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看着大惊小怪的张华、唐武二人,笑着道:“行了,温兄的心思,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可明白,走走走,诗会只怕开始了。”
“哎呀,林兄不提醒,我都忘了,快走,快走!”唐武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揽着江淮的肩膀就往前走,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林彦温润一笑:“温兄,张兄,你们先请!”
张华笑了笑:“林弟客气了,怎能把你落下,我们一起走!”
温浅眸光微愣,随即认同的点点头。
通过这短暂的接触,她发现唐武更亲近江淮,两人都属于笑面虎,见人自带九分笑,滑头又世故。
林彦是四人中最有主见之人,轻易不开口。
张华可能优势都在那张帅脸上了,所以脑子比较单纯(蠢),谁强就崇拜谁、听命谁,同时还有点心软的毛病,算是四人之中的润滑剂。
温浅三人走出竹林,入眼就是被青竹翠林围绕在中央之地的诗宣楼。
它是一座三层楼高的露天阁楼,整个阁楼是用洁白如雪的顶级玉石建造而成,大气又壮观,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与周围的景物格格不入,隐隐透着神秘感。
此刻第一层阁楼已经聚集了无数读书人,目测有不下五十人。
第二层阁楼相对第一层阁楼却是人数倍减,不过寥寥**之数,与一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三层就更稀少了,只有区区两人,阁楼中央有块黑色的巨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阵阵红光。
温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每层阁楼之间并无通道,他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是怎么上去的?
又是如何比诗的?
整个诗宣楼鸦雀无声,何人做裁判?
张华跟着林彦走了几步,发现身旁没了温浅的身影,回头一看,见他正盯着诗宣楼发呆,忍不住提醒道:“温兄,这诗宣楼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走啦!”
“好。”温浅顿了一下,跟着张华进了一层阁楼。
她深知自己没有这些记忆,因此先观看张华、林彦如何作诗。
只见二人,纷纷把手放在玉石墙上,不过片刻石墙上就出现了二人的名字,随后消失不见。
接着出现了诗题与规则。
张华的诗题是:写一首关于花的诗
其要求是:每句诗中至少要有一种花名,不得重复花名。
时间:一炷香
林彦的诗题是:做一首关于酒的诗
要求:不得抄袭、借鉴
时间:三炷香
我靠!这什么玩意?
这么神奇,难道我来的不是单纯的古代世界?
而是高武世界?
温浅懵了。
直到张华以手为笔,写完整首诗,温浅才缓过神来。
好奇之心的驱使,让她偷偷望了过去:《争花》
绿池荷花仙,红砌杏花娇。
梅花侵雪暗,归时桂花绽。
荷花、杏花、梅花、桂花。
果然是写一首每句都带花的诗,这是考验来人的记忆力啊!
温浅没记错的话,这首《争花》的作者乃是前朝嫡皇孙秦昭所创,张华能记得也算不错了。
正要去看林彦以酒为题,要自创出什么新薏之诗时。
忽然,上方降下一道淡淡的红光,飞入了张华的体内,接着便消失了。
再看张华,只见他浑身从内而外都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脸上的神情却很是开心。
接着玉石墙上又出现了第二道诗题:做一首有关注草的七言诗
要求:诗中不能有草字
时间:三炷香
看到这里,温浅瞬间懂了诗会的规则,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
发现其他人身上也有淡淡的红光,有的越来越深,有的越来越浅,大多数人都没有红光。
这些读书人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温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少见多怪了!
整理好思绪,温浅不在迟疑,左手放在了玉石墙上。
玉石墙上瞬间出现了‘温浅’二字,吓得她立即白了脸色,谁知下一秒‘温浅’又变成了‘温乾’。
仿佛刚刚一幕,不过是假象。
此时的温浅却尚不知知晓,方才这一幕已然落入诗宣楼的一名白色长衫男子眼中。
温浅平复心情后,假装淡定的瞟了瞟四周之人,发现无人注意到她,才松狠狠了一口气。
而玉石墙上的名字处已经出现了新的诗题,她抬眸看了起来。
做一首含蓄的情诗。
要求:诗句中不含敏感字,须得四句诗以上。
时间:一炷香
温浅看清楚要求后,忍不住骂老天不要脸,别人都是给三炷香的时间去创作,到姐这里就一炷香了?
什么破玩意?
也不知道整个楚昭国,有几座这么奇葩的诗宣楼!
简简直是看菜下碟,不对,是看人下菜!
温浅愤愤不平的同时,又开始以手当笔作诗,没错!是作诗,虽然规则不公平,可也难不倒高智商的学霸。
谁曾见你彷徨,带着淡淡愁妆。
浑身皆是凄凉,却依然倔强。
谁曾见你迷惘,待在冰冷地方。
揉碎心的翅膀,却希望飞翔。
谁已成了过往,迷失星星剑芒。
无心插柳意想,却奢求终长。
写完最后一句,上空瞬间降下一道红光落向了温浅身上。
与红光接触的刹那,温浅修炼《禅武如一》的内功心法立刻变得兴奋起来,接着对着红光就是一顿猛吸。
察觉到身体内的异常,温浅先是一惊,便想干扰,却发现自己并无不适之感,仿佛这红光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整个人舒服极了。
尤其是她的内力,本来只有一粒黄豆大小,却在红光的加持之下节节攀升,直接变成了核桃大小。
温浅脸上的神情也从惊喜变成了惊吓,照这么下去,她不得被这股内力撑爆身体啊!
吓得她急忙在心底狂喊:别吸了,别吸了,够了够了!
……
阁楼第三层的露天之地,正分别站着四位气度不凡,姿容绝佳又风格各异的年青俊杰。
其中一名年青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一袭白衣,身似皓月。
阳光下,他白皙完美的五官,好似顶尖艺术家手里的精美玉瓷,竟是挑不出半点的瑕疵。
他浑身散发着淡漠飘逸,眉宇间一股天然的儒雅之气,让人移不开眼。
“李墨,四年前你不是对这诗会不屑一顾嘛,今日怎么又来了?”
一名身穿草绿色长衫的俊雅书生面露厉色的看着李墨,眼含刻薄。
“我是不敢兴趣。”李墨淡淡的扫了文雅书生一眼,淡淡道:“不过,有不屑一顾这个想法的人是你——白玉!”
“你,你胡说!”白玉不满的瞪着飘逸淡漠的李墨。
“你能信口开河,我为何不能?”李墨眉眼上挑,声音有些许凉意。
“是啊,我家库房皆有不少极品美玉,到时候随便你挑一块打造一个新的玉吊坠子不就好了,而且输了赌注的不是还有沈秋陪着你嘛。”
边上一身华贵锦袍少年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带着些许妖魅之色,唏嘘道:“他可是输了一千两黄金,整整五万两白银,比你惨多了。”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手势,似乎特别心疼那五万两银子。
“千书,劝合就劝合,提我的糗事做何?”
身穿黑色锦袍的沈秋眉宇间透着几分警告之色,随即面无表情地扫向白玉那愤愤不平的俊脸,冷冷道:“白玉,要愿赌服输,不过是一枚玉吊坠子,何必耿耿于怀。”
“千书,沈秋!你们知道什么,那枚玉吊坠子可是我救……算了,懒得和你们理论。”白玉低头,泄气的憋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