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目送两名执勤兵离开,直到那两名执勤兵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七连营房之外,许三多这才试探着去敲高城的房门。
高城房间里,依然黑着灯,只有月光,而整间屋子依旧在声浪轰炸之中。
房间内,七连长高诚显得非常的难过,他蜷在窗下,这样颓丧的姿势,与许三多最失意时如出一辙。
许三多目送两名执勤兵离开,直到那两名执勤兵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七连营房之外,许三多这才试探着去敲高城的房门。
高城房间里,依然黑着灯,只有月光,而整间屋子依旧在声浪轰炸之中。
房间内,七连长高诚显得非常的难过,他蜷在窗下,这样颓丧的姿势,与许三多最失意时如出一辙。
门被敲着,但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听见。
然后,那盘被史今修过的磁带再度卡了,又卡在同一个地方,同样,在本该雄壮的时候变成了呜咽和哭泣。
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的高城,被这么一搅和,脾气反而上了:“见你的鬼!!”
他挥拳向着卡住的录音机砸了过去,把桌上连带录音机的一切全挥了出去,机器被拽脱了插线,声音戛然而止。
许三多在门前,他犹豫了一会儿,他听着屋里的怪声不断,然后一下静了下来,屋里改作了一种微弱的声响,像是一个溺死者从喉间挤出来的声音。
许三多试探着喊了一声连长。
屋里砰的一声,像是什么被碰倒了。
就让外面的许三多担心起来,虽然他明知道连长并不是很喜欢他,可是现在整个七连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如果连长高成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就只有他能帮着解决。
担心室内连长发生意外的许三多,急切的退了小半步,然后对了锁头一拳砸过去。
因为太过担心,因为着急了一些,也因为用力过猛,许三多随着开了的房门撞了进去。
屋里黑乎乎的,廊沧着从地上爬起的雪山多,瞬间摸到了门口墙上的开关,然后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室内灯亮了起来,许三多才看到连长的房间里的情况。
此刻连长高城的房间,与以往7年的情况大变样,首先是一地的烟头,还有一个烟头还冒着烟,应该是才丢下不久,二连长高程脱下的军装,摔在桌上的帽子上。
这样的房间,乱得已经不像个军营的宿舍了,对于钢琴连这样一个被内务标准要求很高的连队来说,这简直都是要人命了。
这样的房间可是把许三多给吓了一跳,这彻底的打破了他以往的军营宿舍观念,自从他到达部队之后,就没见过这么脏乱的宿舍。
哪怕是以前的5班,虽然那时候的5班很懒,内务非常的差劲,东西也是乱摆,但是起码没有像高层这个房间这样没有任何的规矩。
可这却并不是最吓人的,还有让许三多感觉到更可怕的。
那就是现在钢七连连长高城,此刻的高城,躺在床上哭着,他的哭是从枕头里传出来的,他的头死死地挤在枕头里。
许三多没见过高层哭的场面,在他的心里,连长高成也是一个不会哭的人,可是现在,高城再一次的让他的世界观崩了。
许三多愣了一下,他是一个不会安慰人的人,所以看着眼前脸长高层的情况,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最终,他只能戳在房间门口,静静地看着。
高城终于意识到屋里又进了一个人,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不让人看到他这么懦弱的一面,于是他一骨碌爬起来,然后胡乱抹了把脸。
当看到进来的是许三多之后,他才赶忙扯了一个理由:“我就是……胃不舒服。”许三多又是一愣,他没有去怀疑高城的话,他也没有认为高层是自尊心作祟,他呢喃了一句:“我背您去医务室!”
说完,他已经揪着高城的手往背上拖。
高城没想到许三都会来这么一出,他反抗,手足并用,接着要一脚把许三多踢开。
高城说:“不用不用!没有胃不舒服。”
许三多终于明白过来,立刻就哑然了。高城又抹了把脸,手上紫红的一块,那是刚才发作时在黑暗中弄伤的。
许三多愣了一下:“连长,你的手……”
高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许三多的手:“你那又怎么回事?”
许三多同样在砸门时弄破了手。
高城看看脱了榫的撞锁:“你砸门?”
“我又做错了……”许三多有些沮丧。
许三多在给高城包扎完毕后,起身回宿舍,高城笔直地坐着,绝对的没有半分感谢之意。他放心不下地看着高城,高城狠狠瞪着他。他只好灰溜溜出去,并把门从外边轻轻地带上。
高城一个人怔怔看着他自己的房间。
回到宿舍,许三多对着那封写不完的信瞪了半晌,终于把它收了起来。
说是顶不住就给班长写信,这信却一直没有写完。那天晚上明白一件事,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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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和顶不住是个选择题,我们没有选择顶不住的权利,这个答案在入伍第一天就已经定下了。
就在许三多又开始在自己的宿舍里扫地的时候,一个人影惴惴地站在门口黑暗里。
是高城,他像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站得离门有点距离,看着屋里。刻意回避着许三多的目光。
就在高城正要进门的时候,熄灯号同时吹响,两人怔了一下,许三多伸手拉灭了灯绳,一片漆黑中立刻听见一个人撞在门框上,然后是高城恼火的声音:“你搞什么!”
“报告,是熄灯号。”
“我想给你包扎一下你的手,这黑七麻黑的我怎么包啊!”
“熄灯号吹过了……明天吧。”
“开灯哪!”
“执勤会来查的……已经来过一次了……违反纪律了……”
“我跟他们说!我是连长!”
两个人在黑暗里小声地争辩着,高城恨得咬牙切齿,终于放弃。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他再次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边,愤怒地低声嘶吼:“干吗把过道灯都关了?!”
“一直说节约用电……我们就两个人……要开灯吗?”
“不用了!”高城恨得压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你最好破伤风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