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在这里都见到了些什么,没有人会相信我,他们会直接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他们不会相信,是这地方出了问题,而会认为是我出了问题。”卡夫卡坐在地上抱怨着。
“我们还是省点力气,好好检查一下这间屋子吧。”弗兰基米尔说道。
“我们该怎么做?从哪边走?左边,还是右边?”尤利娅一手指左一手指右的问道。
“哪都行!只要不再撞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行。除了再回到外面去,我认为外面比这屋里更加危险。先是什么客迈拉兽,现在又是这些不可思议的怪鸟。”卡夫卡揉着他脸上三道陈年已久的伤疤说道。
“我们就从书房里的暗道开始如何?如果说这里真有什么疑点,那么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那条昏暗的密道。说不定密道的尽头,就有我们要找的答案。”弗兰基米尔说道。
“你说呢?”尤利娅对着满脸压抑的卡夫卡问道。
“很好,我们走吧,我没有意见。”卡夫卡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
三个人穿过走廊,重新回到书房。他们又对书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走进了没有窗户的黑暗密道。密道内没有一丝光亮,他们不得不,打开手电用于照明,才能看清楚这条狭窄的密道。
暗道里挂着不少昂贵的油画,这些油画的表现形式都很怪异,带着几分印象画派的风格。弗兰基米尔看到墙壁上的一幅画中,一只大象站在一只青蛙身上,而大象的背上又有一辆南瓜马车。另一幅画中的犀牛,拖着一个笨重的蜗牛壳,蜗牛壳上有一个洋娃娃,洋娃娃的腿长在手上,而手却又长在了腿上。
总之,这里的每一幅画,都让人难以理解,还让人在看了之后,浑身都觉得不舒服。除了怪异的油画,用来建筑暗道墙壁的青色石砖,也显得非常怪异,每一块青砖上,都刻着犹如符咒一般的文字图案,这些图案不是俄文、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日文、韩文、阿拉伯文,总而言之,这不是弗兰基米尔见到过的任何一种文字,这根本就不是现代人类,所使用的文字。也许是某种古人的文字,但只有天知道,这是什么文字。
暗道并不是很长,这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虽然这地方令人窒息的如同一场噩梦。暗道的出口是一面镜子,从暗道内朝外看,这不过是一块镶有金边的玻璃。但在暗道之外,在这面透明玻璃的另一面,就成了光亮的镜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无法透过镜面,看到镜子背后的暗道。
走出暗道,他们来一条宽敞的走廊,走廊一端是高大的窗户,另一端是一个极其华丽的房间。走进这个华丽异常的房间,就像来到了阿里巴巴的藏宝洞穴,金光闪闪的立柱,在房间内支撑起一个金色的露台,露台周围环绕着雅典女神般优雅的精美浮雕,长长的金色扶手沿着露台慢慢爬升,露台的中央还有一架斑斓璀璨的钢琴。
在这三层楼高的房间内,绘满了圣经里的华丽篇章,光洁的奶油色蜡烛,被一个个金色的烛台吊起。像是获得了宇宙中,某些超乎自然的力量,悬浮在半空之中。这个金碧辉煌的房间,像极了是耶稣在净火天的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刚才还在地狱,现在就来到了天堂。看来这地方,或许真是东北王的避暑山庄,至少也是沙皇在远东的别宫,否则不会有人拥有这样的财富。”卡夫卡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历任沙皇,从来不会到远东,这种贫瘠的地区来,绝对不会是为他所建。”弗兰基米尔说道,这房间同样让他感到惊讶。
卡夫卡没再说什么,他没有功夫去同弗兰基米尔争辩。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弗兰基米尔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他围着金色露台整整转了三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像是丢了心智。他就像一个乞丐,在见到无数黄金之后,激动地彻底变成了疯子。
“现在可不是观赏华丽宫殿的时候。”尤利娅撅着嘴说道,她对卡夫卡的失态,实在感到不应该。他们毕竟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斗士,怎能对这种资本主义的奢靡之风垂涎三尺,这根本就是出卖了良心的走狗做派。
“噢!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种地狱一般的地方,竟然还有天堂一样的房间。”
“非礼勿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尤利娅说道。
“我可以顺便带点走吗?”卡夫卡问道。
“绝对不行,这些东西会让人腐化堕落。”尤利娅摇着头说道。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留下点纪念品。今后回想起来,将会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回忆。”卡夫卡寻找着,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行,不行!”尤利娅说着朝房间的背后走去。
弗兰基米尔一句话没说,这房间里的精湛雕刻技艺,让人叹为观止,只有世界一流的非凡大师,才能雕刻出这样精美的作品。
弗兰基米尔紧跟在尤利娅身后,朝房间后面走去,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精美华丽的露台。
突然,尤利娅站住不动了,没有留神的弗兰基米尔,撞上尤利娅的背在身后的电锯。锋利的锯齿划破了弗兰基米尔的鼻子,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噢,你这是干什么!”弗兰基米尔叫了起来,他埋怨尤利娅为何要突然停下脚步,却一点没想过自己对珠光宝气的流连忘返,才是招惹血光之灾的罪魁祸首。
“对……对不起,不,不好意思,只是这房间,也有点太……”尤利娅没有再往下再说,她立刻从武装带里掏出止血胶带,给弗兰基米尔流血的伤口贴上。
“真是的,差点儿就割掉了我的鼻子。”弗兰基米尔埋怨道。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尤利娅耸耸肩,流露出非常愧疚的表情。
“够了,你还是到我身后去吧,让我走前面的好。”
“我又没有拦着你。”
弗兰基米尔白了尤利娅一眼,揉了揉刚贴在鼻子上的止血胶带,迈步走到尤利娅的前面。
当弗兰基米尔不再纠结于尤利娅的问题时,他才开始注意到,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房间,至少要比有着精美露台的房间,还要长三倍以上。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之前天堂一般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