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泽孝志是朗姆派往大阪府警的卧底之一。
如今隶属于大阪府警察本部组织犯罪对策部总务课,警衔巡查部长,勉强算得上总务课的老资历。
由于竹泽孝志平日里偶尔能破获一些涉及到暴力社团的案件,并且本人也不贪功乐于和同事分享功劳。
竹泽孝志在总务课还有搜查一课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鉴于柯学世界的大背景下,在整个警队体系当中,刑事部和组织犯罪对策部也算是联动沟通比较多的部分。
因为他们双方经常查着查着,就查到同一个人又或者同一个团伙身上。
所以竹泽孝志在搜查一课这边熟人倒也不少。
在接到朗姆最新下达的任务目标之后,别看在电话里竹泽孝志答应的很爽快。
可实际上在放下电话之后,竹泽孝志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
朗姆这次派给他的任务是在大阪府警察本部内,寻找机会干掉被大阪府警带回来的金融公司社长。
这个任务难么?
要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干掉他们一个重要目标,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任务无疑难如登天。
最起码怎么混到审讯室就是个很大的难题。
但这个任务对于竹泽孝志来说并不是那么困难。
作为搜查一课众多刑警的老同事,这些刑警们天然的不会对竹泽孝志抱有太大的警惕心。
如果竹泽孝志随便编一些内容就说手里有一些涉及到这个这间金融公司的案子,顺便刷一刷自己的老脸。
竹泽孝志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混进审讯室里。
可是啊.真的要丢掉现在这份工作吗?
竹泽孝志的年龄也不小了,俗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已经成家立业有儿有女的竹泽孝志并不是很想脱离现在的舒适圈。
对他来说现在在大阪府警察本部当一个巡查部长已经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了。
以自己的资历和功劳,在退休之前未必不能稍微摸一下警部补,也就是一室主任的位子。
在诺大的警队体系中也能勉强算是个有官职的小官僚了。
竹泽孝志这个水准在酒厂中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如果脱离了警队体系,肉眼可见的接下来他的生活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安逸。
至少在动手过后自己应该就会像不久之前的那个坂田佑介一般,被警视厅通缉再也无法出现在阳关下。
甚至就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只能远远的看他们一眼。
加入酒厂很久的竹泽孝志很清楚的明白,组织压根就不是个良善之地。
把妻子和孩子卷进来才是真正的害了他们。
尽管他心中纵有千万般无奈,可熟知酒厂行事风格的竹泽孝志很清楚的知道,朗姆的命令不容拒绝。
执行任务或许只苦一苦他自己,可要是拒绝任务
自己阖家上下鸡犬不留朗姆绝对做的出来。
还有一点比较重要。
那就是这次任务朗姆给的太多了。
执行这一次任务给的钱足够自己的妻子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孩子到成年,朗姆也承诺过任务成功之后会给自己申请酒名。
酒厂内那些拥有酒名“大人”的风姿他也有幸见到过,在酒厂这个畸形的组织中,有酒名的干部就意味着特权。
而特权本身就是最吸引人的存在。
这一手萝卜一手大棒,前面再吊着一张大饼的操作算是让朗姆玩明白了。
竹泽孝志完全被朗姆拿捏,不得不按照朗姆的命令开始行动。
果然竹泽孝志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几名相熟的刑警打过招呼后,竹泽孝志一路顺利的来到“社长”的审讯室。
由于搜查一课的审讯重点现在都放在那些员工身上,金融公司社长的审讯室里空无一人,就只有门口站着两名刑警作为警戒。
“是竹泽啊,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一名年长的刑警对竹泽孝志问道。
竹泽孝志扬了扬手里的卷宗对两名刑警说道:“听说你们抓到了条大鱼,我这边刚好有几件案子似乎和他们公司有关。
索性来你们这里碰碰运气。”
“这样啊。”年长刑警耸耸肩:“那家伙的嘴很严,我们审了一下午都没有什么收获。”
“没办法,过来碰碰运气。
说不定这家伙沉默太久突然愿意说说话呢。”竹泽孝志一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模样,把案件没进展时的无奈表现个淋漓尽致。
“那你去碰碰运气好了,祝你好运。”老刑警丝毫没有为难竹泽孝志,身子往旁边一侧露出通往审讯室的路。
对两名刑警道过谢之后,竹泽孝志带着卷宗心情复杂的朝审讯室走去。
背对着老刑警的竹泽孝志丝毫没注意到,就在他走过的时候两名刑警对视时眼中那股莫名的意味。
在审讯室中待了不到20分钟,竹泽孝志带着他的卷宗再度从审讯室离开。
当他走到老刑警面前时,老刑警笑着对他问道:“怎么样,那家伙嘴很严吧?”
“确实,真是个难缠的家伙,看来你们有的忙了。”
“没办法天生的劳碌命嘛~”
三两句交谈之后,竹泽孝志淡定的离开搜查一课。
等离开搜查一课的办公区之后,竹泽孝志立刻把手上的卷宗扔到一旁,加快脚步从大阪府警察本部离开。
搜查一课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审讯室中的异常,现在开始每一秒都是自己的黄金逃亡时间。
看了看腕表,竹泽孝志在心中祈祷着朗姆派来接应自己的人要靠谱一点,快马加鞭的朝着约定好的撤离地点飞奔而去。
就在竹泽孝志从审讯室离开不久,宗拓哉和小松嘉代突然从审讯室的隔间走出来,打开隔壁审讯室的大门。
望着审讯椅上死状狰狞的“尸体”,宗拓哉突然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和他们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有酒名的干部他们都能灭口,你觉得你比皮斯科那种人还要重要吗?”
片刻之后审讯椅上狰狞的“尸体”突然一动,紧接着就是一阵难以入耳的咒骂。
朗姆和酒厂整本族谱都被金融公司社长亲切慰问,甚至就连那个神秘的boss都在他的问候之中。
社长明知道宗拓哉同样“不怀好意”,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只有酒厂彻底被消灭,他才能安生的活下来。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刚才自己就那么死了,是不是现在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