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殷玥本来看到楚安宁被暗箭阁的人追杀,有一点点心虚,听到女童这话,当即反驳:“不行,他是我的!小妹妹,你还是另外找个人做你相公吧!”
说完,殷玥还伸手捏了捏说话女童的圆润脸蛋。
女童双手叉腰,圆润的瓜子脸还带着稚嫩,不满的嘟着小嘴:“谁是小妹妹了,我叫顾卿,我妹妹叫顾漫,我们都十岁了,再过三年,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哪里小了!”
“你,……总之你就是比我小,跟他不般配!”殷玥气结,没想到会冒出个小姑娘和她争阿乾。
“姐姐,你可别唬我小喔,四年后我就长大了,正适合嫁给大哥哥做娘子,至于姐姐你……”
顾卿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抬眸轻飘飘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殷玥一番,嫌弃道:“你可就老了!”
“巧舌如簧的小丫头片子……”殷玥居高临下的望着如此能说会道的顾卿,却没占上便宜,反而很是郁闷。
“阿玥,你都多大了,还跟孩子计较。划船!”
温浅把手里当作木浆的棍子给了殷玥,想起二人可是她从水里救上来的,虽然太阳炎热,很快就能把二人身上的衣裙晒干,可他还是运上了内力想烘干顾卿身上的衣衫。
谁知刚要拉到顾卿的胳膊,就让大哭、委屈的顾漫注意到了温浅的举动,立即把顾卿拽到了自己身边,小脸紧绷道:“姐姐,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名字随便告诉别人。”
“大哥哥,才不是别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看上的未来夫君。”顾卿立即反驳了妹妹顾漫的话,又她吐了吐舌头,转头看着温浅:“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温浅低头看着漂亮的小萝莉,薄唇轻言:“温乾!”
顾卿睁着大眼睛,天真烂漫的看着温浅:“是浅水的浅吗?”
温浅望着顾卿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中,倒映出一张俊美卓越的美男面容。
她眉头一拧,面容淡然的吐出一句:“不是浅水的浅,是乾坤的乾!”
是啊,我早就不是温浅了,我是温乾。
我已不是她,而是他!
这一刻的温浅清晰的明白,她该彻底认下现在的自己,否则总有一天她会走火入魔……
顾卿满脸震惊的拉着温浅的手,眼中神采奕奕:“大哥哥,你爹娘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不仅有魄力,还很有胆量!”
温浅有点懵,不明白顾卿这小萝莉话中的意思,“怎么了?”
顾卿轻轻举起双手,示意温浅抱她。
温浅摇了摇头。
“大哥哥,你就不想知道你这个乾字代表什么意思吗?”顾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故作姿态的神秘一笑。
温浅被顾卿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想了想,妥协的抱着她的小身板,坐在了大腿上,附耳倾听:“说吧,我这个乾字怎么了?”
这时,温浅的心底泛起阵阵疑惑。
她的衣衫怎么是干的?
难道是太过炽热,又因为夏日的衣裙太过清凉单薄,所以干得较快?
顾卿精致漂亮的小脸变得严肃认真,郑重其事道:“达于上者谓之乾,凡上达者莫若气。天为积气,故乾为天。乾,天也。”
乾,天也。
这话可是杀头之语。
温浅神色突变,又瞟了一眼船上的皇室之人楚安宁,发现正在给自己受伤的左臂上药包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顾卿的嘀咕之语。
温浅眼含警告,微微用力捏了捏顾卿的小鼻子,冷冷道:“小妹妹,你对乾字的理解是那些八卦算命先生的说辞,我爹娘取这名字是希望我顺应本心,早日考上状元,效忠天子。可别拿算命先生那一套话唬弄人,小心惹来麻烦。”
“你是我看好的未来夫君,不是别人!说了也没关系。”顾卿不悦的皱着眉头,伸出圆呼白嫩的小手拍掉温浅的大手,咬着下唇。
“…………”温浅甚是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小萝莉。
夫君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内里其实跟你一样,是女,爱好男!
一个时辰后。
温浅一行人,靠着小船平安上了岸。
温浅询问了一下路人,得知不远处就是梁平镇口,此地已经靠近泗阳城的周边地带了,距离安阳王府也不过六七天的路程。
来到镇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温浅决定先送顾卿、顾漫二人回家。
谁知才开口询问她们家在何处,就引来了低头垂眸的顾漫拒绝之言:“温公子,多谢你和刘姑娘救了我和姐姐的性命,就不麻烦你们送我姐妹二人归家了,再会!”
说完,顾漫拉着活泼任性的姐姐顾卿,对着温浅、刘静行了一个礼。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牵着姐姐顾卿的手,快速挤进了人群中,眨眼就没了人影。
温浅被这一幕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同样吃惊的还有身旁的楚安宁,她看了看随意四处张望的殷玥,又看了看低眉顺眼的侍女扮相刘静。
不明白这两个小姑娘,在知晓自个郡主身份后,还能如此毫无礼数的自然离开。
这让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们姐妹二人为何不怕自己这个郡主。
温浅回神,看着身份贵重的楚安宁,行礼询问:“郡主,我们先找一家客栈用膳如何?”
“好。”楚安宁一路上很是欣赏文武全才的温浅,加上自己又受了轻伤,受温浅一行人照顾,对于他的话,自然认同。
几人进了客栈,刘静给了一张百两银票,客栈的掌柜很是热情,让店小二带他们上了包厢,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温浅喝着茶水,看着冰霜美女楚安宁,询问道:“郡主,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吗?怎么会有人在安阳王的封地之内暗杀于你?”
他记得郡主楚安宁,不是由李墨负责送回王府吗?而且殷玥只是让付清暗杀她,又没有让暗箭阁的人动手,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都是殷玥惹出来的祸,温浅不满的瞟了一眼坐在躺椅上边嗑瓜子边乘凉的殷玥,她这悠闲自在的小模样真是惬意。
她怕是完全忘了自己是个杀手了?
楚安宁闻言,敛了敛外泄的情绪,绝美的脸上挂上了丝丝苦笑之色,摇头:“不知道,这是我第二次遇袭了。”
“我本是由李县令陪同回王府,不想刚出了宣城就遇上一个容色不错的男子,试图用美色暗杀于我,被李县令擒住了。”
“后来,李县令为了解决我的安危问题,让我由马车改成坐船,同时又通知了我的兄长,让他派人来接我,谁知他派来的两个隐卫在最后关头却要举剑杀我,若不是我身边的侍卫警惕,只怕……”
楚安宁说到这里,望着受伤的手臂,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只怕我就不是手受伤了,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还会不会有危险……”
她的兄长楚秦,自小就对她这个胞妹不喜,恨不得从来没有她的存在。
只因为小时候她与兄长同时落水,母妃心急便亲身入水救了她,却只是命令随从救了兄长,她与兄长之间,被偏爱的也是她。
后来母妃得了心疾病,更是对兄长不闻不问,却坚持教她习武强身健体,就是父王劝说母妃一视同仁,可母妃总说兄长是男孩又是王府的世子,以后是要承王爵的人,就该自强自立……
有时候,楚安宁甚至觉得母妃对兄长仿佛一点都没有母爱之情,对那些庶出的孩子都比兄长好。
直到母妃因心疾去世,她都没有找到答案,她也曾问过母妃,可母妃却矢口否认。
导致,兄长与她也只是在父王面前,表现出感情甚好的假象。
可就算如此,兄长也不会想……杀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