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的特工,总是见多识广。能够告诉我这三女二男,都是怎么死的吗?凶手是人还是野兽?”尤利娅拉开掩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五具死状可怕的尸体完全显露出来。
弗兰基米尔皱了皱眉,他见过很多死人,死状如此可怕的,此生还是第二次见到。至于上一次见到,也是在不久前,海参崴郊区的松树林。只是松树林中的六十七具尸体,都被厚厚的冰霜冻结了,而这里的尸体,皮肤开裂脱落,肌肉腐烂严重,昏暗中闪着寒光的白骨,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尸体同样被撕咬严重,悲惨也被开膛破肚的撕扯出来。
弗兰基米尔仔细的观察了五局死尸,坚硬发黄肌肉外露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浓烈的尸臭味,尸体上的血液全都凝结成冰,骨骼断裂也十分严重,肌腱组织被撕扯支离破碎,内脏全都暴露在体外。由此可见,死者在被害是,一定遭受了让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你所说的这两天,是指这两天才发现的尸体,还是他们是最近两天才死的?”弗兰基米尔好奇的问道,她对尤利娅之前的话,并不是太理解,没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个好问题,他们是最近两天才死的。”尤利娅把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这不可能!你也许是生物工程师,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一点常识也没有。眼前这些尸体,可不像是刚死了三四天的样子。”弗兰基米尔满脸的不相信。
“事实就是如此。”尤利娅将双手抱在她硕大的胸前,不再做进一步的解释,严肃的神情就像是在告诉弗兰基米尔她并没撒谎。
“这些尸体看上去,死了至少超过十几天,如果把现在的寒冷天气考虑在内,他们也许已经也死了一个月。”弗兰基米尔强调说。
“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但是他们确实是这两天才死的。我敢保证,三天前还有犯人和他们说过话,除非你执意认为,那些犯人也去了地狱的话。我们也曾有过和你同样的**,经过验尸,我们在以前的尸体上,提取到一些催化霉菌。我想正是这些霉菌加速了人体组织的分解,进而导致尸体的腐烂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至于那些霉菌是怎么样出现的,还有待进行更进一步的化验。”尤利娅撅了撅嘴,样子看上去很可爱。
“竟然有这种事情,凶手为什么要使用这些催化剂要?”弗兰基米尔不解的摇着头。
“我认为这也许是在进行某种实验,你听说一战期间,奥匈帝国的瘟疫催化剂吗?”
“噢!那太遥远了,没有更近一点的案例吗?奥匈帝国的土崩瓦解快有四十年了。”弗兰基米尔勉强的笑了笑。
“不久前,德克萨斯、加利福尼亚和墨西哥加入新卡西提亚运动后,美利坚方面似乎也使用过类似的生化武器。通过急剧加速尸体和伤口的腐烂,引发大规模有害病菌繁殖,使得士兵们交叉感染及患病,从而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
“那些东西只在热带地区有效,高温能够滋生大量的有害病菌,在冰天雪的远东海地区,使用这种武器,只不过是在白白浪费金钱。”
“所以我才说,这或许是某种实验。尽管这些催化剂,已经达到了武器级,但还处于研究阶段,并没有装备军队或投入战斗。”
“你的意思是说,军方正在秘密进行某种生化试验?”
