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把今天的锻炼推迟到了8点钟。
6点多的时候,三个人要了一间最大的客房,在店里吃了晚餐。
两个大美女猛吃了一顿,然后瘫在床上躺尸,失去了作用的工具人韩烈像条狗似的被撵走了。
他出门不到5分钟,席鹿庭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而潘歌则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身上的酸痛和体内的撕裂残韵,怔忪出神。
今天这件事儿吧,就挺出乎意料的。
潘歌皱着眉回想着一切,一边复盘,一边回味着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的阵阵难受。
**给韩烈,她并不在乎。
这是一件终有一天会发生的事,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发生的环境和过程与浪漫一点不沾边,甚至带着浓厚的屈辱,但是过去就过去了,她看得开。
新生代的女孩子和以前不一样了,爱憎分明的同时,并不耻于。
更何况……其实挺愉快的。
真正让她受不了的,是终于证明了韩烈并没有那么在乎她。
证明的过程如此惨痛,结果又如此糟糕,在只剩自己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了。
“狗东西,你没有心吗?”
潘歌喃喃自语着,鼻头再次开始泛酸。
尽管之前一直表现得从容自信、强大自我,但是很显然,真实的她并没有那么坚强。
偷偷哭了一阵,她带着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沉沉睡去。
……
和潘歌正相反,韩烈的心情极度舒畅。
去健身房的时候,丽莎都发现了,惊讶的招呼他:“Hey,韩,发生什么好事了吗?你看上去棒极了!”
“你可以形容为神采飞扬。”
韩烈耐心的纠正她:“另外,不要轻易的夸一个男人很棒……”
丽莎十分美式的夸张撇嘴:“你又在开车,是吗?所以你并不棒,因此只能卖弄口舌,不敢向我发出真正的冲锋……”
“讲得很好,但闭嘴吧。”
韩烈果断挥手向她告别,这大妞的中文越来越好,嘴也越来越碎了。
冲锋?
哥身边那么多美女,冲你干嘛?!
健身的时候,教练又训了韩烈几句。
“hey,boy,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太软了太软了!加把劲儿!”
我哪有劲儿了啊?
都做了一下午俯卧撑了……
尽管被训得有点惨,但烈哥并不在意,把好心情维持到最后。
10点钟结束锻炼,他给潘歌打了个电话:“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潘歌的嗓子有点沙哑,懒洋洋道:“不用了,我带庭庭回我家住,你自己回寝室吧。”
韩烈心里一动,柔声问:“你俩聊得怎么样?”
潘歌一巴掌拍在装睡的席鹿庭身上,冷笑道:“还没谈呢,待会再看吧。”
席鹿庭闷哼了一声,却并不回应,继续装死。
韩烈听到了,但是假装没听到,专注的哄着潘歌。
“那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有任何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说,别闷在心里,我没有你那么聪明,猜不到的。”
潘歌冷笑:“我有多生气,你猜不猜得到?”
韩烈笑了:“所以你更要好好休息啊,我等着你的报复,你现在是我的正牌女朋友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报复,我都会受着的。”
“行,你等着吧!”
潘歌咔的一下挂断电话,然后反手抓住席鹿庭,狠狠捏了一把。
“别装睡了,聊聊吧!”
席鹿庭腾的一下翻身坐起,眼睛又有点泛红,咬牙切齿的道:“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态度很凶,可是潘歌依然那么冷静。
“不对,有很多可以聊的,你可以不承认,但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自己。”
席鹿庭有点恼羞成怒了:“你有病吧?”
“彼此彼此。”
潘歌悠然反驳:“如果不是你突然自爆,事情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我是被你拖下水的,你应该对我感到愧疚。”
“我愧疚你马!”
席鹿庭气得爆了粗口,一把按倒潘歌,抡圆了巴掌。
啪啪啪!
接连三巴掌,下了死力气,打得巨爽,却依然不解气。
“不是你把我骗出来,会这样?!我本来就不想再和韩烈发生任何联系,躲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全被你毁了!”
潘歌被打得很疼,却没有任何反抗。
只是冷笑反问:“躲?你是真心想要离开韩烈么?你不过是想以退为进,竖起牌坊,试图让韩烈更重视你罢了!”
“你胡说什么?!”席鹿庭急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
潘歌拍开席鹿庭的手,笑容愈发讥诮。
“你敢说,你真的不知道韩烈最近经常和我在一起?余韵方菲菲看到过不止一次,你自己也亲眼看到过吧?
如果你真的想要远离韩烈,就会同时远离我!
今天我一约你,你就出来了,问都没问一句,怎么着,你是没有想到会碰见韩烈吗?
还是说,其实你心里巴不得碰到狗东西,好在他面前演一演冷面女王?”
“你……”
席鹿庭被问住了,表情羞愤至极,气喘吁吁。
但她却没有再狡辩下去。
潘歌这娘们太聪明了,聪明得有点可怕,浑身全是心眼儿。
对她撒谎,显然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席鹿庭强行平稳住呼吸,重重的吐出一口大气。
“好,我承认,我心里放不下他,我确实没有放弃,只是在等一个转机。
但我至少没有推波助澜!
你呢?
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们两个!”
“打住,你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潘歌冷笑着竖起手指,脸上没有半点畏惧。
“你以为我按着你的时候,没发现你的反应吗?
你以为狗东西没有看出你的口不对心吗?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两个了?
对,我确实没想到韩烈真的敢那么干,但你的反抗也只是做给我们看的,不是吗?
席鹿庭,你就是喜欢被强大的男人强势征服,你不敢承认吗?
非得让我用那个字眼儿来形容你吗?!”
