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璨衣的闪式掌剑出奇凌厉,又因为有哈德玛的力量加持,威力随即倍增。一时间,剑光闪过之处天崩地裂,无数碎石如雨点一般相继袭落,偌大的空间之中竟然没有孪双的落脚之地,只能一味地奔逃躲闪。
“哈哈哈!你是逃不过我的‘闪剑’的。只要你能看到掌剑的剑光,你就不可能安然无恙!”
“什么!”
地快如闪电的剑光不只力量强大,其中居然还蕴含着一股尤为灵活的韧性,竟能在触及前方石壁的同时,反向弹飞回来。如是,孪双被前后两股剑气团团包围,抬头望向上空之际,星璨衣已然不期而至,挥起手掌骤然斩下,直取那两头之间的要害部位。千钧一发之际,孪双双腿畜力,进而使出一发千斤坠,令自己直接沉入到地面之中,此以避过那恐怖的剑气。
然而,星璨衣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没有减慢,依然按照之前的策略继续刺向下方,一只手掌连同半截手臂都扎入到方才孪双消失的那个窟窿之中,片刻之后,一阵阵金光相继从中爆发出来,为了追杀对方,星璨衣竟将自己的闪式剑气化成了自己的“猎犬”,使之代替自己搜寻孪双的下落。不久之后,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之中忽然响起一声闷响,片刻之后,一只沾血的手臂从中缓缓伸出,紧随其后的是受了大量剑气的孪双本尊。
“哼哼,你能活着应该感谢我刚刚手下留情。否则,刚才那一轮就足以将你千刀万剐。不过话说回来,同样作为星河境的子民,为何你和我寄生的这个家伙,体内的星辰之力如此薄弱,难道是之前受了重伤导致?本想借由你二人之力彻底恢复元气,但现在看来你们的情况比我琮要糟糕,白白让我空欢喜一场。话说回来,星之辉那家伙怎么样了,那只小猫应该已经被解决了吧?”
孪双剧烈咳嗽了几声之后,勉强支起身子,进而怪笑道:“怎么,你也开始担心同伴的安危了,难道你害怕那个严虎口的力量?”
“我会害怕?哈哈哈,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看在你快死的份儿上,我就说给你听。我与星之辉在降临人间的时候,力量被人间界的界限化去了十之**,险些因此双双丧命。还好是阴魁王发现了我们,并用自己的独门心法,为我俩护住元神,这才没有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孪双轻咳一声,不由道:“怪不得你们的状态如此怪异,原来是界壁功劳。不过,这与你担心那个星之辉又有何关系?”
“愚蠢!我们虽然被阴魁王救起,但并未彻底挣脱死亡的束缚。因为受到他的心法影响,我俩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去到阴魁王那里,接受他的传功疗伤,而后才能自由行动。否则,只凭他那点微末的修为,我和星之辉又怎会甘心屈尊在他的麾下!”
孪双用力吸了一口气之后,两只头颅的脸色也随即变得舒缓了一些,而后才缓缓道:“星璨衣,你与当初的丘恩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此话怎讲?”
“仗着自己有些本领,便目中无人,无法无天。若不是因为狂妄自大的缘故,或许他早就成为西方星域的一方霸主,又怎会化为游魂,寄存在哈德玛的体内?我想说的是,你将自己的命脉要害,如此堂而皇之地将告诉给我,难道就不怕我把握时机,将你一举击败么?”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长了两个脑袋,说起话来的口气比起我都要大一倍也不止。你看看自己现在那副样子,哪来的自信能够战胜我?更何况,我现在控制着你的同伴,除非你不想他活了,否则绝对无法使出全力。”
“呵呵,就算不使出全力又如何,你以为我要依靠武力将你击落神坛么?”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靠武力靠什么,难不成你还想使用诅咒之力?”
孪双平静道:“对付你还至于使出那种卑鄙手段。我看时间也不差不多了,你现在应该有点反应了吧!”
“反应?什么反应?”
