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金珠上一世虽说跟别人拜了堂,可是那洞房到底是没入,她一个世家嫡女,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哪里听过这种动静?
正疑惑那是什么声音时,只见金杨和金柳闯了进来,拉了灯,金柳先一步爬进了金珠的被窝,搂着金珠问:“大姐,楼下什么声音?是不是爸跟小燕姨在打架?”
“不像是打架,打架不是这种声音,打架时发出来的声音是生气和痛苦,可这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痛苦,怪怪的,说不清楚是什么,而且楼下的床也咯吱咯吱响得厉害。”金杨到底大一些,还记得杨大山打李小莲时李小莲发出的声音跟这个叫声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是打架,怪怪的,床也咯吱咯吱响,那是什么?”金珠自言自语问。
电光闪念间,金珠想起了结婚前一夜,母亲给过她一本小册子,说是成了亲的男女要做小册子上的事情,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也要忍着,难道他们是在做小册子上的事情?
可这也未免动静太大了吧?以前李小莲在的时候,金珠可没印象听到过这种动静。
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两人羞不羞啊?
金珠想到了小册子上的图像,自己的脸先就红了起来。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金杨见金珠呆呆地发愣,问道。
“二姐,别,别去,我怕。”金柳把头缩进了被窝。
“不许去,睡觉吧,要是睡不着,大姐给你们一点棉花把耳朵堵住。”金珠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说。
“塞棉花?为什么?”金杨不解地看着金珠。
不让下去看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让她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大姐,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金杨追问了一句。
“我,我。。。”金珠词穷了。
“大姐,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金柳的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好了,大姐也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是大人,大人的事情我们小孩子别管。你们两个睡觉去吧。”金珠搬出了从小听到大的训词。
“那我跟金牛睡一个被窝吧,我也不回去了。”金杨说着也跨上了床,钻进了金牛的被窝。
好在今天累了一天,金牛早就睡沉了,要不然的话,金珠还得多面对一双渴求真相的眼睛。
金珠到底还是给金杨和金柳以及她自己塞上了棉花,金杨和金柳倒是很快就入睡了,金珠却失眠了。
这床本来就小,挤了四个人,金珠连翻身都翻不了,只能是闭着眼睛瞎寻思。
这一次的问题真把她难住了。
她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这种事情她怎么去制止呢?
可如果不制止他们,时间长了,金杨几个早晚会知道那两人在做什么,到时让金珠怎么解释?万一她们因为这件事情走了歪路怎么办?
还有,孙小燕是真的忘情至此还是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把金珠几个带坏了?
金珠想了一晚上没有答案。
次日,杨大山带着孙小燕回门去了,两人回来时已经天黑了,是孙志勇的面包车送回来的,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只不过东西都放进了他们的屋子,两人进屋后没多久杨大山出来把电视抱进去了。
这一晚上,金珠几个又毫无疑问把耳朵塞上了。
第二天一早,金珠早早起来了,因为这一天是除夕。
苗人虽然有自己的苗年,但是汉人的春节也过,按照往常的习俗,杨大山和杨大力两家这天是要合在一起吃团圆饭的,以前李小莲没离家的时候一直在这杨大山这边吃年饭,李小莲走后便是去杨大力家。
可昨天下午周水仙便打发金杏和金宝来通知金珠了,说是今年这顿年饭要在这边吃。
金珠不知这主意是谁出的,可是人家把话递过来了,金珠就不能不预备着,如果能推给孙小燕固然好,万一推不出去,金珠只得自己动手了。
当然,金珠要动手的话就是简单地做几样家常菜,她可没打算拿出自己的实力。
见杨大山和孙小燕还没起床,金珠先准备早饭,她做的是青菜肉末粥,快捷、省事,只是刚把粥端上桌,杨大山便打着哈欠出来了,看了眼桌子上摆的粥,转身进去把孙小燕喊了起来。
待一家人都坐在了一起吃粥,金珠开口了。
“爸,婆昨天让金杏过来说,今天的年饭在我们家吃。”
“什么?不是去你二叔家吗?他家不是今天杀年猪?”杨大山本来正低头喝粥,听了这话差点没呛着。
“金杏说,改初二杀了,请两位姑姑一家和我们。”
“这?这?”杨大山看向了孙小燕。
孙小燕柳眉一扬,刚要开口,只见杨大力一个人进来了。
“大哥,大嫂,吃早饭呢。妈说了,今年的年饭在你们家吃,想尝尝大嫂的手艺,你们知道了吧?”杨大力进门先扫了桌子一眼。
“好啊,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昨天听大山说年饭在妈那边吃,我们也就没准备什么,不好意思,原本我们是打算初三请客,初二回我娘家拿点鱼和肉来。”孙小燕很快换了张笑脸,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
“今天是今天的,初三是初三的,初三要请大姐和小妹两家,我们家初二请。”杨大力嘻嘻一笑。
孙小燕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合着她得请两天,完了初二那天还吃不上?
“我去杀只鸡婆吧。”杨大山说。
他也清楚家里没有什么好菜,因为他确实是没想到这顿年饭会在这边吃,虽说是很失望,但他是老大,也只能是听周水仙的,他猜想周水仙仍是因为那一万块钱聘金跟他置气呢。
“啊?又杀鸡婆?”金杨一听杀鸡就心疼了。
这杨大山回来不但没给他们一分钱,去一趟孙家提亲还从家里抓了两只鸡婆,且还用了家里这么多大米和油来摆酒,这些东西能够他们吃大半个月呢。
“过年杀鸡婆不合适吧?”孙小燕问。
“家里没有阉鸡,大力,要不还去你那跟妈说一声换一只阉鸡?”杨大山问。
“大山,你跟妈也太见外了,家里没有阉鸡,去妈那抓一只就是了,妈养的鸡不就是给你和大力这两个儿子养的吗?”孙小燕早就看出来了这杨大山在家里是什么地位。
本来,她没想掺和到这些烂事里,反正她打算过完年就跟杨大山去外面打工,可这杨家也有些太欺负人了,真当她是个面团呢?
