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个人,就活了你们这么几个?!”
黄家宅邸里,黄天霖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倒在仿制的龙椅之上。
他冒着被县长背后的势力清算的危险,让黄大带着人前去围剿,居然还失败了?!
“那他们呢?死了多少个?姓墨的死了没有?!”胡朔焦急的看着眼前的部下。
“没……都没死,县长和秘书受了重伤,但两个根班好像没受到什么伤,而墨先生他……他没有出来……”
几名打手跪在黄天霖的面前,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他们是被李添袖吓跑的逃兵,但因为害怕黄大的追责,也没敢立刻回黄府,半路返回了商场附近观察。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把黄大解决了,也能够逃避责任,继续回黄府混饭吃。
没想到,他们连这个都不用担心了。
黄大死了,就连手下都没跑出来。
“还有两个人啥事没有?”黄天霖惊了。
八十个人不算多,但火力有多猛他一清二楚。
就这样还一个都没死,这群人到底是些什么妖怪?!
“那……要不我们多加些人,趁他们状态不好的时候,要了他们的命?”胡朔建议道。
这些危险人物要是不除掉,他连睡觉都睡不着。
“剿什么剿?没听见他们还有两个人毫发无伤吗?要不你带队去?!”黄天霖忍不住把气撒到了胡朔身上。
他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那些人凭什么没死。
他也不明白李添袖去了哪,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派人出去的话,会不会刚好正中他的下怀?
“可要是等他们养好伤,我们岂不是更拿他们没办法了?”胡朔急道。
黄天霖这多疑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心中的惶恐。
他害怕那些死不掉的怪物,更害怕那个猜不透的墨先生。
连他都这样,在他手下吃饭的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旦人心出现了不稳,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慢性死亡而已。
“有了!”
黄天霖突然想到了点子,对胡朔说道:“你去库房里拿些宝物,连夜开车去黄石山,把张天师给我请过来。这些人肯定是山精妖怪变的,只有他们才能够消灭!”
“天师?!”
胡朔的眼前突然一亮。
那张天师可是一百六十岁的老仙人,道行高深。
他的爷爷就是和他学过两手,就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驱鬼大师,如果能把他给请过来,解决这些跳梁小丑自然不在话下。
“我马上去!”
胡朔兴奋的拱手,转身就出了门。
黄天霖愁容满面的看向自家大门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
就他们剩下的这些火力,能够坚守到张天师的到来吗?
……
“你们怎么了?魔理沙呢?”
县衙附近的一家民房内,赵渺渺遇到了归来的老龚等人。
“他……他不见了……先救人咳咳咳……”
老龚艰难的走进房间,找了快空地就坐了下来。
李添袖被带走之后,剩下的鬼魂就失去了控制,那时候他和野兽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先行撤离,恢复体力再回去找人。
“把人放那吧。”
让沈巨峰把人放到了床上,赵渺渺麻利的从医疗箱里拿出了工具。
看到野兽身上的伤口时,工作了几年的她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就算是射击场里的靶子,也没有野兽身上的伤口多吧?他是怎么坚持到这里的?
但震惊归震惊,赵渺渺还是硬着头皮开始了施救。
看着她不断忙碌的身影,老龚再也难忍眼中的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门外传来了吵闹的叫喊声。
老龚迷糊的睁开眼,撩开窗帘一看,好大一群人正推着大大小小的板车,似乎在往县衙的方向赶。
“你醒了?”
橙子端了一杯水过来,愧疚的看着他。
“野兽怎么样了?”
老龚一看到她就烦,但想想他们好歹帮他把野兽给扛了回来,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野兽前辈好像是脱离生命危险了,就是还没有恢复意识。”橙子说道。
“这样啊……”
老龚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被处理好的伤口,精神放松下来。
野兽的生命已经加到了16点,再加上血统带来的好处,变身时的防御力堪比铁板。
虽然看起来被打得很惨,但子弹大多都是被他卡在了肌肉里,没有伤及心脏等致命部位。只要生命危险稳定下来了,就能够挺过去。
而剩下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通关的问题了。
“县长到哪去了呀?”
“敲了一早上的门也没见回答,真奇怪。”
“唉,我昨天到城外找了一整天,他们居然不在吗……”
“说不定听了前几任县长的下场,连夜跑了呢。”
门外传来的议论声,吸引了老龚的注意力。
外面的镇民似乎在找他,目的也都还是一致的。
“我该出去吗?”
老龚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闪过了这个念头。
昨晚的一战打得很伤,野兽无法战斗,他的手臂也断了一条,此时正打着绷带挂在脖子上,战斗力大打折扣。
如果在这里发生了冲突,那很可能就会导致团灭。
可李添袖现在不知所踪,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总得想点后路吧?
“我出去一下,你们不要发出声音。”老龚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因为昨晚在回来的时候,他们其实没能逃开黄天霖的眼线,如果对方派人追击,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团灭了。
他们昨晚不出手,今天可能也不会动手。
而把昨晚的战绩告诉这些镇民,就能够有效的振奋人心,说不定能借助李添袖一直以来积攒的声望把这些人团结起来,成为他们最终决战的中坚力量!
如此高的期望,他不可能会放过。
不过老龚也留了一个心眼,他是从后窗翻出去的,一路用布蒙着脸,假装不经意的出现在街角。
“县长!”
“是县长!”
看到老龚的出现,一干镇民顿时喜笑颜开,将他给围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老龚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发现他们都不是空手而来的。
有的推着干活用的手推板车,上面盖着一层白布,有的则扛着一个麻袋,看起来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而见他发问,一个面色蜡黄的镇民立刻凑上前来,兴奋的舔了舔自己的干涸的嘴唇,讨好的问道:“我妈妈病死了,我能领我的慰问金了吗?”
“啊?”
这意料之外的问题,让老龚不禁一愣,目光下意识的重新瞥向旁边的板车,在白布的缝隙下发现了一截脱了皮的手臂。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