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伟书记,让朱代东脱产学习,会不会影响焦遂今年的经济发展?”刘津君在拿到经济报上来的经济数据之后,马上向罗智伟作了汇报。朱代东一去就是半年,而且还是脱产,如果因此而影响了焦遂的发展,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朱代东对焦遂的影响确实很大,但我相信,他能解决好这个问题。”罗智伟说道,他发现朱代东的政治才华已经超过他的经济手段,虽然他要脱产学习半年,可是焦遂的工作依然会在朱代东的领导下进行。
“去年焦遂的经济增长速度为百分之七十七,如果今年焦遂还能维持这个水平,焦遂将成为全省经济最发达的地市之一了。”刘津君说道,现在全省各地市的国内生产总值,还是省城第一,但以焦遂这样的发展速度,恐怕不用几年,就能赶上甚至超过省城。
前年焦遂还只是一个县级城市,可两年之后,焦遂已经把原来将它代管的阳市远远的甩到了后面。如果焦遂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发展势头,恐怕就连省城也会被焦遂甩开,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省里将会非常尴尬。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罗智伟笑着说,给朱代东多大的舞台,就能发挥多大的功效。
“去年华武市的经济增长速度并没有达到全省的平均增长速度,孔福华与花成军都向我做了检讨,但检讨并不能让华武市的经济发展赶上来,所以我想,是不是等朱代东学习回来之后,把他安排到华武市?”刘津君说道,如果朱代东刚来湘北省就安排到华武市,那焦遂那个投资五十个亿的专用汽车项目将落户华武,但想像毕竟不是现实,华武市要想把经济搞上去,领导人必须思维敏锐,思路开阔,勇于改革和创新。
“津君同志,朱代东在焦遂才一年多时间,就算学习回来之后,也不过两年多时间,这么快把他调走,恐怕对焦遂也有影响吧?”罗智伟说道,他还没有考虑过朱代东以后的安排,毕竟他才到焦遂一年多时间。
“这就要看这半年焦遂的发展,如果这半年焦遂能继续保持稳定发展,是不是就可以考虑这个问题?”刘津君笑着说,他对朱代东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作为湘北省的省长,他的胸襟不会那么狭小,更好的发挥朱代东的才能,比打压他更加重要。
柳随风到华武担任常务副市长,并没有发挥该有的作用,对他的表现,甚至可以用尸位素餐来形容。只不过省里调动干部很严谨,毕竟柳随风才刚到华武市。但如果半年之后再调动,于情于理都能说得过去了。
“到时再说吧。”罗智伟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半年之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他就算现在同意,也未必能在半年后就履行诺言。
朱代东把市里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之后,一个人去了京城。省里的通知是让他脱产学习,既然是脱产,自然不能再跟工作有任何关系。他去京城,连付勤元都没有带,亲自开着自己的私人小车到了省城,在那里坐飞机到了京城。
在京城毗邻颐和园的地方,有一个神秘的大院。它就是zhōng yāng党校。一说起zhōng yāng党校,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个培养党的高级干部的地方。毕竟没有哪所学府会像它一样,由党和国家领导人出任校长。
zhōng yāng党校地位之特殊,还体现在理论创新方面。“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依法治国”……几十年来,众多对不同时期具有重大意义和影响的创新理论,都从这里传播出来。显然,**zhōng yāng党校是一个传奇之地!
