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没有久留,很快带着白玉雪离开。而高申.....又醉了。
其实他只喝了不到半个满杯的红酒,但是挂逼烈向他发了功....
然后,大半夜的,两口子又吵了一架。“凭什么跟他都可以跟我不行?!”
当高申破口大骂时,白玉秋不屑冷笑,用一番道理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小心脏给敲成了碎末。
“小灵通有什么资格跟诺基亚比啊?材质重量规模差多少你知道吗?
诺基亚结实得能砸核桃,充电5分钟,续航两小时。小灵通呢?使点劲儿攥都能攥碎,而且充电两小时,续航120秒....我用秒来计数,会不会好听些?
总之呢,任何人用过了诺基亚,都不会再怀念小灵通。
我当初只能用小灵通的时候,为了找信号,被那断断续续的疲软功率折腾得有多累多绝望,你知道吗?
不,你不知道。
别再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了,你根本不配当男人,就好像没有人会把小灵通归类为现代化手机一样.....
高申:草!
(,ロY”
暴怒到失去理智的高申其实根本抓不住白玉秋,但是白玉秋偏偏自己凑了上去,并且满脸都是挑衅。
然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高叼毛被治安所的电话给弄醒了。“喂?你是谁?有什么事?!”
刚开始,他满肚子气,而且特别不耐烦。
十余秒钟之后,他扑腾一下从床上翻身跳起,整个人都麻了。
“什么?!麻烦您再跟我说一遍!”
“你的儿媳妇白女士于38分钟前向我所报案,我所警员在赶赴现场后发现,你儿子高申对她实行了相当严重且恶劣的家暴,我们已经依法对高申收押看管,你什么时候能过来这边一趟?”
“好好好,我马上到马上到!”
高叼毛急了,一巴掌把呼噜如雷霆的老婆扇醒,然后着急忙慌的套裤子。
“唔.....侬搞虾米杠头......有病啊?”“起来!还他妈睡!儿子出事了!”
段小凤当场就被吓精神了,但是,在听说只是家暴打了白玉秋之后,她又懒洋洋的重新躺了回去。
“我当是多大的麻烦.....打老婆算什么打啊?侬自己去吧....把申申带回家,让那个小娼妇爱死哪儿死哪儿去,等我空了再收拾她....”
高叼毛眼看着一时间根本和她讲不通,索性不再浪费时间,急匆匆的单独出门。
到了治安所,看到了垂头丧气霜打茄子似的高申,也看到了脸上青肿走路一瘸一拐的白玉秋,高叼毛顿时气炸了。
“你个不争气的畜生!我打死你!”
高叼毛十分果断,上去就给了高申一个大嘴巴子。
措手不及的民警急忙拦住他:“哎哎哎,治安所可不是你教育孩子的地方,有事好好讲道理!”
“好的好的,我是一时太气愤,没控制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高叼毛的态度好极了又是握手又是道歉又是递烟的,一点没摆亿万富翁的架子。
然后才慈爱怜惜的安慰白玉秋。
“小秋啊,你放心,这件事爸爸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然而白玉秋抬起红肿的双眼,冷漠的看着他,回了一句:“爸,不用了,我跟高申过不下去了.....离婚吧!”
白玉秋没有急着找律师过来,事情刚发生就急吼吼的找律师,太容易给人一种早有预谋的感觉了。
不过“离婚”这两个字一出口高家父子顿时面色大变。
“小秋,别冲动,爸爸知道你委屈,但是有什么都可以等到冷静下来之后慢慢聊....”
“老婆,我知道错了......”
白玉秋看着父子俩的表演,心里感觉荒谬极了。多有意思啊?
明明是你们一直在筹谋着和我离婚,把我踢出高家,结果现在我主动出局,你们反而急了?
她当然明白,这是韩烈的威力。可越是明白,她的心中就越是冰冷。
如果不趁着现在的机会和高家彻底切割开来,等到生意做成,他们不再那样需要韩烈,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聊的,我要去医院了,明天和我的律师聊吧!”
言罢,白玉秋转身就走,毫不留恋。高叼毛傻眼了。
苦肉计都没好使,这废物儿子到底是怎么把她逼成这样的?!
他想拦住白玉秋再讲几句软话,结果被值班的大姐阻止了。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受害人现在要去验伤,你们不要阻拦....哼,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了?!”