“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
“这不可能!生化试验,非同机械工业试验,就像核试验一样,不会如此的临近人们的生活区域,通常都会选择人迹罕至的地方。如果不得不靠近生活区,试验单位就必须提现想各方通报情况,就算我们不知道他们研发什么,但至少我们会因此得知,有某个试验项目正在进行。更何况,新政府上任后,停止了苏联全境的生化试验,身为生物工程师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你说的没错,但这些该怎么解释?难道是一个中学生,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弄出来的吗?我想没有中学,能有足以培养细菌的设备。”尤利娅对弗兰吉尔的说辞,颇有几分不满,虽然他说的没错,但这无法解释,发生在尸体身上的情况。
“你听说过海参崴郊区,发现了许多死尸的事情吗?”弗兰基米尔换了话题问道。
“我们收到过文件。”尤利娅点点头。
“你认为这会不会有联系。”
“滨海区政治委员会书记处发来文件说,在海参崴北部郊区的松树林中,发现三十几个越狱的囚犯的尸体,他们潜逃时为了躲避追捕,在寒冬中被活活冻死寒,此后又遭到俄罗斯狼的袭击。据说是因为夜间风雪太大,压塌了古拉格的一间老旧的房屋,才发生了这种的事情。他们已经在努力申请预算,修缮古拉格的设施了。同时也要我们这些,其他的古拉格工作人员,一定要引以为戒,加强防范,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尤利娅所说的,同弗兰基米尔所知道的截然不同。
“什么?什么?”弗兰基米尔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发来的文件里,就是这么写的。我想和我们这里发生的事件,应该没有任何联系,那些逃犯并非来自我们‘2371’,听说是海参崴东部‘2366’的囚犯。”
明明是六十七具尸体,怎么变成了三十几具?他们也许是囚犯,但有可能这么多人同时越狱,而完全不被发现吗?如果真的发生了越狱,为什么公安部、克格勃和国家安全局,都没有收到消息。他们明明是被活活咬死的,为什么变成被冻死的?谁都看得出来,那样的伤痕,与俄罗斯狼所造成的伤痕,有着天壤之别。那些知识丰富,专业技能精湛的验尸官,可绝对不是傻子。
弗兰基米尔摸着自己的下巴,低着头默默地沉思着,他脸上表情凝重,很多事情都让他想不明白。这是明目张胆的扯谎,还是其中另有原因。
尤利娅看出了弗兰基米尔脸上的异样,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便接着问道:“你认为,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如你这么说,把这些事件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牵强了。”弗兰基米尔没有说出他的疑惑,他知道就算他说出来,尤利娅也不会相信。
“克格勃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吗?我以为你们总是知道全世界所有的奇闻异事。”
“恕我直言,我真不知道。我们虽然被叫做秘密警察,除了某些特殊的工作外,我们和普通警察并没有太大区别。我们又不是写天方夜谭的小说家,哪知道那么多奇闻异事。”
“谢谢你对我如此诚恳。”
“这听起来,这像是某种讽刺。”
“有吗?一定是你会错意了。”
“好吧,就当是对我的恭维。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如果同这些死尸有关,当然可以。”
“这里有狼或者北极熊什么的吗?你刚才提到俄罗斯狼。”
“怎么可能有!这里古拉格,不是动物园,就连看门的猎犬,也只有寥寥数只。”
“那么在这里,也就是古拉格集中营内,或者能够出入古拉格的人中。有没有身材十分魁梧,能够如此撕裂一个人,并将内脏全部撕扯出来的人?从伤口来看,死者的身体并没有金属切割痕迹,换言之凶手没有使用过诸如斧子,砍刀这类的凶器。”
“也许是个极其残忍的暴徒。”尤利娅凝望着死尸,脑海中努力回想,在古拉格她所见过的每一个人。
弗兰基米尔说的没错,如果不是野兽所为,凶手也一定是个足够魁梧有力的人,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你觉得的,我够残忍吗?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敢说自己很强壮。事实上,臂力能在我之上的人,我想在这里找不出几个。”没人知道弗兰基米尔是谦虚还是傲慢的说道。
“哼哼,你还真谦虚。”尤利娅生硬的笑了笑,她取下眼镜,用白衣大褂的衣角擦了擦镜片,又重新带回到高高鼻梁之上。
“你的神情让我看上去倍感尴尬。”弗兰基米尔耸耸肩。
“是吗?”尤利娅再次把眼睛睁得很大,这似乎是她的一种习惯。
“我只是想做个比喻,比如我就是那个暴徒,而你就是这些受害者。也许我能轻易撕扯下你白色制服内的蓝色绣花胸罩,但要撕裂你硕大的胸部,还要把你的肺脏和器官扯出来,就算我拼尽吃奶的力气,我想我也没有那样的能耐。你的胸部比这具女尸要大很多,比她的头都大。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我认为这对减缓冲击力毫无效果。”
“我很反感你用这样的比喻。”尤利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怒气。
“请原谅我的冒昧,如果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只因为你太美了。我仅仅只是想要说明,凶手所使用的手段,极其残忍,完全就是丧心病狂。不过在这之前,凶手也必须拥有,能够让他残忍的资本。如果这真的是人类干的,那么凶手定然魁梧的,让我们一眼就足以认出他是凶手。”弗兰基米尔说话间,脱下了身上的囚服,崭露出他完美至极的肌肉线条。
强健的体魄,完美的身体,光洁的皮肤,鼓胀的肌肉,宽阔的肩膀,散发出无尽的男性魅力。这是人类最本能的美,任何的女人,都会被这种阳刚之美所俘获,催化出心中最原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