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黄威宝,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威宝哥,阿柔先走一步喽!”
说着,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马身上,“驾!”
白马吃痛,又得到了口令,毫不含糊的蹄脚就跑。
迟钝的黄威宝也反应过来了,看着骑马远去的温柔,运上轻功追了出去:“阿柔,你不会骑马,小心摔了!”
……
温玉见苟屠夫走了,急急忙忙进了堂屋,开口叫屈:“大哥,你怎么能把卤肉方子送给苟大叔了,我们家虽说吃喝不愁,但是你走科举却是需要一大笔银子,你怎么能不要银子呢?”
温浅听着温柔这轻声细语的话,揉着鼻子悻悻道:“阿柔,你别着急,大哥这么做是……”
“你大哥这么做是对的,你就别心疼那方子了,送都送了,要相信你大哥的决定,我们家吃不了亏。”姜氏走了进来,看着轻皱眉头的温浅,立刻打断了大闺女的话。
温玉咬着嘴角:“可是……”
“别可是了,这天都黑了,怎么还不见阿柔回来,阿玉,快去村口看看!”姜氏拉着大闺女的手,就要往外走。
“娘,阿玉,你们留在家里,我回家时遇到了阿柔与黄兄弟,准是阿柔没骑过马,两人一时兴起,走远了些,我这就去找二人回家。”温浅叫住了两人,才想起自己把马给了温柔和黄威宝。
“马?哪来的马?”姜氏看着温浅的背影,追问一句。
“我买的。”温浅头也不回的朝院子外走。
“啊……啊,大哥,救命啊!”
温浅刚踏出大门,就听到了温柔的呼叫声。
只见温柔一人坐在马背上,整个人因为马儿的奔跑,显得摇摇欲坠,并不见牵马绳的黄威宝。
“阿柔,别怕,大哥这就来了!”
话音一落,温浅深吸口气,把内力用在脚上,眨眼间就到了马头前。
“吁吁……”温浅嘴里呼吁着有些发疯的白马,眼眸却紧紧与马眼对视,一丝丝含着精神力的白光摄入马眼之中。
白马得到安抚,瞬间停了下来。
马上的温柔并没有发现温浅的异常,反而因白马的突然停止,整个身子一歪,惯性的往地上倒去。
温浅连忙伸手,一个公主抱接住了温柔,冷着脸问道:“黄威宝呢?他怎么没有牵住缰绳?”
躺在温浅怀里的温柔心虚的闪了闪眼眸,结结巴巴道:“大哥,不怪他,是……是我……”
“阿柔,阿柔!”追上来的黄威宝看到温浅怀里的阿柔,一脸歉意:“大舅哥,是我的错,你别怪阿柔!”
温浅冷着一张脸,看着迟来的黄威宝,不止脸冷连声音都冷:“我当然不会怪阿柔,她才十五,你都二十一了,比我还虚长两岁,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懂马术,不是你的错,还是那头马的错?”
“呃。”黄威宝语塞,被温浅的话扎了心窝。
怎么觉得大舅哥话里有话,似乎嫌弃他年龄大,又嫌弃他不懂事,还讽刺他没有一匹马聪明!
“噗呲——”当隐形人的温柔听了自家大哥的话,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浅看了她一眼:“你还要在我身上赖多久?”
温柔瞬间离开了自家大哥温暖的怀抱,抱着温浅的胳膊,咧嘴一笑:“大哥,谢谢你了。”
温浅瞧着她俏丽的左脸颊上露出一个小酒窝,活像是只耍滑机灵的小猫咪,以及她软软甜甜的声音,冷着的脸柔和了一丝,眼露关心:“伤着没?”
“没有,没有。幸好大哥出现的及时,否则我哪能完好无损。”温柔一边摆手,一边偷偷给黄威宝使眼色。
一旁的黄威宝愣是没明白温柔的暗示,依旧呆呆傻傻的站着。
温浅见此,冷瞥了黄威宝一眼:“还不去牵马绳,天都黑了,你想继续留在门口吹冷风吗?”