杨大力一听说要去他家抓鸡立刻后悔来这一趟了,他倒是没什么,问题是他老婆是个心眼小的,那些东西虽说是周水仙喂养的,可他老婆一向就认为是那些属于她家的。
可杨大力也不能直接说不给,那太伤兄弟感情,他本来是想来看看大山家今天早饭吃什么,他家这两天就没好好做饭,前天在这边吃的,昨天吃了一天的剩菜,今天一早周水仙仍是把那些剩菜和剩饭一煮,就等着中午来这边吃年饭了。
杨大力一看那剩饭剩菜便没有兴趣,想到那天早上在金珠家吃的煎饺便过来了,谁知这边也是菜粥,早知就不过来了。
“对了,大哥,也不能光吃**,我听说今天大壮家的水田捞鱼,你不去买两条留着待客?”杨大力眼睛一转,出了一个主意。
“这样啊,我去看看。”杨大山说完放下了碗。
他原本也是打算去买几条鱼,因为他猜到那只鸡肯定要不来,大过年的也不能真的没有两样像样的菜吧?
杨大山和杨大力走后,金珠带着金杨几个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对联和门神都贴上了,孙小燕才梳洗完毕,问金珠会做什么菜。
“包饺子,炒青菜,红烧肉,没有做过鱼,鸡也没做过。”
“那就包饺子吧,过年不是都吃饺子吗?红烧肉也做上,再弄两个青菜。”孙小燕吩咐金珠,她才懒得去伺候这家人呢。
金珠暗叹了口气,只得进了厨房。
杨大山把鱼买回来时,金珠和金杨正在堂屋里包饺子,金柳在门外洗菜,金牛在厨房烧火,孙小燕躲在了房间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不过杨大山什么也没说,自己动手剖了两条鲤鱼,剩下的两条草鱼和几条鲫鱼放进了盆里先养着。
直到金珠把饺子包完了,肉也炖好了,杨大山把鱼也烧好了,周水仙他们才姗姗来迟,这阉鸡,到底还是没抓来。
周水仙见杨大山和金珠几个在忙着,没看到孙小燕的人影,脸上便有些不太好看,刚要开口,孙小燕便从屋子里出来了,先笑着招呼大家:“妈来了,大力,让你抓的鸡呢?”
“抓什么抓,那是我养的鸡。”周水仙翻了个白眼。
“知道那是妈养的鸡,可妈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妈这么偏心大力,就不怕我和大山伤心?还是说妈将来就是等大力和月梅养老,没我们什么事,那妈的东西我们也就不惦着了。”
孙小燕不傻,刚才在屋子里寻思了半天,这些年杨大力两口子把周水仙接了过去住,周水仙不光帮着带孩子还帮着养猪养鸡,合着杨大力两口子不用花一分钱雇了个倒贴的保姆。
可杨大山这边呢?金珠四个是因为从周水仙那里要不来钱给金牛看病才跳江的,而那钱却还是杨大山留给周水仙照看孩子用的,可见这婆子偏心到什么程度了。
当然,孙小燕说这番话的目的不是为金珠几个出头,她想的更长远,现在周水仙能动能做,杨大力自然能留着她,可将来周水仙老了那一天呢?该谁来养她?
她孙小燕绝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所以这些话必须说在头里,别当她跟李小莲一样的好欺负。
“看大嫂说的,什么叫妈的东西你们别惦着?妈能有什么?妈只有这栋老房子还给了大哥,我们什么都没落着还把妈接过去养了这么多年,大哥,你说句话,是不是这样?”林月梅开口了。
林月梅正藏了这个心思想过几年把周水仙踢走,他们一家好搬到县城去住呢,所以对孙小燕的话特别敏感。
“月梅,谁也不傻,是你们养妈还是妈替你们养孩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孙小燕冷哼一声。
“大嫂还是先摸着自己的良心,哪家的儿媳进门没两天就撺掇自己的男人不养老人?”林月梅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
“什么?你个臭狐狸精,你个**,你进门才几天,就想把鼓动我儿子不要我?我打死你个狐狸精,我们老杨家肯让你进门,你就烧高香去吧,你还敢使坏,我打死你去。。。”周水仙一听林月梅说孙小燕撺掇杨大山不养她,可不正触动了她的心思。
这次杨大山回来,什么也没给她买,钱也没给她,周水仙正因为这不自在了,听了这些话岂有不动气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泼辣的性子,以前对金珠几个也是没少动手,所以一气之下,也对孙小燕动起了手。
可孙小燕是谁?
她一下推开了周水仙,双手叉着腰,眼眉往上一挑,“妈,你可别瞎骂,我是狐狸精是**你儿子是什么?你老人家口下也留点德吧,你也是儿孙一大堆的人,我是不在乎那狗屁名声,反正照样有人娶我,你家这些女娃。。。”
“够了,都别说了,点灯,烧香,祭祖。”杨大山大喝一声,打断了这几个女人的争执。
他就不明白了,他杨大山好容易找到一个可心的女人,想好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怎么小的不高兴大的也不乐意呢?他是招谁惹谁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以前的李小莲太老实了,周水仙拿捏惯了,林月梅也乐得占便宜,现在换了一个厉害的孙小燕,周水仙和林月梅都占不到便宜了,心态自然也就失衡了。
加上他们一直认为孙小燕的名声不好,杨大山肯娶她是她的福分,她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来讨好杨家的人,可谁知人家偏偏就张扬得很,根本就没把那狗屁名声放在眼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