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闫凝视着她,“初心?什么是初心?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天下苍生,不是为了那几个叛贼付出生命!这不值得!”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是叛贼?”尹姒咬牙,“据我所知,这一切都是衡王为了得到某样东西故意构陷、意图毒害皇储,他甚至还养私兵!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尹姒,你快住嘴!这种话要是让旁人听见,只怕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段闫脸色大变。
尹姒冷哼一声,“姐姐怎会看上你这种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辈,自以为品行高洁之人,就是你这种总以为平时做点好事,世界就变美好了,着实可笑!”
“我段闫什么时候贪生怕死过?”段闫看着她,痛心疾首,“原来在你眼中,我竟如此不堪,好!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尹姒望着他的背影,神色痛苦,想说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突然,段闫停下脚步。
“这件事我会如实告知尹伯父,这也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尹氏作恶,后果自然要由温氏全族承担!”
说完,他再也没回头。
尹姒脸色苍白了几分,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坐在地上。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她便主动跟尹家划清界限!绝不会连累尹氏全族上下!
衡王一生作恶多端,暗中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至于他身边那些…什么狗屁正义!都是一群虚伪的人!
她要撕烂他们的伪装!
当尹姒回到家中,立马便有下人前来通报:“二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
尹姒眸光流转,“我知道了。”
她抬眸望了一眼西厢房,将怀中的香囊交给下人:“帮我把这个交给阿姐。”
“是,二小姐。”
吩咐完后,尹姒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她抬手敲了敲门,心里有点紧张:“父亲,我是阿姒。”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道死沉的声音。
尹姒推开门走进去,恭恭敬敬道:“拜见父亲。”
坐在主位的尹父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恨厌,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扔向她,伴随着茶壶的破裂声,尹父暴怒的声音随之响起。
“尹姒!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想害死整个尹氏家族吗?你不要命了?”
尹姒‘扑通’跪在地上,态度却很强硬:“阿姒不知父亲是何意,阿姒是在坚持心中的正义,衡王他……”
提到‘衡王’,尹父的表情都变了:“你给我住嘴!”
见他如此暴怒,尹姒到底没继续往下说,重重磕了个头:“望父亲保重身体!”
尹父气得不轻,呼吸急促:“身为家族一份子,你平时嚣张跋扈,行事高调,在家族兴盛时享受优待,如今你是想让整个尹氏家族一起覆灭吗?你这么做,对得起尹家的列祖列宗吗!”
“父亲,我……”
“别叫我父亲!我们尹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阿姒不知做错了什么,难道衡王……”
尹父伸手打了尹姒一巴掌,“不许再提!”
尹姒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一个衡王,你竟然打我?我没错!错的是你们!他的狼子野心太大,迟早会毁了整个天下!”
“孽子!你这个孽子!我们尹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女!”尹父气得不轻。
“阿姒没错!”尹姒坚持道。
尹父朝着门外喊了声:“老赵!把府内所有人都传唤到祠堂,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守在门口的管家恭敬道:“是,老爷。”
很快,尹府上下的人便聚集在了祠堂,其中也包括尹梓。
一看到尹姒,尹梓眼里便流露出关心的神色,可还没等她上前询问,尹父便开口道:“罪女尹姒身为家族一份子,不仅没有与家族共荣辱、同患难,反而一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我们尹家容不下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自今日起,正式逐出尹家,从今往后,尹姒所作所为皆与尹氏全族上下无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老爷,请您三思啊!”
“什么情况?二小姐被赶出家门了?”
“不知道啊…这也太突然了。”
尹姒望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父亲,你刚才说什么?不忠不孝不义?我何时不忠不孝不义?”
尹父一甩手,往外走去:“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尹家!不许她再踏入尹家半步!”
“父亲!”尹姒望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尹梓脸上闪过一抹纠结,但很快她便做出了选择,闭上眼睛道:“阿姒,你走吧。”
此时的尹姒无法接受父亲将自己视为不忠不孝不义之辈,甚至就连平时对自己百般呵护的阿姐也……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阿姐,为什么连你也……”尹姒难以接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走吧。”尹梓偏过头,不去看她。
尹姒往后退了几步,苦笑:“好,好,我走,从此刻开始,我与京城尹家再无瓜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尹姒毫不留恋的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尹梓不由红了眼眶,无声说了句:“阿姒,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希望你一生顺遂,阿姐会一直替你祈佑。”
“卡!很好,辛苦了!”导演大声喊道。
随着导演的声音落下,沐芸芸长呼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终于!我刚才真的差点没绷住!”
叶苡禾缓了一会儿才出戏,一抬头就对上了沐芸芸关心的眼神。
“苡禾,你还好吗?”
叶苡禾朝她笑了一下,“我没事,就是刚才太入戏了,一时半会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滋味。”
“我也是。”沐芸芸叹了口气,“尹姒真的太可怜了,不被人理解,不被人支持,就连唯一的阿姐也没有站在她这边,可想而知她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