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十二进入阳谷,只带了五十名禁军,剩下的四百五十人,全都等在县城外面,可五十名禁军开进阳谷,也惊动了阳谷县令。
那县令听说是正规禁军入城,连忙带着乡勇赶来查看。
可等这县令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几十名禁军围了那生药铺,他的财神爷西门大官人,被武松一刀砍了脑袋的一幕。
县令登时吓的‘啊’了一声,等回过神来,怒喝一声:
“武松,你敢当街行凶!”
那西门庆答应他的好处还有一半没给呢,这就给一刀劈了,县令怎能不气!
他呵斥完武松,又对华十二等人喝道:“你们是哪里的禁军,为何来我阳谷县闹事,小心我一本告到朝廷,叫你们好看!”
要说面前的是贼匪,这县令哪敢放半个屁,可来的是禁军就不一样了,大宋崇文抑武,面对一般的禁军这县令可半点不怵。
华十二看了这县令一眼:“这位是?”
武松连忙介绍:“将军,这位就是阳谷县孙国卿,孙县令!”
两人虽然是师兄弟,可当着外人的面,武松还是喊华十二为将军。
华十二朝孙国卿一拱手:
“原来是县尊大人,本将乃是振威营统领林冲,奉太尉之命清缴各地盗匪,这西门庆便是私通贼匪,坐地分赃的江洋大盗!”
“刚才本官带兵抓捕他的时候,这恶贼穷凶极恶,还负隅顽抗,竟想用降龙十八掌和龙虎乱舞拳袭击本将军,幸被贵县武都头识破阴谋,及时将其斩杀!”
他说完又对武松道:“武都头,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回头本将军定向太尉给你表功!”
武松汗然道:“卑职受之有愧啊!”
孙县令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双手双脚还用‘猪蹄扣’牢牢绑住死不瞑目的西门庆,他真想问问,你那什么掌,什么拳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咬着牙、问道:“你说是奉太尉之命,是哪位太尉,可有凭证?”
华十二取出高太尉的手令,上面还有殿前司和太尉的印信。
那孙县令脸色好了不少,又问道:“那可有这西门庆通匪的证据?”
华十二看了那县令一眼:“县尊大人稍待,我这就给你去拿证据!”
说完对小师弟岳飞使了个眼色,然后迈步就往西门庆的后宅里走,杨志、鲁达,武松都随后跟上。
那孙县令也想跟上去,被岳飞笑呵呵伸手拦住:“县尊大人,我家将军在查通匪的案子,这事儿您得避嫌!”
孙县令眼睛一瞪:“我避什么嫌?难道我也私通贼匪了不成?赶紧给我滚开!”
岳飞半点不恼,笑着道:
“西门庆可是在您的治下,若他真是坐地分赃的贼寇,您要走的太近,怕脱不了干系,当然我们都相信,大人您是清清白白的!”
孙县令眼神一缩,沉吟了一下:“伱说的对,本官就在这里等着,便不进去了!”
华十二进入西门庆后宅,便见后宅里的妇人,仆妇、丫鬟、小厮,全都被他手下士卒按着跪在地上,一个个或是哭哭啼啼,或是一脸惶恐。
他直接问道:“西门庆的书房在哪里?”
立刻便有小厮给他指认,主屋旁边的那间便是。
华十二走进西门庆书房,发现大官人虽然不学无术,书房还挺大,书案上放着几本应是时常翻阅的书,大都是什么chun宫之类的书籍。
还有几张西门庆,亲手画的美人图,都是需要打马赛克的那种。
华十二拿出事先写好的信件,扔在书桌上,正要开口叫人,说证据找到了,可看到书桌上摆好的笔墨,顿时动了心思,当即提起笔来
少卿,华十二朝外大声喊道:“证据找到了,请孙县令进来!”
不一会孙县令被岳飞请了进来,华十二指着桌上的几封信件:“县尊请看,这就是那西门庆勾结贼匪的证据!”
那孙县令连忙打开一封,见里面的信件是少华山大当家神机军师朱武写给西门庆的信件。
他又打开一封,这次是桃花山大当家打虎将李忠写给西门庆的信。
第三封。是二龙山大当家金眼虎邓龙给西门庆的信。
第四封是白虎山贼首,孔明、孔亮写给西门庆的信。
第五封,乃是清风山矮脚虎王英写给西门庆的信。
前四封的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久仰西门大官人在江湖上的名号,想要奉西门庆为总瓢把子,共谋大事。
这四封信乃是投诚结盟的信。
第五封信有意思,那信中矮脚虎王英说他想奉西门大官人为头领,奈何山寨之中其他两個头目锦毛虎燕顺和白面郎君郑天寿这两个孙贼不同意。
王英在信里和西门庆约定,让西门大官人下个月去一趟清风山,先把那俩寨主火并了再说。
华十二在一旁啧啧有声:“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西门庆竟然是五山总瓢把子!”
