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后院,一间客厅里。
“少爷,这赵明嘴硬得狠,就是不肯说出杨氏的下落!”
一个家丁看了眼满脸是血的赵明,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唧唧哼哼的痛苦呻吟声音,来到上方喝茶的陈志跟前,小声禀告。
“哦?嘴硬不肯说?”
陈志气焰嚣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赵明,起身来到一旁昏倒在地的赵老先生身边。
他一脸坏笑的看着口吐鲜血的赵明,阴冷道:“赵明啊赵明,你这是想跟本少爷抗争到底了,那你这老父亲,可就要跟着受罪了!”
转头对着一旁的家丁吩咐道:“来人,把这老家伙,用冷水泼醒,再打断一条腿!”
赵明强撑着身体爬到父亲身边,挡住了家丁的拖拽,愤然的看着陈志,怒斥道:“陈志,你敢伤我爹,我父亲可是教出了一个举人老爷,一个秀才老爷,你就不怕我去…………”
“哈哈,哈哈!”
陈志大笑不止,随后满脸讥笑的看着陈志。
“赵明,你是说丁家少爷丁文吗?你可知他的举人老爷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是你爹的功劳,做梦呢!至于你说的秀才老爷,是温家村那个已经名落孙山四年的温乾吗?”
虽说温乾这人是楚世子想找的人,可爹已经把请帖拿出来做了今日的诗会第二名的奖赏者,蜗居在温家村的温乾早就不来参加诗会了,有什么担心的。
眼中又浮现出,当日在米铺见到杨氏那妖娆纤细的身姿,媚态十足的容颜,陈志压下了心底的那丝恐惧,振振有词:“我可不怕温乾,他就是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是吗?陈员外家的独子——陈志!”
温浅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入眼就是受伤的赵明,昏迷不醒的赵老先生。
随即把目光落在了嚣张跋扈的陈志身上,眉目拧了拧又缓缓舒展,淡问道:“什么时候?你一介白丁,可以藐视我这个秀才老爷了?”
陈志见到温浅,先是一愣,随即又听到他冷漠又冰凉的斥问声,没好气的道:“原来你就是温乾,好小子,我不去找你,你到是主动来找我了。我是白丁又如何,我爹可是员外郎,今日,本少爷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温浅闻言,顿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在旺角赌坊输了钱,给自己放狠话的锦衣男子。
温浅漠着张脸,眼底闪着淡淡喜色,缓缓开口:“这么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是要公然鞭打我这个秀才老爷了?”
陈志眨了下眼,有点懵,他这话是何意?
难道是我话说得不够明白?
本少爷都说了要算账,什么鞭打不鞭打的,跟爷咬文嚼字呢!
“没错!今日我就是要公然鞭打你,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温浅笑了:“陈志,这可是你亲自说了要鞭打本秀才的话,希望回家后,对着你爹,你可别不承认啊!”
陈志懵圈的看着温浅,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气恼的吩咐一旁的家丁:“来人,把他和赵家人一块给我打,其余人去其它房间找,务必把杨氏给我找……”
“你要找谁?”温浅瞬间来到陈志跟前,右手掐住他的脖子,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子却喷射着浓郁的杀意。
“你,你敢对……对我动手?”陈志惊恐的看着温浅,嘴里发出磕磕巴巴的声音。
“有何不敢!”
温浅严苛冷幽的声音传入陈志的耳中。
接着,她左手对着陈志的左边肩膀就是一劈。
下一秒就响起了骨折的“嘎嘣”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凄惨的哀嚎声。
“啊……”
在陈志叫喊的刹那,温浅松开了右手。
“嘭咚”一声。
陈志倒在了地上,一脸苍白的大叫着。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一众家丁和赵明,直到陈志摔倒在地上,他们才回过神来。
“大胆,竟敢打伤少爷,我跟你拼了。”一个家丁见状,立刻朝温浅冲了过来。
其余家丁,立即跟着扑了过来。
“温秀才,小心。”赵明急切的喊道,撑起受伤的身体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温浅看着冲来的七八名家丁,眼中带着轻笑。
“砰,砰!砰砰!”
直接一脚一个,每一脚都踢在他们的心脏之处。
不仅让他们承受剧烈的疼痛,同时也踢断了身体与心脏相连的一条静脉血。
就凭普通的大夫,是诊断不出他们身体的病根,不出一月,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丁,必定吐血而亡。
刚站起身的赵明,看着眼前的一切,震惊至极,结巴道:“温……温秀才,你,你……你会武!”
温浅抬眸就看到变了脸色的赵明,脸上挂着肃杀之色,黑眸划过一丝谋划。
“不错,我会武,这个秘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赵明听了,本就煞白的娃娃脸,又白了几分,眼中闪着挣扎之之色。
望着冷漠凶厉的温浅,他眸子里的疏离冷幽让人望之胆寒。
赵明反而平静下来,眼中的恐惧变得有些悲凉,恳求道:“温秀才,我知道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人,你给我一天时间,我安排好一切,这条命就给你!”
温浅被他如此一说,倒是并不意外,黑眸染上了笑意:“我开玩笑的,不过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赵明惊喜的看着温浅,清明的目光沉了沉,指着倒地哀吼的家丁与陈志,脸色铁青道:“那他们怎么办?”
温浅盯着陈志等人,眼眸闪过一丝厉色,“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处理。”
说着,温浅来到陈志面前,打算偷偷用吹眠术让他们忘了今日发生的事,又担心他们再来找私塾的麻烦。
现在私塾已经没了外人,温浅也不藏拙,直接给他们下了精神烙印,看着被精神烙印攻击后,陷入昏迷的陈志等人,一手拧两人,陆续把他们丢出了私塾大门口。
中了精神烙印的他们,只要提到自己会武的事,就会突然结巴,说不出话来。
同时温浅发现,她现在可以凭借一个念头就能对人使出精神力,不需要再让别人看着她的眼睛,一切很是顺利。
回到客厅时,见赵明已经把赵老先生扶在躺椅上坐了下来,正用手掐他的人中。
她刚要伸手帮忙,就见赵老先生已经醒了。
只得悻悻的缩回了手,客客气气道:“先生,你没事吧?在下来私塾看您了!”
赵老先生盯着温浅打量了一会儿,是疑问却似肯定的语气:“温秀才,是你救了我们。”
“也不算救,那陈志本来也要找我的麻烦,我就是……”
“哼!救了就是救了,扯那么多废话作什。”赵老先生冷哼一声,打断了温浅的婆婆妈妈,古板的脸上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之情。
转头对着儿子说道:“赵明,你给温秀才磕九个响头,略表一下心意,至于这救命之恩……”
“别,若是赵老先生真想报答这救命之恩,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法子,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
温浅拉住了要行大礼的赵明,看着赵老先生的眼神带着阵阵精光。
“哦?我能帮你什么?”赵老先生疑惑的看着温浅。
“我想请赵老先生去温家村,给村里的孩童做先生,为期一年就行,若是一年期满,赵老先生还愿意留在温家村,我也热烈欢迎。”
这想法是温浅临时决定的,毕竟来之前她也没想到私塾出了这个变故。
依赵老先生的脾气,能坚持与不平之事抗争一次就足够他改变文人傲骨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