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
矿乡与煤城相通的国道上。
十二台挂着贺氏矿业的重型货车,宛若长龙咆哮一般疾驰而来,速度很快。
每一辆货车上都装着满满一车煤,这十二辆货车正是矿上给合作方交付的第一批煤。
“嗡嗡…”
停在路边的三辆警车直接闪起警灯,随即交警拿着对讲机下车,摆手示意对方停下。
“噗噗……!”
货车缓缓减速,喷出气体的声音让耳朵发麻。
三分钟以后,十二辆货车并排停在路边,负责此行运输的车队队长,打开车门跳了下来,随即迈着小碎步,露出谄媚的笑容冲交警说了一声。
“临检?”
“嗯…超载了吧?”
领队的交警扫了一眼望不尽头的货车,轻声问了一句。
“呵呵,这个活儿不超载,那还咋干啊!”
车队队长一笑,随即从同伴那儿拿来手提包,一边数着钱,一边呲牙说道。
“这跑地面规矩我懂,咱不差事,十二台车,一台三百,不过我是贺氏矿上的,队长交代过,咱不能差事,按一台五百,我给你点出来……!”
“你懂个啥规矩啊?”
交警不为所动,看着车队队长掏出钱,神情冷漠说了一句。
“超载顶多算违规,贿赂可就犯法了!”
车队队长闻言一愣,顿时知道这里面有事了。
“十二台车,全部上秤,超载按流程处理。如果发现套牌儿,直接扣车。”
交警铁面无私的喊了一句,随即冲司机招呼道。
“来吧,赶紧开,别挡着道儿!”
车队队长顿时懵逼,愣了半天张嘴提醒了一句。
“警官,这是咱煤城贺氏能源的车。”
“贺氏能源的车能咋滴?就能超载啊?”
交警冷冷扔下一句,转身就奔着货车方向走去。
……
毫无悬念,这十二台货车全部被扣下,延误了第一批煤交付。
这对于贺氏来说并没有啥,关键是这些车直属矿上货运部门。这么一整的话,货运部门得面临停业整改。
因为这超载率太高。
而这正是魏氏七鹰犬的真正目的,既然在工人上阻止不了贺氏那座矿开采,并这已成为事实。
那只能另寻他法,另辟蹊径,从这运输上搞文章,断了贺氏矿上运输渠道,让贺氏矿上开采出来的煤,无法运出去,从而逼其矿上不得不停止开采。
本来对于矿工之事,魏氏七鹰犬还想着找补一下,打算找与贺氏矿场合作的几个屯屯长麻烦,让他们知道魏氏七鹰犬言出必行,这警告可不是说说的。
可是因为苟富贵之死,王载物带王奉先特意上案发现场整的那么一下。
这使得其凶名在矿乡隐隐盖过魏氏七鹰犬,所以整的花相和牛欢有点肝儿颤。
虽然俩人猜测试王载物这是故意为之,是在借势立起自己凶名。
但万一苟富贵之死真是王载物为摆脱嫌疑一手策划的呢?
毕竟在炮厂那件事上,花相可是见识过王载物的手段。
再加上哐哐哐往死里干牛欢那位狠人莽刀,如今给王载物当司机。
所以花相和牛欢有理由相信,这一切还真有可能是王载物计谋也说不定,虽然这概率小,但正是这样才没有人会怀疑。
这也是花相为啥要挖地三尺找枪手原因之一,这不但能为苟富贵报仇,还能自证清白。
而且如果这一切都是王载物策划的,那找到枪手,王载物这位贺氏门生自然得搭进去。
所以在此期间,花相和牛欢打算暂避其锋芒,避免与他硬刚。
毕竟矿工之事是王载物接手办的,如果动了各屯屯长,那无疑是对上王载物。
万一王载物真是策划了苟富贵之死,那动了各屯屯长,有了苟富贵前车之鉴,自己和牛欢不得完犊子啊。
权衡利弊后!
以花相和牛欢为首的鹰犬们便另辟蹊径,绕过王载物,掐断贺氏矿上运输路线。
让其挖出来的煤,一块都不能运出矿乡。
只能说,这世道就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显然王载物在花相和牛欢眼中就是不要命的。
是遇到点事儿,就要奔着归天去嘚瑟的狠人。
归根结底就是,这人一旦有了钱,心中就有了畏惧。
所以花相他们如今并不是,像刚抱上魏氏大腿那会,靠着够狠,够凶,够毒,喊着要么狠,要么死的魏氏七鹰犬了。
因为他们现在混起来了,早已没有了那股光脚不怕穿鞋的狠劲。
言归正传!
既然要掐断贺氏矿上运输渠道,那可不单要让贺氏货运部门停业整改,还得防止跑散的货运司机上贺氏矿上拉煤。
所以花相他们这一次出击是一套组合拳。
这官方一动,那江湖上那套杀鸡儆猴也必须整起来。
另外一头!
通往贺氏矿场路道边上,两台跑散的拉煤货车,被一辆越野车逼停在了路上。
“咣当!”