星璨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方脸上的冷笑却是愈发浓郁,看得他心中打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
“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不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同伴前来支援么。告诉你,像你们这样的货色,不过来多少我都照杀不误。洗好脖子等着,我这就过去将那肩上的那两枚头颅一齐砍下来!”
语毕,星璨衣刚要动身,却发现自己掌中剑气倏尔自行消散,毫无征兆。就在他确认再三,准备再次施展功法之际,一股致命的信号忽然自神甲之中的哈德玛体内疯狂涌现,几乎在一瞬之间便浸满了整套甲衣,令得元神附在上面的星璨衣剧痛无比。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个哈德玛事先服用了毒药?”
这时候,孪双已经托着重伤的身体,走到跟前,并用一种极为冷漠的目光,列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星璨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尖锐道:“亏你还是星河境的星主,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刚才你不是问我们为何如此虚弱,那是因为在你到来之前,我与哈德玛误食了人间的灵药,引得体内的星辰之力反噬,这才落得如今这般病状。你能如此轻松地附在哈德玛的身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本来,像你那种程度地接触,并不会致命。但由于先前为了发挥全力,调用了哈德玛身上的星辰之力,原本位于他身上的药力,也顺势一起灌入到你的甲衣之中。再加之过量运动,加速了真气运行,眼下,药效已经充斥在甲衣的每个角落。现在你该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吧?”
“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你们!”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星璨衣不假思索,立即解除了自己与哈德玛的寄生关系,并将神甲衣从对方身上剥离下来。而因为前者的缘故,虽然同样战斗了许久,但身上的“药毒”也因为星璨衣的加持而被分担了大半,所以身体状况非但没有变坏,反而有所缓解。孪双见状赶紧上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以此来唤醒对方的意识。谁知,对方睡得太沉,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醒转。见此情形,孪双轻叹一声,再次站了起来。
“该死,怎么会这样!天底下怎么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居然被他身上的药毒给侵染了。不行,我得尽快找人将毒素过掉,否则后患无穷。”
眼见星璨衣一时间方寸大乱,于一旁“看戏”的孪双,“好心”提醒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要知道,现在位于体内的不是什么毒,而只是一般的药力而已。就算你找到人将所谓的‘药毒’灌输到对方体内,充其量也不过是在对方的伤口处上药而已。更何况,你那星辰之力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当场就要爆体而亡。眼下的唯一破解之法,便是找一个来自星河境的生灵,这样才能将药毒全部转移到对方的身上。”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应该找一个星河境的人来排毒,可是这里……”
星璨衣稍一运气,便觉得自己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痛不欲生。以他现在的状况,别说找不到旁人,就算找到了,也绝不可能打败对方。无技可施的他跪在地上,双肘拄地,恨恨地连捶地面,以此来消解心中的愤懑。忽然间,他抬起那顶银光头盔,诡异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出:“不对,你们是怎么回事?虽说你与哈德玛同样中了药毒,但为何没有眼下我这般的剧烈反应。还是说,你们有专门的应对之法,所以才能侥幸撑了过来。”
此话一出,孪双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星璨衣见自己的猜测无误,于是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历尽劫数落难于此的我,不会如此轻易地死在这里。刚才我在哈德玛的意识当中没有找到相关讯息,那么想出应对方法的一定是你。快说,你是如何排毒的!”
孪双后退一步,神色紧张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们在人间界待得久了,身体自然而然产生了一些变异,这才稍稍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包括他们所知的食物药品。我劝你现在最好保持一点体力,这样兴许还能挨到同伴归来。”
“哈哈哈,不用骗我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看我夺走你的身体,然后再一探究竟!”
说话之间,那件神甲衣突然一跃而起,部件之间的缝隙登时变大数倍,以此来适应眼下孪双的体型。同时,甲衣之中黑气涌动,正是星璨衣发挥全力的标志。于他而言,这是他破釜沉舟的一击,只许胜不许败。所以,此次的他已然倾尽全力,不遗一毫,只为一举将孪双身体的控制权彻底剥夺过来。
“嘿嘿,你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