在来之前,焦遂市驻京办的工作人员,就主动跟朱代东联系过,但朱代东以他不再担任焦遂市委书记为由,拒绝了驻京办的服务。下了飞机之后,他拿着行李,独自到了zhōng yāng党校报道。
这届地厅班的学员并不多,平均下来每个省和自治区平均一个都没有。朱代东很快就办好了报到手续,领取了学员卡、饭卡、图书卡、游泳卡、rì程表和注意事项。还按照规定,在学校保卫处办理了一个车辆出入证。
办好手续之后,朱代东很快就到了宿舍,宿舍是栋中国传统式样的四层老房子,砖墙、琉璃瓦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褪sè,外表显得有些陈旧。宿舍“有点像火车的卧铺车厢,北边靠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墙上有一格一格的窗户;南边是学员宿舍”。
每间宿舍是一个大通间,门口一侧是卫生间,一侧是衣柜。往里是一个客厅,摆放着沙发、电视机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再往里就是卧室,摆着一张单人床、一把椅子和一张写字台,还有一台台式电脑,有点像普通的三星级酒店的房间。
原本朱代东觉得会像学生时代那样,他以前在沙常市党校学习的时候,就是四个人一间宿舍,没想到这次却是一个人一个小套间,看来zhōng yāng党校的条件就是不一样。虽然朱代东对住的环境不挑剔,但如果能单独住一套房子,他还是很乐意的。毕竟到了他这样的级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事情要处理。上课的时候,他们的学生,可一旦课后,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领导干部。虽然是脱产学习,可是真正能脱产的,少之又少。
朱代东刚到宿舍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他一看,是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人,正满脸微笑的望着自己。“你好,是朱代东同志吧?”
“你是?”朱代东望着来人,却叫不出对方的名字,这对他来说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我叫盛文才,是这届培训班的组织员。”盛文才伸出手,微笑着说,虽然他这个组织员就相当于普通大学里的班主任,但他也有行政级别,而且还不低,跟朱代东平级。之所以会让组织员的级别这么高,主要也是便于管理这些长期担任领导职务的学员。
“盛老师,你好,请进。”朱代东恭敬的说,同时侧着身子让盛文才进了房间。
“在这里还习惯吧?这里的条件比较简陋,跟你原来单位上肯定是没办法比的,只能请你尽量克服困难。”盛文才进来之后,看到朱代东已经把床铺好,而且也没有外人,还有比较满意的。他知道朱代东是焦遂的市委书记,三十出头的正厅级干部本来就很罕见,能担任市委书记的就更加少之又少,如果他不是提前看过朱代东的档案,刚才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年轻的学员。
“这里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朱代东微笑着说,来党校学习又不是来享受的,能充实自己才是关键,至于住的地方,只要安静和干净就足够了。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和要求,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盛文才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朱代东,说。他的级别虽然不低,但跟来培训的学员相比,也不算高,这次的培训班中,还有一些副部级干部,还有几个正部级。如果能跟这些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对他来说也是一笔财富。朱代东的级别在培训班里不算高,可是他的发展前景最大。
“谢谢,这是我的电话。”朱代东也拿出一张名片,这还是去深市开洽谈会时特别印的。
“这次来除了见个面认识一下,另外就是通知你,后天是开学第一天,要举行开学典礼,请着正装,在宿舍楼下面集合。”盛文才郑重其事的说道,不管哪次开学典礼,作为校长的国家领导人都会参加,同时组织部的部长,更是雷打不动。如果在开学典礼上给人留下了较差的印象,简直就是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
“好,我记住了。”朱代东说道,他在报道时拿到的rì程表上也特别说明了开学典礼的重要xìng,可以不参加学习,但绝对不能缺席开学典礼。
看得出来,盛文才很忙,几十个学员会在两天内陆续到达,他得跟每一个人沟通。不管来的是什么人,级别是什么,他都要做好组织员的工作。“朱代东同志,我有事先走了。”
“盛老师,这次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是一点焦遂的土特产,一定要收下。”朱代东拿出一个袋子,笑着说。
盛文才一看,推辞了几下之后收了起来,他在zhōng yāng党校工作,只能算是个清水衙门,对朱代东这样的“行贿”并没有拒绝。他当然也知道,朱代东在党校要学习半年,虽然党校也休周末,而且只是上午上课,下午讨论,但就算是这样,对有些人来说,也是非常紧张的。
zhōng yāng党校有严格的请假制度:请假两天以内,由组织员批准;请假两天以上、7天以内的,需报进修部主任批准;请假7天以上的,则由党校副校长批准,并报教务部备案。虽然盛文才的权力只有两天的假期,但对大多数学员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朱代东就算回焦遂主持一次活动,坐飞机来回,一天基本上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