大姐很有正义感,对白玉秋的遭遇十分心疼,看高家父子那叫一个不顺眼。
于是,白玉秋带着验伤申请单,到指定的司法鉴定医院验伤去了。
高申没有被正式拘留,但也不允许离开,高叼毛被逼得没办法,只好陪着蠢儿子,在安置室里气呼呼的询问经过。
以高叼毛的人脉,倒不是找不到对口领导帮忙,不过,大半夜的因为这种事情打扰人家,属实有点....丢人现眼。
结果不问倒好,问着问着,高叼毛的脾气又控制不住了。“什么?!之前你都打过她一巴掌了,而且韩烈都被折腾来了?!”
“啊....”
高申缩着脑袋,吭吭哧哧的应着。
“小秋给她妹妹打了电话,刚好韩烈在和小雪约会,于是就一起来了.....”
高叼毛皱紧的眉头忽然一松。
他是那种疑心病巨重的人,听到韩烈的名字时,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听完高申的讲述,他又确信,看来只是巧合。
韩烈只是陪着白玉雪过去坐了一会儿,全程也没和白玉秋接触,更没打算掺和两人的家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再之后,人家走得那么干脆,完全是高申自己不争气,又对白玉秋动了手,才引发的激烈反应。
这和韩烈能有什么关系嘛!
高叼毛放下了一半心,却又气得另外一半心脏直抽抽。
“***是不是便秘把大便憋到脑袋里了啊?!明知道白玉雪给韩烈当了小,***还对她大姐动手?!
人家都上门劝架了,给点面子,忍个三天再吵能怎么着?能把你憋死不?!
好,真好啊!
韩烈刚走,回头你就把小秋打进医院,高申,你可真行!”
听到父亲直呼自己大名,高申牙齿都快咬碎了。但是他也觉得委屈。
“我真的没想再打她!
当时我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跟韩烈喝酒都没敢喝威士忌!
我俩一人倒了小半杯干红,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点酒刚喝下去我就半醉了,然后白玉秋还跟我讲那些.....”.“讲什么?!”
高叼毛一个字都没信,冷笑着问:“来,我听听看,她揭了你什么伤疤,才让你满口狡辩!”
高申怎么可能复述那些话?
事关男人尊严,谁来都不能讲啊!
于是支支吾吾的道:“反正就是那些我比不上韩烈,她眼瞎、命不如小雪好之类的话,特别伤自尊.....”
“你特么还有脸提自尊?!”
高叼毛愈发生气了:“小秋讲的不是实话么?除了年纪比人家大一轮,你拿什么跟韩烈比?但凡你出息点,我至于跟个外地小赤佬低三下气的?!”
高申也被骂烦了。
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压力一直堆积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对,此刻,再被父亲反复“羞辱”,终于炸了。
“砰!”
高申猛的一拍桌面,喘着粗气,暴起怒吼。
“我再不如他也是你亲儿子!如果不是你搞出来的那种破事,我怎么会憋出那么大的火气?!白玉秋想离婚,核心根源到底在哪里,你难道不清楚吗?!”
高叼毛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拍案而起。
“高申!离婚的事确实是你妈撺掇的,可是难道你没有默认吗?!你不愿意,那你转移个屁的财产?!
既然你都已经不把她当做妻子了,现在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还他妈跟我拍桌子,反了你了!”
两人吵得正热闹,房门忽然被敲得砰砰作响,之前那位大姐没好气的喊道:“哎哎,你们注意点,以为是自己家呢?”
父子俩同时收声,但依然气势汹汹的互瞪着,谁都不肯让步。
高申确实是个怂货,骨子里不硬气。
可是,当他面对的“敌人”是父亲时,那种血缘带来的安全感让他敢于叛逆、常常能够豁得出去。
比如当年娶白玉秋,他就跟家里顶了好久的牛。
高叼毛喘了一阵子粗气,咬牙切齿的道:“行啊,翅膀硬了是吧?你那家破公司转移出来的财产,别惦记了!有种你离开我和你妈,白手起家真正干成一次啊?”
高申冷笑不已,破罐子破摔的嘲讽回敬。
“行啊!地产公司的股份您也别惦记了,回头我就卖了当做起家本金.....噢,对了,一旦真的离了,搞不好我他妈还得分给白玉秋一半!”
