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他喜欢,一会等暖和起来自己可以上去把它们挖出来泡进福尔马林做成摆件,
可惜肚子上的皮扯坏了,不过后背还是好的,可以做张扇面,
剔出骨头的手掌可以做个烛台,再把油脂烧制成蜡烛配套使用,
脑壳让查特钻坏了,不然一只完整的骷髅很具有收藏价值,凭他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只头颅的骨型极正。
整下的部分他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了,凑合凑合可以用骨灰烧成钻石配个戒指带手上,
“我戴我自己”舒适度满分,创意满分,新奇度满分,十分的完美。
房间里的温度慢慢升高,江风客围着毛毯赤脚走过去,温热的指尖一寸寸划过台上人冰冷的眉眼。
手术刀在金属盘上碰撞出叮叮咚咚的华美乐章,两位颜值十分在线的少年眉眼中蕴含着一抹认真,隔着一道透亮的玻璃门低眉垂首专心做着手头的事情。
认真做事的人最美,当然前提请忽略他们手里摆弄的物品。
【祁鹤:过来】
正在用镊子夹着眼球欣赏的江风客立马扔下手头的工作,乐颠颠的跑过去扒着玻璃门向那边张望。
查特仔细检查大脑传出的神经脉冲,调试好计算机,把江风客刚才大致的行为编入程序,透过电流信号供应给大脑。
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下来,江风客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心跳脏低沉的缓慢跳动,扒着玻璃门的手指骨节略微泛白,紧张的等待着系统的审判。
【任务○
任务一:请两位玩家在本世界实现长生(11%)】
数据猛得开始跳动,12%、15%、23%……速度越来越快,势头越来越强,不停的持续上涨,没有停歇的苗头。
江风客心跳陡然加速,眉尾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喜意更甚。
当数据停到43%时,一股暖流迅速涌遍了全身,江风客眼尾微红,眸中雾气流转,激动的看向里面的查特。
正待他要开口欢呼时,系统面板上的数据突然又开始变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极速下降。
江风客的表情瞬间僵硬,心脏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一种比那六个小时**取脑还剧烈的疼痛飞快的蔓延到全身。
他眼中升腾起一抹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看着重新掉回11%的数据,晃了晃有些缺氧发麻的脑袋,努力咽下喉间熟悉的腥甜,
【江风客:这破系统坏了?】
穿带严实的查特在里面缓缓伸出手摸向盛放大脑的冰冷培养缸,浅棕色的眸中光影明明灭灭,过了良久长叹一口气,
【祁鹤:青铜门的意识曾与你说它和系统本源相同,是同一种法则力量,
我们的长生任务进度或许就是系统根据现有情况进行的计算,推演未来,
依据系统计算的结果,我们这项计划最终不会成功,我猜测有两种可能,
一是我们之前提出的忒休斯之船悖论,系统不承认新生脑细胞组成的大脑为“我们自身”,
二是,我们无法将自身每时每刻的所有想法经历完整的输入计算机,培养缸里的大脑并不算完整的我们。
这本身就是一场成功率极低的血色尝试,你有什么想法想要补充】
江风客怔怔的望着查特挺直的背影,手指在玻璃门上弯曲蜷缩了两下,
【江风客:马上进行实验二,如果接下来这个也失败,我们或许真的要没有时间了】
【祁鹤:那个还需要改进,为了加快速度,接下来这段时间你留在实验室配合调试】
【江风客:好】
他是最好的实验体,江风客侧头微转,回眸凝望着实验台上冰冷苍白的尸体,眉眼间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河的冰冻化成了蜂蜜绿茶,泥土与青草混合在一起,夹杂这些许雾的奇特气味,从荒芜走向盎然,万物开始复苏。
一只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细手虚虚抓向身前飘荡的一团团好似轻烟一般缥缈的雾气,
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随风翻飞的墨色柔发在雾气中泛着微微的潮润,江风客眉目柔和,眼眸里一片清澈的笑意:“原来,已经春天了啊”
……
河畔旁一株株垂柳无序排列,枝叶参差不齐,抚疏有致,随风婆娑起舞弄清影,摇曳生姿。
吴邪略微拉着一张脸带着阿宁走向楼外楼,被他死死拖着的胖子扭曲着脸,满脸郁闷的跟着他们前往酒店。
刚一踏进酒店门,眼尖的胖子登时眼前一亮,连忙用胳膊肘怼了怼吴邪,用眼神朝里面一桌示意。
只见绿植掩映下一桌两人对坐,面向他们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富态中年人,气质沉稳,衣着考究,一看就是位优秀的成功人士。
背对着他们而坐的那人身量颀长,一头及腰墨发高高竖起,这个背影令人分外的熟悉。
是橙子!吴邪险些惊呼出声,自从长白一别,所有人几个月都没有江风客的任何一点消息,
之前发的那些邮件,无论是关心安全还是询问有关裘德考的一律石沉大海,
他也曾去过风客斋和高羡打探消息,但店里的伙计也是一问三不知,笑眯眯的把他请出店门。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橙子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还有一箩筐问题拂拂扬扬的涌上心头,吴邪强忍下现在就丢开阿宁跑过去的冲动,
毕竟橙子现在一看就是正在和那位肥头大耳的老板谈生意,两人推杯换盏之间的客气十分明显,不像是朋友聚餐。
胖子也看出来江风客正在忙,扯着吴邪就往就近的一桌走:“来来来,你丫赶紧请这婆娘吃饭,吃完好把她送走”
一身露脐T恤牛仔裤的阿宁看了江风客的背影一眼,眉毛微微皱了一下,紧接着毫不客气的坐下点了满满一大桌子好菜。
这顿饭吃的吴邪头如斗大,郁闷至极,饭桌上阿宁一句话也不说,只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抿嘴笑,气得胖子都想把桌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