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一拳轰碎了月碑,看的姜祁眉毛一挑。
他知道“霍去病式”的开启方式会很直接,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开门!”
霍去病站直了身子,冷冽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虚空,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嗡”
几乎是霍去病话音刚刚落下,那被他盯着的一片虚空便有了动静。
一阵肉眼可见的透明涟漪在虚空浮现,伴随着涟漪越来越清晰和明显,姜祁闻到了一股幽幽的香气。
与自己手中的香囊不尽相同,是那种比较明显的味道。
如果说,姜祁手里香囊的香味,是一块乳白的和田玉,那这虚空涟漪中透出的香味,就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花里胡哨。”
霍去病呵呵一笑,再次握拳,眸子中闪烁着赤红的光芒。
“嗡!!”
虚空涟漪猛地扩大,最终形成了一道平整的空间通道。
“果然。”
霍去病看着那通道,嗤笑道:“又是贵族那一套,没想到,即便是破而后立,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
“什么意思?”
姜祁饶有兴趣的问道。
“看到这个通道了吗?另一头就是诸葛亮说的小世界,也就是所谓的异空间。”
霍去病指着那通道说道:“异空间的构造方式,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在大汉贵族里是这样。”
“这些家伙无论是向着家族还是向着大汉皇帝,至少骄傲还是在的。”
“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躲在小世界苟且偷生,但作为一个超脱俗世的所谓出尘之所还是很符合他们的追求的。”
“说白了就是装逼。”
霍去病笑得有些嘲讽,道:“口口声声说着超脱,实际上还不是要在红尘俗世打滚,费尽心思的争权夺利。”
“这种装逼的小世界,老子打爆过好几个。”
“你先消停一下。”
姜祁无奈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推着他往通道走。
“走吧,先去里面看看。”
姜祁推着霍去病走进了虚空通道之中。
伴随着一阵涟漪,姜祁只感觉自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花,入目都是五颜六色的花。
一股股不同的香味纷至沓来,但又不会让人觉得繁杂。
整个小世界,就是一片种满了花的平原,这是花的海洋。
姜祁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能认出来的花的种类超不过十种,而这里有成百上千种。
霍去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花海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让一下。”
苍老的声音在姜祁的耳边响起。
姜祁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麻布短打,挽着袖子,背后背着一个背篓的老者,正蹲在姜祁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小铲子,似乎想要把一朵花挖下来,但被姜祁挡着光,不好操作,这才开口跟姜祁搭话。
“抱歉。”
姜祁很听话的让开位置。
而后便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老农一般的老者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把花挖出来。
“您这是?”
姜祁好奇的问道。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动作,直到连带着那朵花周围的泥土一块被挖出来。
然后,老者将其小心翼翼的放进身后的背篓,这才站起身,对姜祁笑了笑。
满是皱纹的脸上,每一道沟壑中似乎都藏着疲惫。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够依稀看到老者年轻时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这朵花不该在这里,乱了一丝味道。”
老者笑呵呵的开口,对姜祁笑着说道:“小友,随我来品一杯花茶,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耳。”
姜祁同样笑着点点头,跟着老者一块走进了花海的深处。
在花海的深处,终于是有了花以外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亭子,看起来很简陋,完完全全就是茅草搭起来的。
亭子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四个座位,一个木几。
“小友,请。”
老者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茶壶,还有三个杯子,分别斟上了茶水。
姜祁看了一眼那个放在空座位前的杯子,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品了品。
极其苦涩的味道里带着一丝丝的甜香,只有那么若有若无的一丝,却让人忽略了那极致的苦,一门心思的去探究那若隐若现的甜香。
“如何?”
老者笑呵呵的问道。
“好。”
姜祁言简意赅的放下了杯子,甚至往前推了推,没有再喝第二口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
面对这个很失礼的动作,老者却哈哈大笑。
笑罢,抬眼问道:“小友可知这茶叫什么名字?”
“还请解惑。”
姜祁顺着话头说道。
“这茶,叫做权,叫做财,也叫做色,而老夫称其为,**。”
老者眯着眼睛品茶,喃喃道:“世间众生皆苦,追逐**,却能够解大部分的苦。”
“所以,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很多人都会选择忍受那苦涩,只为了多一丝与**相伴的机会。”
说罢,老者抬起眸子,看向姜祁,上下打量着,说道:“似小友这般,丝毫不沉迷其中的人,老夫生平仅见。”
“即便是我那大智若愚的侄子,也是在一泡茶之后,才狠心摔碎了杯子。”
姜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晚辈只是.娇生惯养享福多了,受不了那苦涩而已。”
“哦?”
老者闻言一愣,笑道:“看来小友的**目标很高?”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姜祁眨眨眼,道:“之所以有机会坐在这里,只是因为不服气罢了。”
不服气什么?
姜祁没说,老者也没有问。
一老一少很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老者转而说道:“小友,可清楚老夫修的是什么?”
“不知。”
姜祁摇摇头。
二爷只说汉朝时期的玄修很纯粹,但具体的却是不明白。
更别说是眼前的这位。
荀家可不是寻常家族,往上数可是出过儒家半圣一般的人物。
这般家族的底蕴,谁知道会有多么深?
“唧唧歪歪。”
这时,一道不爽的声音响起。
霍去病不知何时坐在了姜祁旁边的座位上,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茶杯,拿起来一口抽干。
“噗。”
霍去病一入口便吐了出来,嘟囔道:“这什么鬼东西?”
如果说,姜祁是不被**诱惑,那霍去病纯粹就是**阈值被汉武帝卫子夫以及卫青这三位大佬顶的太高。
霍去病咂咂嘴,看向老者,翘起了二郎腿。
“你还在等什么?见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