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个人,都用愤怒的目光,默默站在卡夫卡的一边。
无论到了哪里,无论什么时代,在共*产主义的幽灵,最终战胜所有的恶魔之前。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就永远不会缺少,阿谀权贵、婢膝奴颜之人。
突然,一个女人又哭又喊的嚷了起来。
“大老爷啊!大老爷!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就是这个家伙,他说什么自己是法官,还说我们这里有女妖精,他要做法烧死女妖,结果把我的凤来仪给烧了!大老爷,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我们可是本分人,做的是正经八百的生意。双子城里谁不知道我是乐善好施的活菩萨,可我这是冲了哪路神仙?这可怎么办噢!苍天啊!大地啊!真是瞎了狗眼啦!……”
这哭着嚷着,拉拉扯扯,没完没了的女人,正是凤来仪的老板娘瑶姐。
刚才始终未见她人影,此刻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好啦,好啦!你有何冤屈可以到大理寺说理去,我们定会给你做主,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定会为你做主,为人父母官,必定不能让恶霸逍遥法外,善恶是非我心中有数,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银发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瑶姐拉扯着他的双手给挣开。
他们两个可是大熟人,只是迫于周遭看热闹的人太多,自己如此显贵的身份,总不好当街告诉众人,他与这位瑶姐相交甚厚。
瑶姐那也是老江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行为举止检点了许多,装模作样的诉说着自己的苦难经历。
老百姓心中那叫一个骂!这里一个龟公,一个鸡婆,装什么大半蒜!
他们一个祸国殃民,一个坑害姑娘,蛇鼠一窝,没一个是好东西。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这位壮士,为人豪爽,正气凛然,看不惯他们逼良为娼,所以一怒之下,一把大火烧掉了这凤来仪。
这老头别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指不定是看上了谁家姑娘,只可惜人家姑娘不肯屈从,所以才让瑶姐来帮他搭把手。却不想被这大汉撞上,盛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她的凤来仪。
看看这大汉,哪一句说的不在理上,哪一句说的不是实话。
这真是连老天爷都看不去了,才会派来这么一个血性汉子,烧了这害人无限的脏窝,那叫一个烧得好,烧得大快人心。
在场众人,全都是敢怒不敢言。除了这些饱受欺压和剥削的贫苦百姓,夹杂在人群之中的,更有许多来自各国的谍报人员。自从这个大胖子,随同张玥公主一起,进入到这双子城中,各方势力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几个不见经传怪异家伙。
如今再有这么一出大闹凤来仪的戏,无论是否已经查清楚他们身份来历的人,都绝对不会再对他们掉以轻心,必然会对他们格外关注。
这几个陌生人,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跟随张玥来到双子城,立刻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究竟目的何在?
张玥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不久之后的神兽竞逐赛,他们会不会参加?在来到双城之前,他们又是哪里人,为谁在工作?为谁效命?究竟是谁派遣他们到这里来的,他们身上又会带有怎样的任务?