“你敢!”高叼毛差点没气炸。
可是高申丝毫不惧,甚至有种肆意发泄的快意。
“我的股份,我有什么不敢的?明天我就找韩烈去,兴许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听到儿子提起韩烈,高叼毛反倒不急了。
“呵!就你也配跟韩烈提条件?而且人家有免费的20%不要,花钱买你的?蠢货,你也太小瞧韩烈的能力和水平了!”
高申气得脸都青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等着瞧!”父子俩的沟通不欢而散。
高叼毛压根没有再管高申,怒气冲冲的回了家。段小凤问起时,他吼了一嗓子:“死不了!”
段小凤又气又急却没办法,好不容易熬到早上7点,自己又亲自去了一趟治安所。
问题确实不大。
在刑事责任方面,由于白玉秋伤得不重,不构成轻微伤,所以高申最多只需要接受治安拘留。
可在民事方面,白玉秋找来的律师非常客气但坚定的回应母子俩:
“鉴于高先生家暴的证据确凿无疑,我的当事人提出的离婚诉求正当且有必要,并且根据我国现行的法律,高先生应当在财产分割方面向我的当事人做出应有的补偿.....”
母子俩彻底麻了。
律师都找来了,看来白玉秋是要玩真的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非但不是**,反而才刚刚开始。
上午,高叼毛特意去公司拜访了韩烈,明面上是赔礼道歉,实则是想要试探韩烈的想法。
韩烈冷着脸,皱着眉,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高总,贵公子是怎么回事?!我亲自去不但不管用,反倒打得更狠了.....对我到底是有多大的意见啊?嗯?!”
高叼毛急忙赔笑:“哪儿能啊!小儿性格冲动不懂事您走后自己又喝了点闷酒,然后小秋也没控制住脾气....”
“停!”
韩烈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不想听理由!您知道小雪是怎么埋怨我的吗?我跟谁讲理去?!”
“是是是!”
高叼毛不再辩解,而是一顿自责,好话说尽。
末了,小心翼翼的问:“我的股份差不多马上就要弄到手了,韩老师,可不要因为家事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啊.....”
听到股份,韩烈的表情瞬间缓和。
“公是公私是私,高申和白姐离不离婚是他们自己的事,小雪难免跟着操心,可这跟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干系?”
高叼毛心中顿时大定,笑容恢复轻松。对嘛!
我就知道,像韩烈这种金融精英,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破事而放着那么多钱不赚?
心情骤然放松,高叼毛难免失掉了部分警惕,不小心泄露出些许机密。
“如此便好,我这边搞得挺不愉快的,要把股份弄到手也是颇废周折,算是孤注一掷了,不影响就好,不影响就好!”
韩烈心里一动,想道:或许,再过不久,就可以让刘铭灏联系一下那两位失势股东了....
但他表面上不露丝毫端倪,而是语重心长的又把话题转回高申和白玉秋。
“高总,不影响归不影响,可是大面上总要过得去吧?你们啊,可千万别再为难白大姐了!
小雪跟着我本来就没有名份,心里一直转不过劲儿来,你们家里的事情再给我添堵,回头小霜小雪跟我闹,我怎么解释?
噢,其实我没那么牛哔,高家父子不给我面子才是正常的,你们姐姐的事儿,我管不了....
高总,我丢不起这份人呐!”
高叼毛几乎没怎么思考,瞬间就理解并接受了。这逻辑简直再合理不过。
男人,尤其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人,活的就是面子。而在女人跟前的面子,又格外重要。
多少大人物都是因为小三的枕头风而强行揽事儿最后搞的得不偿失却乐此不疲?
人性如此嘛!
高叼毛心里暗骂着韩烈贪心不知足,居然姐妹俩都惦记着,一边却又拍胸脯表态。
“韩老师,您放心,家里的这点小事儿,我们一定妥善处理好!
能劝和我们肯定尽力劝,小秋是个好儿媳啊.....实在不行,真离了,我们也亏不着她!
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不会出问题!”韩烈看懂了。
看的是对方微微闪烁的眼神和手指上的小动作。
***叼毛,一点不老实,纯心是想跟自己玩一出拖字诀啊.....
“行,那我就相信您了!”
韩烈一边豪爽的点头,一边在心里冷笑。你想拖?
那得看看刘大律答不答应啊.....
一桩寻常的离婚官司,一个30岁出头的新嫩律师,背后却站着刘铭灏这位红圈所大犇,想不到吧?
呵呵,尽管放心吧,开庭的时间,我肯定给你们挑个良辰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