敷衍的说了句告辞,牵着陶艺白嫩柔软的玉手转身离去。
出了殷府大门,陶艺便想挣脱被陶喆死命扣住的右手手腕。
她努力了三次,也没甩开手腕处的束缚。
“松手!”
陶喆看着陶艺眼眉之间带着愤傲之气,娇滴滴的声音中更有一股子横劲儿,与以往眉目献媚又奉承的讨好之态,真是截然相反。
是什么人撺掇了她的勇气?
是那个冒充陈员外的温粮吗?
“盈萍,你什么时候变得有底气对大哥生出抗议情绪了?”
陶喆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陶艺更多了一丝征服欲,他怜爱的揉揉她的额头,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一分:“你这不乖的样子,更让大哥喜欢了呢!”
陶艺一愣,刚想开口解释点什么。
陶喆见陶安已经让车夫驾着马车来到了两人跟前,他趁陶艺分神的片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半搂半扶之下,二人一同上了马车,抛下一句:“陶安,驾着马车去风雨楼,爷要带二小姐去消遣乐呵!”
陶艺一惊,想到她的两个隐卫陶气、陶笛都被大哥派去与安阳王府的人接洽事务了。
只因,龙隐镖局为陶家押送给安阳王府的贺礼‘碧海潮生琴’变成了一块石头。
陶喆又要带她去风雨楼的花月场所,只怕是动机不纯。
想到这儿,陶艺漂亮的小脸白了又红,服软道:“大哥,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还是回陶家别院吧!”
“身体不舒服?”陶喆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又温顺如小猫的便宜妹妹,嘴角轻扬:“呵呵,没关系,等到了风雨楼,我好好给你检查看看,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天色已微微入夜,悉悉率率的男子走进了风雨楼。
陶喆扶着陶艺下了马车,实则是担心她闹脾气,紧紧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陶安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大少爷搂着漂亮的二小姐进了风雨楼,作为贴身小厮的他,转头吩咐车夫把马车赶去风雨楼的后门。
他笑眯眯的跟了上去。
陶喆揽着一脸不情愿的陶艺,正要上二楼。
这时。
一位半老徐娘的楼妈妈,身着暴露的红裙子走了过来:“哎呀,这公子,咱们风雨楼是不能带姑娘进楼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
“陶安。”陶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对着身后的陶安就是一个冷眼。
陶安看到自家大少爷不悦的目光,立马堆上笑容,挡在了楼妈妈的面前,掏出两锭小金元宝:“妈妈,行个方便。”
楼妈妈看着陶安手里的二十两银子,不满的摇摇头。
陶喆见此,一把抢过陶安身上的钱袋子,直接丢在了楼妈妈的怀里。
“给爷送个知情识趣的姑娘来,会侍候人的!”
陶喆说完,不顾陶艺的挣扎,半拖半拽的上了二楼。
“好嘞!”楼妈妈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这明显是为了给他怀里那个漂亮姑娘做示范的。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那漂亮姑娘还是个没开封的花苞朵,满身透着抗拒。
这样的事,她见多了……
风雨楼的三楼。
花魁娘子,茉莉仙子的香闺中。
“茉莉,龙隐镖局押送的镖货出了问题,你觉得是不是风雨楼的人……”
魏诺边喝茶边看着对面的娇萌少女,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不笑自带三分笑。
“魏大人,您怀疑是风雨楼的神秘刺客?”
茉莉在接触到魏诺那阴冷暗沉的目光,心头一震,美眸带着些许不赞同:“我们龙隐镖局与风雨楼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况且那又是皇商陶家送给安阳王世子的及冠贺礼,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偷梁换柱?”
“不,他们是最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人!”魏诺扣下茶盖,眼底闪过一丝血红:“你忘了,安乐镇的丹楹楼主死了?”
“丹楹是死了,可是她是死在安阳楼的神秘小姐之手。”茉莉点头,又迷惑不解:“与我们何干?”
魏诺冷冷一笑,答非所问:“茉莉,你还记得自己效忠于谁吗?”
“茉莉莫不敢忘主上恩德。我虽明面上效忠于风雨楼,实际上效忠的是龙隐镖……”
茉莉一惊,想到某种可能,顿时花容失色,红唇颤颤:“魏大人,难道丹楹……也是龙隐镖局的人?”
“不错!我怀疑风雨楼的人早就发现了丹楹是龙隐镖局的人,故意把她推出去挡了刀,让我们与安阳楼的势力结下仇,因怀恨于心来了个灯下黑!”魏诺沉了眼眸。
“你是说,在世人眼中,龙隐镖局绝对不可能监守自盗,可安阳王府的人却不这么想,甚至认定‘碧海潮生琴’是龙隐镖局的人偷梁换柱了。”
茉莉顿了顿,又道:“风雨楼的幕后刺客用监守自盗误导世人,一边又用灯下黑误导安阳王府的人,同时还盗走了人人争夺的‘碧海潮生琴’,来了个一石三鸟!”
这计谋也太缜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