自然所有的情报人员,都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投向了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身上。
但凡是涉及到双子城的情报,无论各方窃取到彼此何等程度的机密,都没有任何关于,今天进入双子城的,这几个奇怪家伙的资料。
因此,这几个局外人,瞬间成了各方谍报工作的重点所在,同时也毫无疑问是难点所在。
这根本就没有计划,没有密谋可言的行动。在各方势力看来,却是最完美的计划,最完美的密谋,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到了瞒天过海的程度。
这就像是人们总能轻易获悉,万里之外有名人士的各种信息,却很少有人会去在意,楼下邻居家小孩子舅舅的相关信息,以及这信息的可信程度。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上,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没有阴谋在他们看来也是阴谋。只有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会呼呼大睡,哪管明天太阳是否依然升起。
众目睽睽之中,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被手持“三八大盖”的宪兵队员,用木枷给牢牢锁上,押解着带上了一辆陈旧的囚车。
这是一辆非常奇怪的囚车,从外观上看,怎么看这都是,一辆标准的戴姆勒涡轮机车,看样子是奢侈的大家伙。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这涡轮机车的动力,竟然是两匹骏马。如此看来,这分明就是一辆用马拉的马车。
此外,用戴姆勒涡轮机车用来押解囚犯,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奢侈了。他们不知道,在双子城的官僚体制内,这样的囚车又算得了什么呢。
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都对这囚车异常好奇,无法想象双子城里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用三匹马来拉一辆汽车,真是破天荒的活见鬼了。
“他们这是要带我们上哪?”卡夫卡不等在囚车里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头一遭来双子城,谁知道要上哪。”弗兰基米尔没好气的说道,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卡夫卡招惹的。
“真他妈混*蛋!真他妈混*蛋!早知道,我就该一枪毙了那老混*蛋,也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卡夫卡抱怨道,脚在不停的翻弄着,铺在囚车上的稻草。
“你还是省省吧!这些事可全都是你惹出来的。”弗兰基米尔责备道,这地方看上去虽然并不肮脏,却是臭气熏天,似乎什么难闻的味道,这囚车里都一应俱全。
“嘿!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也是为了救大伙儿的命,要不是我炸死的了那怪物,还说不定她现在伤了多少人。”卡夫卡并不知道弗兰基米尔看到他抢劫那老头,还以为弗兰基米尔所指的是那两个燃气罐爆炸的事情,罐子在爆炸时威力巨大,惊天动地火光冲天,是有些够吓人的。
“好啦,好啦,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逃走吧。”弗兰基米尔说道,他轻轻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
“我说你这个扫帚星,自从遇上了你,我卡夫卡就没碰到过一件顺心的事。我为祖国一生戎马,奉献了一辈子,没想到最终落得这个下场,同你这个劳改犯,一起被关在这臭烘烘的囚车里。”卡夫卡抱怨道,他深深地感受到,这个弗兰基米尔,压根就不是什么克格勃的特工,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灾星,谁要是沾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这可不能怨我,是你自找的。要这么算起来,你才是扫帚星,我完全是被你给拖累的。要不是你打家劫舍,惹出这些乱子来,说不定我早已经找到朱可夫那家伙了。”弗兰基米尔一脸不满的说道,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卡夫卡一听到打家劫舍,自知理亏,虽然心里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灾星弗兰基米尔给找的,却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于此,便转了话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谁知道,你和那朱可夫,是不是一伙的,存心把我们给骗到这双子城来。”
“你这是什么话,双子城可是你们自己要来的。你才和朱可夫是一伙,你们一起共事那么多年,还没事就爱研究生理问题,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老不正经。随便找个人问问,人家都必然能够肯定,你们这两个老变*态,铁定是一伙的。”弗兰基米尔很是不屑的说道。
“嘿!你小子,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我也是扛过枪打过仗和大炮地雷亲过嘴的人,你这种胎毛未脱自命不凡的家伙我见的多了!”卡夫卡很是不服的说道。
“怎么你想试试?”弗兰基米尔挑衅的问道。
“嘿!你小子抬杠是吧!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卡夫卡说着,举起被木枷束缚住的双手,就用木枷向弗兰基米尔砸去。
肥头大耳、肉重身沉的卡夫卡,哪里是动作敏捷的弗兰基米尔的对手。
纵然囚车内空间狭窄,弗兰基米尔的双手有被木枷束缚住,可弗兰基米尔只是轻轻稍一闪身,就让过了卡夫卡肥硕的身躯。
由于囚车里空间狭小,卡夫卡从一开始就无法站直身子,此番又用力过猛,因为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囚车内。
弗兰基米尔顺势跃起,索性坐到了卡夫卡肥硕的身体之上,不再让卡夫卡爬起来,就这样平息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恶斗。
这时候只听从囚车前方,传来押解车夫冷冷的声音。
“干什么?给我安静点儿!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
弗兰基米尔骑在卡夫卡身上说道:“听见没有,那才是我们现在的共同敌人。我们如今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别搞错了方向,还是省着点力气,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逃出去,窝里斗只是自找麻烦。我想他们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