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副总监,宗课长说的情况属实吗?”居于会场首位的东京公安委员打断了诸星登志夫与宗拓哉的“深情凝望”。
回过神的诸星登志夫果断点头承认:“没错,在前一段时间我确实和四菱汽车公司董事长枡山先生达成了一份为期三年,总数为3亿日元的捐赠。”
“但这笔捐赠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我不清楚宗课长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捐赠期限和具体数额的。”
诸星登志夫所谓的保密等级也算是他常用的反制手段,像四菱汽车公司对警视厅的捐赠肯定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做好事不留名也自然也不可能是诸星登志夫的作风,但是在第一笔捐款打到警视厅账户之前,还是需要基本保密的。
在日常工作中想要做成一件事那是千难万难,但是想要坏事那简直再容易不过。
诸星登志夫只觉得宗拓哉是在太年轻,如果把自己代入宗拓哉的立场他肯定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曝光这笔捐款。
而是把捐款破坏之后再把有人曾经捐款的消息散布到本部之中,然后都是自己的对手把这件事给搞砸了。
一次两次的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是当其他警员和警官损失的利益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被大部分人厌弃孤立的感受可不好过。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种进阶的霸凌手段,上不得台面。
诸星登志夫不轻不重的刺了宗拓哉一句之后,接着对上首3名东京公安委员说道:“事实上四菱汽车公司的枡山先生并不是第一次向警视厅捐款。”
“在三年前、六年前以及八年前,枡山先生分别都向警视厅发起过捐款。”
诸星登志夫致力要把枡山宪三打造成一个乐善好施的形象,却被宗拓哉毫不留情的打断:“各位委员,请看一下这张照片。”
宗拓哉拿出日卖电视台拍摄的酒卷导演追思会上花边新闻的图片,虽然照片在娱乐头版位置上挂了一会儿就因为不可抗力的缘故被拿下。
但宗拓哉联系了日卖电视台,还是拿到了照片的原版。
“这位正在举枪朝水晶吊顶射击的男人就是诸星副总监口中乐善好施频频向警视厅捐款的男人。”
“就在三秒钟后,这盏水晶灯就砸死了一位负面新闻缠身的议员。”
“据我所知那位被灭口的吞口议员正是因为受贿才被有关部门调查的。”宗拓哉说着拿出一份资料交给上首的三名委员手中:
“值得一提的是,四菱汽车公司董事长枡山宪三在八年前、六年前以及三年前向警视厅捐款的接洽人员刚好都是诸星副总监。”
“其中的内情不得不让我们深思。”
宗拓哉递交的证据立刻引得三名委员开始低声的讨论,关于四菱汽车公司董事长追思会现场杀人的情况委员们也听闻过。
见三名委员似是有倾向宗拓哉的意图,诸星登志夫立刻提出抗议:“三位委员,我抗议!”
三名委员对视一眼依旧由为首的委员示意诸星登志夫讲话,和宗拓哉一样诸星登志夫对这次听证会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立刻拿出一个文件袋交到委员的手中:“这是我与枡山宪三接洽时产生的所有费用明细,在与枡山宪三接洽的过程中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个人进行承担。”
“我本人并未与枡山宪三产生任何金钱上的往来,委员会完全可以委托银行对我个人的账户进行确认。”
诸星登志夫说的理直气壮,到了他现在这个级别,哪怕是八年前的级别对金钱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渴求了。
先不说日本警察的工资与福利待遇是出了名的好。
光是职位上带来的隐形福利就不再需要诸星登志夫脏了自己的手,所以诸星登志夫特别的爱惜自己的羽毛。
但接受企业家的捐款提高本部警官的福利待遇对诸星登志夫来说明显是一件能够博得好名声,广结人缘的行为。
所以这位副总监不管在任何岗位上都对这种捐助来者不拒。
当然想要他这位副总监出面自掏腰包招待,那捐助的数额肯定得很可观才行,不然就百十来万日元的捐款也配警视厅副总监出面接待?
说出去都不够掉价的。
诸星登志夫递上去的文件袋里装着从八年前一直到现在的大量票据,里面甚至有前些天他和枡山宪三一起去过的高尔夫球场的票据。
以时间来排序无一遗漏。
诸星登志夫的证据又引得委员会一阵讨论,原本倾向宗拓哉的立场再度回到中立。虽然枡山宪三本人确实存在不小的问题。
但由诸星登志夫接洽的捐款确实没什么可攻击的点,那些捐款大多被用在改善警员福利上。
可谓整个本部都是捐款的受益人。
当然诸星登志夫和枡山宪三之间有没有金钱往来还需要后续的调查,东京公安委员会也不可能只凭听证会上诸星登志夫的一面之词就偏听偏信。
见诸星登志夫拿出这么“硬核”的证据宗拓哉整个人差点没笑出声来,为了保持严肃,宗拓哉只能板着脸对委员会提出请求:
“各位委员,能让我看一看诸星副总监提交的证据吗?”
宗拓哉的请求得到了委员会的首肯,诸星登志夫准备的文件袋被递到宗拓哉的手中。
宗拓哉粗略的翻看确实如诸星登志夫所说,八年来他和枡山宪三每一次会面的票据都在其中。
甚至宗拓哉偶尔还能看到几张已经褪色的便利店的票据。
稳了
看到这些票据之后宗拓哉彻底胜券在握,放下票据之后看向对面的诸星登志夫:“我注意到诸星副总监在正常的捐款接洽之外,在平日里也会定期和枡山宪三见面对吗?”
诸星登志夫轻哼一声后说:“没错,在工作之外的日常生活中,枡山宪三也算是我的一个好友。”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行差踏错,落了个晚节不保。”
诸星登志夫的哼声既是对宗拓哉也是对枡山宪三,如果没有追思会这么一出他诸星登志夫怎么可能会这么被动?
以至于自己还要在听证会上拿出自己的后手来自证清白。
“怎么,宗课长还要管我在工作时间之外和什么人交朋友吗?”
面对诸星登志夫的诘问宗拓哉轻松的摆摆手:“如果是普通交朋友的话我肯定是无权过问的,可就怕副总监你遇人不淑啊。”
宗拓哉突然看向身侧的旁观席,接着对委员会说:“诸位委员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事涉本部机密。”
“请所有警衔与职位未达到警视监的旁观者暂时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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