这时候,他身后鲁达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些信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都是前天晚上,他亲眼看着华十二写的。
华十二这技能还是在当锦衣卫的时候掌握的,伪造书信什么的那可是手到擒来,别说弄个西门庆了,就是抄哪个王爷的府邸,谋反信件还不是随便弄啊,保证稳稳当当。
听到鲁达笑出声来,孙县令回头去看,华十二瞪了花和尚一眼:
“你笑个什么?”
鲁达手按肚皮,强忍笑意,朝墙上一指:“将军,发现一首银诗.”
众人顺着他手望过去,便见墙上果然有人题诗。
上写:《西江月》
心在阳谷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华十二啐道:“这哪是银诗,这是反诗啊!”
他说完对那县令道:“孙县尊,您看看,证据确凿啊,西门庆提的反诗!”
孙县令觉得哪里不对,拿起西门庆书案上有其标注的书本,对照笔记,发现一模一样,他放下书本走到墙边,用手沾了沾那反诗字迹,抬手一看,竟然笔墨未干,弄了一手黑。
华十二在一旁道:“返潮了,定然是返潮!”
孙县令转头看向华十二,目光中满是怀疑。
可他就看到华十二脸上似笑非笑,周围杨志、鲁达、武松,岳飞,站在四周,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孙县令恍然大悟:“就是返潮,这就是西门庆提的反诗,将军这一次抓到了这个五山总瓢把子,立下大功可喜可贺啊。”
他这么一说,鲁达等人的手都从刀柄上移开,华十二也笑道:
“唉,怎么能是我一人的功劳呢,明明就是大人你发现了这五山总瓢把子图谋造反的阴谋,然后你不动声色,让武都头以送虎骨为名,暗中将此事通告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这才派我过来,斩杀那逆贼,你我皆有功劳啊!”
孙县令先是错愕,继而一喜:“是,是这样吗?”
华十二笑着道:“就是如此了,恭喜县尊大人立此大功啊!”
孙县令哈哈大笑:“本官想起来,就是如此!”
鲁达、杨志、武松、岳飞心里齐齐骂道:“狗官!”
孙县令朝华十二施了一礼:“刚才还未询问,将军和太尉大人的关系是?”
华十二笑着道:“我乃高太尉亲信!”
“原来是亲信大人,下官待会在狮子楼摆酒给亲信大人接风洗尘,大人可一定要赏光啊!”
华十二点头道:“喝酒好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西门庆是五山总瓢把子,坐地分赃,家中定然金银无数,咱们还是先抄他家再说,这件事还得县尊您来主持才行,您看怎么样啊!”
孙县令听说让他主持抄家,知道这是对方给自己的好处,有大把油水可捞,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抄,必须抄!”
华十二让孙县令在这边主持抄家,他带着武松、鲁达等人,直奔武大郎家里,还有两个人没杀呢不是!
此时武大郎家里,已经由卖梨的郓哥带着几个禁军给看守起来了。
武大郎躺在二楼床上,潘金莲和隔壁的王婆都被请来神色不安的坐在一楼堂上。
郓哥在床边眼里都是笑意:“武大哥,你放心吧,你那兄弟回来了,还带着官兵一起!”
武大郎眼里含泪:“俺兄弟回来了,这回有人给俺做主了!”
在一楼的潘金莲听到楼上武大郎的话,脸上满是惶恐,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王婆,王婆赶紧移开眼神,不敢与她对视,只朝一旁的亲兵求道:
“这位军爷,我是这家隔壁开茶坊的,与他家原也不熟,你看要不然我先回去.?”
那禁军也不说话,只把腰刀抽出一半来,刀上寒光闪的王婆和潘金莲一阵心颤,王婆讪讪道:“老婆子不走就是,不走就是”
嘴里说着,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等了半个时辰,外面传来脚步声,下一瞬,门被推开,华十二带人走了进来,屋内的禁军一见立刻躬身行礼。
武松从华十二身后上前道:“将军,这就是我家了!”