说罢,也不理会像猫咪一样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温柔,抬步就走。
温柔扭头对着黄威宝低声道:“你个榆木疙瘩,没看我给你使了眼色嘛,就是让你赶紧牵了马绳进门,活该被我大哥训!”
黄威宝见温柔跟自己解释,心知她是向着自己的,顿时笑得灿烂。
对于大舅哥的训斥,他其实没觉得丢脸,反而挺开心的,这是把自己当成一家人,才会说话伤人,心意却是好的。
牵着马绳的黄威宝,乐呵呵的跟在二人身后入了温家大门。
若是温浅能听到黄威宝的心声,一定哼之以鼻:哥们,你想多了,这是病,得治!
温浅进门后,没见姜氏、温玉二人的身影,可看到厨房的火光后,便知道她们去厨房烧热水了。
温柔这时也丢开了温浅的胳膊,刚想往厨房跑,猛然想起她的爱宠:“大哥,我的小狐狸还在门外,我得去找找!”
“不用找了,低头往下看。”温浅眼神落在她的脚边后,又回头吩咐黄威宝:“把马牵到左侧最后一间空屋,记得拴好缰绳。”
记得以前原主的爹还在世时,家里养了一头牛,就是拴在那间屋子里。
“我会的。”黄威宝笑呵呵的牵着白马去了左侧最后一间屋子。
姜氏把热水烧好后,吩咐小闺女把热水端给继子与未来姑爷洗漱。
温浅清楚。
这里是古代,男权至上,家里的一切物资都是男子优先享用,就连黄威宝也是理所应当的神情,她自然入乡随俗。
完事后,见姜氏带着两个妹妹去收拾许久没住人的客房,温浅便从自己屋里的桌子底下搬出一盘玉棋。
“来来来,君子六艺,我们去堂屋下棋如何?”
黄威宝看到温浅手里用上等玉石做的棋子,以及怀中洁白无瑕的棋盘,眼睛就是一亮,卷起长袖,迫不及待道:“成!”
一个时辰后。
“大舅哥!你的棋艺太好了,我自愧不如!”
“下了三局,一局没赢就罢了,我每次布局都被你偷吃了棋子,一子没赢。”
黄威宝苦着张脸,本还得意自己棋艺高超,谁知输得一塌糊涂。
“错!不是我棋艺高超,是你棋艺太差。”温浅就喜欢压倒性的胜利,兔子搏鹰都知用尽全力。
她能半招解决敌人,决不用一招怠慢轻敌。
谁也不知下一秒会不会有意外,所以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黄威宝连忙附和:“是,是是,大舅哥言之有理!”
大舅哥嘛,该捧还得捧!
尤其这个大舅哥,聪明睿智又奸诈无比。
温浅摆摆手:“不必恭维,我清楚自己的实力。”
黄威宝一愣,岔开话题,一本正经的问道:“大哥,你有事要让我办?”
说到正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叫大舅哥。
“不错,你明日跟着我去拔山,把甘蔗砍回来,再用马车运回刘家湾。”温浅听了他的称呼,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人分得清公与私的区别。
她很满意。
黄威宝疑惑的看着温浅:“甘蔗?那是何物?”
温浅道:“一种水果,它可以生吃,也可以做成晶莹剔透的黄冰糖。是比朝廷用玉米、大麦等粮食经发酵制作的饴糖,好吃好看百倍的新糖。”
黄威宝微微一思索:“大哥,想让我经商?”
“不是。”温浅斟酌一下,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想让你带领刘家湾的所有村民用次等田地种植甘蔗,再把村民的甘蔗全部收上来,记住是全部!至于如何做成糖,我自有安排。”
黄威宝想了想,道:“大哥,你可知,让村里人心甘情愿都种上甘蔗,需要大量钱财,我人轻言微……只怕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