席鹿庭又一次被怼得哑口无言。
黑心白莲真的太可怕了。
动武她确实不行,玩心眼儿,三个席鹿庭绑一块儿都玩不过她。
“所以呢?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席鹿庭有点崩溃,狡辩不下去了。
“好处?”
潘歌也没有什么得意的情绪,自嘲的笑笑,又叹了口气。
“好处都让狗东西占去了,我和你,是两败俱伤。”
席鹿庭恨恨咬牙:“那你还一个劲儿的嘲笑我?”
“你始终端着,不肯讲实话,我和你怎么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席鹿庭依然嘴硬,潘歌却不以为意,只是笑得愈发古怪:“不,你有。”
“嗯?!”
潘歌悠然一笑:“比如……以后我们三个……。”
席鹿庭蓦然瞪大眼睛:“你疯了?!劲儿还没过?!”
“盒盒盒盒……”
潘歌忽然搂住她,主动缠了上去。
轻轻的、满是诱惑的在她耳边呢喃:“怎么,不喜欢?可你之前的表现……?又要骗自己?”
席鹿庭整个人都麻了。
“你你你……我我我……”
“别装了。”
潘歌像个小恶魔似的,
“你喜欢这样,对不对?而我也需要你的帮助,我们共同努力,把狗男人栓住,好不好?”
席鹿庭脸颊涨红,像是愤怒,又像是兴奋。
不过,颤抖的心并没有蒙蔽她的智商,她知道,潘歌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这朵黑心白莲,没安好心。
席鹿庭反复回忆着认识以来潘歌的所有表现,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女人有病!
不是精神病,而是,额,类似于一种绝不肯吃亏的报复心?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但大致能够想明白潘歌的性格和为人。
不管是谁欺负我,我一定要欺负回去。
而且绝不正面放对,必须得用脑子玩死对方。
不争一时一地,但是会惦记好久好久,轻易不肯罢休。
这种人呢,如果是个男的,那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老阴比,最令人不齿的那种反派。
如果是个女的……
额,甄嬛?!
有点那意思,但又不是完全一致。
总之吧,有可爱的一面,更有可恶的一面,全看所处的立场。
对于席鹿庭而言,潘歌坏就坏在——她是真的打算拿老娘的幸福来给韩烈填坑!
多损呐?!
席鹿庭恨极了,正要严词拒绝,潘歌又开始剥她的皮。
“你不喜欢烈烈吗?
别骗自己。
女人最好的青春只有十年,而我们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只剩下最后的三年半,为什么不快乐一点?
而且,你有真正想过你的未来吗?
比如,毕业之后做什么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把自己最后的青春余晖押在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身上?
是不是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好累?
我懂,以豆腐的家世,都会对未来感到迷惘,又何况你呢?
所以你更不应该错过韩烈了。
尽管和他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有名分,但是,与你能够得到的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烈烈很大方的,而且他的能力,比你想象中的更强。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他绝对不会亏待你。
豪宅、豪车、名表、包包……
你什么都不会缺。
像今天的私汤会所,一周来一次,一年要三十万。
最好的美容院,一周做一次全面保养,每年一百五十万,可以保证你到四十岁都像二十五岁一样光彩照人。
每天锦衣玉食,随意出入高档餐厅,偶尔带着老同学去享受丽思卡尔顿的下午茶,不风光吗?
一年有两百万就足够了。
衣服只穿大牌最新款,化妆品、香水、鞋子、首饰全都是最顶级的,三百万不少,三千万不多。
生活很有趣吧?
会有很多人嫉妒你,但是你值得那一切,所以你可以像现在一样,骄傲的扬着头,做自己的女王。
而你的很多女同学……
她们毕业之后只能去外环跟人合租一间小卧室,每天6点不到就要起床,挤一个多小时的通勤地铁,喷着廉价的香水,缩在车厢角落里,努力躲避着猥琐男伸出来的咸猪手,然后小跑着冲进办公室的卫生间里整理衣着,强颜欢笑着完成一天的工作,开启下一个轮回。
一天又一天,没有止境。
你会觉得那样的生活更充实吗?
不,你不会的。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你对自己确实够狠,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斩断和韩烈的联系,你只是在等,等一个对你更有利的时机。
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对么?
sorry,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不是有意搞砸这一切的。
你会原谅我的,对么?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只能同意我的计划了,来,笑一个……”
席鹿庭瑟瑟发抖,只感觉浑身冰冷。
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差点将她的思维都彻底冻住。
潘歌是个恶魔。
黑心白莲?
形容得太文雅了,她可不止是那种程度。
席鹿庭甚至开始畏惧潘歌,一直都很骄傲自负的女王庭,今天终于知道豪门出身的真正女王到底是什么概念了。
简直可怕。
她不但被彻底看穿了,甚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席鹿庭虚弱的挣扎着:“如果我说,最开始我和韩烈交往,并没有想那么多,你信吗?”
“当然!”
潘歌毫不犹豫的点头。
“所有好感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简单的,但是人性如此,得到一点点之后,便会想要更多。
我知道,其实现在的你也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以后。
我只是提前告诉你,韩烈可以带给你什么,仅此而已。
放弃韩烈,并不意味着你一定找不到下一个,毕竟你那么漂亮,我都好喜欢呢。
但未来是不确定的,下一个有没有韩烈那么强的能力、会不会那么大方、你喜不喜欢,都很难讲。
你需要承受很大的风险,经历更多心灵上的折磨,我不建议你冒险,明白吗?”
席鹿庭沉默好半晌,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后悔。
我招惹她干嘛啊?!
良久,她艰难开口:“你到底图什么?”
潘歌狡猾狡猾的一笑,嘴角泛起一抹梨涡。
“我啊?我只是想和狗东西斗下去罢了……生活那么无聊,青春那么易逝,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日子怎么过啊?”
席鹿庭楞住了。
一时之间,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只感觉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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