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赌坊,赌坊内。
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厅之中。
大厅四周,此刻每张赌桌围满了老老少少的男子,所有人聚精会神的看庄家摇骰子,等着买大买小。
“我已经讲这么多了,温兄听懂这规则了吧?”陈皮看着温浅笑问道。
“嗯,我明白了。”坐在下方的温浅装着一脸恍然大悟的点点,看着身边的陈皮,担心道:“陈兄,我觉得这赢钱挺简单的,打算每把都压十两银子,你真要请我玩三把?”
陈皮对着其中一张桌子的庄家粗汉眨了下眼,笑道:“当然,我陈某人说话算数!”
温浅道:“行吧!那就多谢陈兄慷慨了。”
陈皮引导温浅在粗犷大汉的赌桌前停下,周边的赌徒因温浅身上冷冽的气势而自觉退开了距离。
大汉装着无意的看了陈皮一眼,把目光落在了温浅身上,扬起奸诈的笑脸:“客官,面生得很呐!”
温浅点头:“嗯,第一回来。”
见温浅青涩中带着一股成熟冷漠,长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书生形态。
大汉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讥讽,这又是被陈皮这账房先生骗来的无知书生啊,又一头肥羊入了狼窝!
大汉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边摇边喊:“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我买大。”
“屁,这局肯定是小,我买小!”
“不,你手气不行,我看还是这位兄台有眼光,买大,必须买大!”
“……”
温浅看着身旁的赌徒因为汉子的话,纷纷拿着手里的银子下注,最小的也是一两,大的有二十两。
“温兄,你买大还是小?”陈皮接受到大汉的神情示意,笑呵呵的拿着十两银子问着温浅。
“买大。”温浅拿过陈皮手里的十两小金元宝,眼也不带眨的压在了‘大’字上面。
大汉见所有人下注完毕,便打开器皿:“三、三、六,大!”
“我买了大,我赢了!”
“好家伙,我跟着兄台买的,果然是大,发财了!”
“该死,早知道我也买大了,又输了!”
………………
“哈哈,温兄好财气,三三六,属大,赢了。”陈皮把赢来的一百两放在了温浅手中,脸上的笑容兴奋至极。
“嗯。”温浅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看着人群中,不断烘托着的气氛,让一个个原本在其它桌的赌徒迅速聚集了过来。
第二把,温浅把手中这一百两押了小,赢了,赔率是一比五。一百两变成了五百两。
第三把,五百两继续押了小,赔率一比十,赢了,五千两。
温浅看着眼前如座小山丘的银子,又瞧了瞧身边这群眼红脖子粗,看着自己冒星光的赌徒,微微皱眉。
她这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啊!
“温兄,你慢慢玩,我还有事。”陈皮见温浅吸引住了别人的眼球,是时候脱身了。
“好。”温浅点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大汉瞅见陈皮离开,知道时机成熟了,再次摇晃手中的骰子,眼中精光阵阵。
一个红衣男子见碍眼的陈皮走了,连忙挤到温浅身边,热络道:“这位兄台,快下注啊。”
又一名华服男子靠了过来,语气不善的催促道:“臭小子,你快点给我买大还是买小,上两把本公子跟你唱反调,输了一千两,这次就跟着你压,还不信赢不了!”
“好,我也跟着买!”
“我也要了!”
刚才还半信半疑的人群,转眼成了一群争先恐后的人,等着温浅买大买小。
大厅的角落处,陈皮颇为满意的看着被围绕在中间的温浅,终于有种把昔日高高在上的敌人踩在脚底的威风。
温浅横了华服男子一眼:“你这么心急,要不让你先买?”
“呃?”华服男子被噎,立马怂了。
大汉笑看着眼前的纷争,盯着温浅面前的银子,问道:“各位买大,还是买小啊?”
温浅沉声道:“买小!”
大汉一听,笑得更得意了,高呼一声:“这位公子买小,你们呢?”
“我……我也买小。”
“我也买小!”
“我把所有银子都买小。”华服男子见此,一把掏出怀里的所有银票,压在了‘小’字上。
实在是温浅面前的那堆山丘银子太有吸引力了,跟风的人络绎不绝,只有少数几人不受影响的选择了压大。
温浅闪了闪眼眸,知道自己压错了,可她并不在意,她的目的是吸引赌场人的注意,现在目的达到了。
还省了自己出本钱,这可是笔划算的买卖。
大汉见该下注的人都已经下注了,微笑着脸打开了骰盖:“四三八,十五点大!”
“这……输了!”红衣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开出的数字。
“什么?十五点大,我的银子,可足足三千两啊,全输了。”华服男子揉了揉眼眶,垂头丧气的看着大汉把银票收走。
他神色一黑,转头恶狠狠的对着温浅,愤怒道:“小子,赔我的钱!”
温浅目光一冷,轻笑道:“钱,什么钱?你问问庄家,我该不该赔你的钱?”
华服男子看了眼凶神恶煞的庄家粗大汉,又看着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温浅,放下几句狠话就走了。
大汉笑道:“继续玩?”
心想刚刚那么多银子输掉了,这小子能不心动,现在该轮到他掏腰包出出血了。
温浅淡定的看着大汉,“我不玩了。”
大汉一懵:“你……你不玩了?”
你不玩了,那我跟陈皮忙活这半天,就赚了点赌徒的钱?还是他们本就该输掉的钱。
温浅平静道:“对啊,我不玩了。”
大汉脸色变了又变,深吸口气凝重道:“你确定?”
“嗯。”温浅点头,挑衅的看着大汉:“怎么?你还想强迫我赌钱呐?”
大汉冷冷的看着温浅,黑着脸否认道:“怎么可能,我们这儿可是正经的赌坊!”
“明白!”要是不正经,也不能靠这种拉人头的方式挣钱。
温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这大汉还挺有素质的,白忙活一场也不发飙。
温浅离开赌桌,在大厅里转悠了起来,对于身后若有似无的监视置之不理。
她还不信,躲在暗处的人能忍得住。
温浅才把所有赌桌逛了个遍,走掉的陈皮就出现了,“温兄,咋不玩了?”
温浅摊了摊手:“你一走,我就把赢来的银子输光了,就没兴趣玩了。”
陈皮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小子不按常理上套啊,别人输了不都想着赢回来嘛,他咋就没兴趣玩了。
这么一算,我岂不是亏了三十两银子,还白白陪他演了场戏。
“陈兄,在想什么?”温浅看着不说话的陈皮,淡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没想什么。”陈皮看着毫不知情的温浅,有心想翻脸又找不出好的借口,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温兄现在打算如何?离开赌坊?”
温浅笑道:“这个嘛,就看陈兄的意思了。”
陈皮疑惑的看着温浅,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温浅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我刚刚看了下赌坊的生意,发现这一天下来,除了本金与人力外,也就赚个千两银子,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法子,能让赌坊的生意上升十倍不止,不知陈兄想不想听?”
陈皮闻言,诧异道:“温兄此话当真?什么法子如此赚钱?”
温浅轻轻一笑,淡定的看着陈皮。
陈皮见此,瞬间懂了。
连忙上道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偷偷塞给温浅,眼露期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