潘金莲一见武松,身体一颤,目光里有七分怕,三分悔,弱弱的唤道:“叔叔!”
武松瞪了她一眼,喝道:“谁是你叔叔!”
潘金莲登时不敢吱声。
华十二问道:“武大哥呢?”
卖梨的郓哥在二楼叫道:“将军,武大哥在楼上呢!”
华十二一摆手:“走吧,先去看看武大哥!”
众人上楼,见楼上地方不大,只摆着一张架子床,武大郎躺在上面,一身的馊臭味儿,衣服胸前还有黑褐色的血迹,也不知道受伤之后这么躺了多少天,连衣服都没换过。
武松眼泪登时就下来了,扑到床边握住武大的手:“大哥,你的病如何了?”
武大郎见到武松:“兄弟回来就好,兄弟回来就好,你再不回来,哥哥我就让人欺负死了.”
一旁的郓哥说道:“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那女人正给武大哥灌药,武大哥不喝,那王婆就帮着按他手脚”
武松一怔,转头去看那药碗,华十二已经拿起那药碗提鼻一闻,苦涩的药汤味之中隐隐有一丝辛辣的气息,应该是加了砒霜。
武大对武松问道:“兄弟,这是”
武松连忙道:“兄长,俺这次在汴京拜了师傅,成了天下第一高手铁臂膀周老师的不记名弟子,这位是俺师兄林冲,乃是独领一营的禁军统领,他这次过来是接你跟咱们去汴京享福的”
武大郎一听是京城来的将军,又是自家兄弟的师兄和贵人,连忙就要起身,华十二放下药碗,按住武大:“都是自家兄弟,大哥不用多礼,我先看看大哥的伤势,然后再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咱们兄弟再好好叙话!”
武大郎从小因为身材原因,哪有人对他这般尊敬过,此时见华十二这个统兵的将军对他这般尊重,登时心里一暖,连道:“好好.”
华十二手指搭在武大郎手腕寸关尺上,给他号了号脉,武松在一旁焦急问道:
“师兄,我大哥怎样?伤的重不重?”
华十二松开手指笑着道:“大哥这病,三分伤,七分怒,只要出了胸中一口恶气,那这病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他转头对下面喊道:“把她们带上来!”
潘金莲和王婆被人从楼下押了上来,华十二喝道:“跪下!”
两个女人还没等自己跪下,身后禁军一人给了一脚,踹在腿弯上,碰碰两声,膝盖触地,都露出疼痛的神色,却不敢叫出声来。
华十二又朝武松道:“兄弟,还不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么!”
武松后腰别着一个包裹,闻言取下打开,里面是个木盒,打开木盒,一股石灰粉飘了出来,待武大郎、王婆、潘金莲看清那木盒中的事物,顿时都啊了一声。
武大郎眼睛都亮了:“是西门庆那狗贼,好,死的好,死的好啊.”
他转向华十二和武松道:“将军,兄弟,这西门庆就是我杀的,跟你们半点关系没有.”
武松感动的都哭了,华十二笑道:“大哥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杀西门庆和跟您没关系,是二郎杀的!”
武大郎顿时一阵紧张,武松却道:“西门庆勾结山贼,乃是五山总瓢把子,证据确凿,意图反抗,被我当场格杀!”
王婆一看完了,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她那还有侥幸的道理,哭嚎道:
“将军啊,二郎啊,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妖精求我与她勾搭那西门庆.”
潘金莲傻傻看着王婆,哭问道:“干娘怎这么说”
“呸,谁是你干娘”王婆一口老痰吐了过去。
华十二轻咳一声:“我又没说治你们的罪,这样,这碗药你们一人喝一半,咱们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这位婆婆,你也可以回家了好不好?”
刚才他拿药闻,别人都看到了,见他没吱声,以为是药没问题,谁料还有这么一招。
武松等人俱都明白了那药有问题,鲁智深怒道:“这等毒妇,一刀砍了省事”
王婆哭嚎道:“大人饶命,将军饶命,我不喝”
武松哪管他那个,让士卒按了,他亲手给王婆和潘金莲一人灌了半碗。
灌潘金莲时,武大郎露出不忍之色,刚要说话,就被华十二拍在肩膀上,一股内力渡过去,帮助他调理身体,也顺便暂时封住其哑穴。
少卿,就见潘金莲和王婆捂着肚子满地打滚,本来还有点姿色的潘金莲,此时看上去形同恶鬼一般,最后口鼻都流出黑血,一动不动。
杨志过去一探鼻息,说道:“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