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北军把郑州与洛阳给占了?”蒋委员长听到这个消息才因为与美国谈妥了一笔贷款稍微高兴一点时,此时一颗心顿时又变得乱糟糟的。早知道就不把刘峙的第8集团军派到津浦路北段跟日军打仗去了。
何应钦在蒋面前没有太吱声,对于蒋此时的懊恼,他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都是抗战,但无论是西北,还是南京,都自有各的算盘。西北最希望守住绥远与河南,避免西北直接遭受战火波及,因此在河南布置重兵,同时又向绥远,山西又各自派出一个集团军的强大军力。
而出于战略上的布局需要,南京在淞沪局势急转直下的同时,已经将中央西迁,此时南京的政治中心,拥有的工业设备尽在东南沿海一带,想要将行政机构,工业设备西迁至少需要十个月左右的时间,甚至长达一年,不然就只能在撤退的过程中有所放弃。
见识到此时西北在战争中的后劲,蒋自然不愿意放弃那些工业设备,而这些行政机构与资源也同样是要转移的,因此在西北军的重心放在平汉路的基础上,蒋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津浦路,尽量将敌军阻挡在津浦路北段,可以为徐州布置赢得更多的时间,眼下淞沪一败,南京无险可守,只能寄希望于在徐州多坚持一些时日,南京才好经营武汉防线,若是能在武汉站稳脚跟,谁又愿意迁向更加偏远的西南。
而此时刘峙一个集团军被派往河北后,不仅没有起到迟滞日军的作用,反而三两下便崩盘了,一个集团军好几万人被日军赶鸭子一般的从前线赶下来。若非商震及时顶住,恐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原本由于刘峙北上,与商震倒也建立了一定的关系,日后未偿不可将商震的32军拉到南京阵营。可由于刘峙的无能表现,再加上西北军在战场上的强势,商震在战场上为了求自保。也会选择进一步与西北靠拢,毕竟不管是投靠西北,还是南京,都避免不了当炮灰的下场。但问题是就算当炮灰,也是有区别的。南京连嫡系部队都在正成战场上被打得灰头土脸,更何况那些杂牌。还不知道现在韩复榘那边会怎么想。
津浦路的战没打好,反而现在连河南都丢了大半,河南虽大。但一些小县城对于西北军来说根本是不设防的存在,郑州失于西北军之手,洛阳孤县,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后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西北军新近进军绥远,又拿下河南,直接控制的区域比起南京还要来得更大,以前西北人穷地瘠,比不上东南富庶,但面临日军的入侵,现在反而是一种优势。一想到这些。何应钦也是一阵头大。
“委座,不管如何,虽然姜立行事乖张了一些,不过刘峙无能,将河南交给刘峙确实已经不足以保障平汉路之安危,西北三个集团军先后进入河南,河南虽名义上归属中央,实际控制权已经落入姜立之手。不过眼下淞沪战危,姜立如此行事,也足以表明其抗战之决心。让其挡在郑州遮蔽武汉北面之日军,也算是不幸中之幸事。”
“话是如此讲,但绝不可让姜立如此轻易的拿下河南,再派人跟西北催一催。再多向南京支应一百五十架各式飞机,另外还要飞行员,航弹,油料!”蒋委员长何尝不知道此时不宜与西北翻脸,毕竟在战场上势威,连老巢都快保不住的是他们。不是西北。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再向西北讹一笔。
“另外,将河南南部一些县城的粮食,用最快的速度征集,运往武汉。”
“这件事卑职会安排好的。”何应钦点头,在西北军控制整个河南之前,乘着河南的粮食收上来的时机,多调用一些军粮运往武汉,也是尽量挽回一些损失,蒋委员长总是能在劣势的时候尽可能多讨回一点便宜,这点也是常人所不及的。
得得得
此时的北方草原上,到处都是四处溃逃的骑兵。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溃逃的蒙古骑兵,这些人身着蒙服,神色惊慌。
滴滴
在东面,是大队扬长而去的卡车,大量装载了精锐步兵的运输卡车。
穆尔沁一行骑兵看到这些敌军竟然直接从他们的队伍中穿插而过,傲慢地将他们直接甩在身后,不再理他们了,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旅,旅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活佛在上,这,这些敌军太可怕了。”一名五大三粗的蒙古汉子手里捏着一杆日造的三零式步枪,心有余季地看着那些卡车逝去的影子道。
“能怎么办,先逃了再说。”伪军旅长骂咧了一声。
呕!几个本来就晕车的士兵更加受不了卡车在地面上的巅跛,将早上吃进肚子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洒在了车外青色的草地上,有些因为控制得不好,也落在了车上。
“妈了巴子,朱老三,你都吐到我身上来了,要不是看在你之前宰了两个蒙兵的份上,非得把你扔下车去。”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蒙营长骂了一声道。
“别介啊,扔下去晚上非得喂狼了不可。”朱老三随手擦了一下嘴边的秽物,到了晚上要是在草原上落单了,十有**会被野狼给吃了,草原上的狼可不是开玩笑的。
“都留点精神后面干仗,这伪军不经打,后面的日军可是硬货色。”同样在卡车上的旅长葛延春黑着一张脸道。
“旅座,放心吧,有这次西北军带出来的家伙,趁着这次敌军未来得及反应,迟早得给他们一下狠的。”蒙营长捏着拳头道。
说到这里,葛延春脸上也有了一点笑意,这次西北军派出来的**重炮团可是三下五除二就直接击破伪军一部的防御,直接撕开对方的阵地,然后用运兵力拉着他们325旅用最快的速度投送到既定作战地点。可以说这次第5集团军的作战计划是极为胆大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