这一把拉煤货车逼停,越野车内瞬间走下四个彪形大汉,领头一人扛着一把武士刀,气势汹汹走了上来。
“唰!”
领头对着货车司机挥刀一指,喊了一句。
“来,下来!”
“怎么了,哥们儿?”
货车司机看着气势汹汹,还拎上刀的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下车问道。
“上贺氏矿上拉煤是不?”
领头的大汉张口问了一句。
“啊…!怎么了?有啥问题吗?哥们!”
“怎么个几巴啊!昨天我们花总在各货运场放出的风,你没收到吗?还是说你把它当耳边风了,还想不想在矿乡混了?”
领头用刀尖指着司机骂道。
“啊…!放啥风啊?我这刚从外地跑回来,不清楚啊。”
司机挺懵圈回道。
“不清楚是吧?”
“嘭!”
领头跨上两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司机肚子上,随之恶狠狠说道。
“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从现在开始,矿乡所有拉煤的司机,不得再上贺氏矿上拉煤。清楚了吗?赶紧滚!”
司机作为一个纯纯的东北汉子,而且还是跑地面的司机,这被踹了一脚,当场就炸了,呲牙就骂道。
“你特么有事儿说事儿,咋还动手呢?曹?”
“哎呀,你脾气还挺不好了?”
“怎么滴?你打人还有理了?曹!”
“怎么滴你妈了个b啊!”
领头见司机敢呛声,立马提刀一挥,直接一刀劈在司机肩膀上,随即挥手说了一句。
“给我干他俩,让他俩长点记性!”
“呼啦啦!”
话音一落!
余下三名彪形大汉蜂拥着就冲了上来,对着两名司机就是一顿哐哐哐猛干。
两名司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干趴了下去。
三分钟后!
领头丢下一句。
“你俩车牌我记住了,要敢报警,我让人把你们车都给砸了。”
随即带着三名手下开车扬长而去。
车上!
领头的一脸不爽骂道。
“曹,这特么既然还有人敢上贺氏矿上拉煤,这特么不是把花总和牛总他们的话当放屁吗?啥时候,我们在矿乡说话这么不好使了?”
“人家司机不是说了嘛,这刚跑外地回来,不清楚。”
一名壮汉不以为意说道。
“曹,他说不清楚你就信啊?这特么分明是拿我们话当放屁。”
“那你还想咋滴?人也打了,教训也给了,话也放了,难道你还真想砸车啊。”
“你懂个几巴,这不是那两司机的事,是这群司机把我们的话当耳边风,得弄他们一下才行。”
“那你啥意思?”
“这个点正好,上远鹏,我要杀鸡儆猴,竖威风。”
而两名司机在地上躺了一会,才鼻青脸肿的挣扎爬起,随即开着货车调头离开。
并不敢再上贺氏矿上拉煤,更不敢去报警。
因为货车是这两名司机的生活依靠,是一家老小的开销,他俩指着这个吃饭。
对于他俩来说,啥都不重要,就特么饭碗最重要。所以他俩还真怕领头砸了他们车,丢了饭碗。
三十分钟后!
远鹏货运场!
矿乡最大一家货运停车场。
昏暗的灯光下,三十几名壮汉司机,手里拎着木头方子,撬棍,大长扳子等家伙,正虎视眈眈,气势汹汹与干完两名司机,就驱车过来这杀鸡儆猴,竖威风的那四名彪形大汉对峙着。
面对着三十几名壮汉司机,四名彪形大汉压根一点不怵。
领头的更是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着躺在地上的一名司机小腿砸去。
“嘭!”
“啊…”
司机顿时发出凄凌的惨叫,随之捂着腿哀嚎起来。
“别特么欺人太甚!”
“他只不过骂了你几句,没必要吧?”
“你们这分明是在找事。”
“……”
司机们见状,一个个不禁义愤填膺起来。
可是此时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动手,手里的家伙事就跟摆设似的。
这一切只因领头四个是魏氏七鹰犬的人。
要不以这三十几人队伍的战斗力,干爆百人二流子团伙,那就跟玩似的。
更别说这四个彪形大汉。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不敢对领头四人动武,只能干瞪眼。
这时,领头把手里木棍扔掉,随即指着躺地的司机,对众人放话道。
“往后要谁敢上贺氏矿上拉煤,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腿,有没有他的硬。听清楚了吗?”
众司机并不敢出声,只能用愤怒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此领头很是满意,拍了拍手,指着众人一字一顿说道。
“记住了!在矿乡,花总,牛总他们就是恶鬼,谁敢不听话,恶鬼就会来索命。”
放完话!
领头才带着三名手下嚣张至极的开车离去。
这时司机们才敢开口。
“曹特么,这四傻苟富贵都没了,还特么敢这么猖狂。”
“天狂有灾,人狂有祸!花相他们迟早得被天收了。”
“你特么指望天,还不如指望那贺氏门生王载物,听说苟富贵就被他给噶的。”
“就是,有本事真刀真枪跟贺氏矿上干啊,为难我们这些司机干啥。真特么埋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