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卡夫卡的衣袋里,掏出了那十两黄金。
这女人眼睛多尖,只要是钱她就不会放过。就在刚才,她亲眼所见,那混江龙满脸赔笑的,将这十两黄金,放进了卡夫卡的上衣口袋。
她更清楚,在这凤来仪之内,没有人说得过瑶姐。普天之下,只有一样东西,能够让她闭嘴,那就真金白银。
这一招果然奏效,瑶姐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恶语,又给全部吞了回去。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两个嘴皮顷刻间高高扬起,夸张的笑容比马戏团里的小丑还要滑稽。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粤粤姑娘的贵客,二位爷可有一段时间,没到我们这里来了。我这就给您二位看茶去,粤粤好好伺候着二位爷,听到没有可不许耍性子。”瑶姐笑容满面的,从这位粤粤姑娘手中,毕恭毕敬的捧过那十两黄金。别说是这位粤粤姑娘一个晚上,就是十个晚上,也挣不来这些个钱儿。
卡夫卡本不想把这十两金子,就这样白白让瑶姐给拿去,哪有一进门什么没干,就先付钱的道理。
可是转念一想,反正这些钱也是白来的,不花白不花,这种地方全他妈都是势利眼,恨人有笑人无的主。
总不能让人家小瞧了自己,现在手里有的是钱,咱也是个敞亮人,出手阔绰大方着呢。
这么一想,卡夫卡心里,就舒坦多了。
苦日子过惯了,好歹算是能摆回阔,又计较什么呢?
要的,就是这份大气。
随即卡夫卡又从腰间,摸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瑶姐说道:“看见没有,我们弟兄可不差钱,要是把我们伺候好了,银子少不了你的!这小子虽然没我帅,不过你们也不能,让这里的姑娘怠慢了他。”
今天真算是遇上,财大气粗的主了。这二百银票别说是找个姑娘,就算是把整个人买了去,那也是绰绰有余。
瑶姐张大嘴巴,真想要高声喊上几嗓子,让有空闲的姑娘们,全都下来接客,可别错过了,这个发财的机会,可她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她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吗?真是见钱眼开,冲昏了头脑。
现在是什么时候,午夜三点,来此**作乐之人,哪一个不是早已入睡。
这要是吵醒了谁,她可都惹不起,给财神爷添乱,那无异于,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还好没有铸成大错,瑶姐压低声音对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说道:“二位爷稍后,我这就让人给您二位,安排天字一号房,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华丽的房间,比宫里娘娘住的还要不知好上多少。然后啊,我再去给二位爷,物色几个上等货。”
“就不用麻烦了,这位大爷就到我房里好了。至于这一位嘛,我看他早已心有所属了,瑶姐你瞧,他不是早看上了,我们意如姐姐了吗?”粤粤说着,指了指,坐在昏暗戏台前的女人。
弗兰基米尔,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不过那女人的确让他想起了艾琳娜。
“你不知道,今天意如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整个晚上都坐在那里,什么人她都不理,赔了我不少的生意。”瑶姐埋怨道,脸上流出无奈之色。
“那我就没办法了,能不能说服意如姐姐接客,那就看瑶姐想不想要这金灿灿的东西了。爷我们还是快走吧,**一刻值千金。”粤粤说着,不住的向卡夫卡撒起娇来。
“走,走,走,我们这就走,对了你说你叫粤粤?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卡夫卡那还顾得上什么装模作样,早已似热锅上的蚂蚁,按耐不住了。
“嗯,我叫戴粤粤,真的好听吗?”
“那是当然,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名字了。”
卡夫卡和这位戴粤粤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朝二楼走去,径直走向了黑暗的深处。这地方还真不小,深邃的走廊,少说也足有一公里开外。
瑶姐紧皱眉头,看了看弗兰基米尔,看他眉清目秀的,说不定意如姑娘见到他之后,心情也就变好,愿意主动接客了。
这白面小生,身强力壮的,又长的如此俊俏,不做小相公,还真是浪费人才。
“这位爷,请借一步走,我这就与您,去和意如姑娘说说。今天意如姑娘心情不好,成不成可不能怨我,我们这里姑娘多着呢,到时候我定然给爷介绍几个更好的。”瑶姐说着,领着弗兰基米尔,朝坐在桌前的女子走去。
弗兰基米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脸上火烧一般,却又有些心猿意马,这种感觉像极了三岁小孩放炮仗,真可谓是又爱又怕。
弗兰基米尔始终没有出声,他可没有卡夫卡那么豁的出去,羞怯之心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瑶姐来到这位意如姑娘身后,语气非常温和,声音低的就像是怕被弗兰基米尔听到,带着几分恳切的语调说道:“意如姑娘,这位爷想和你说说话,不知你肯不肯赏脸呢?”
弗兰基米尔来到瑶姐身后,只见眼前这位意如姑娘,身穿丝缎黑色纱裙,颇有几分草原民族服饰的风格。
意如姑娘还在上身罩了一件紧身的皮夹克,皮夹克的肩膀上满是铜钉。她手中捂着一杆细长的银制烟斗,烟斗早已经熄灭了,她似乎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听到瑶姐的说话声,这位意如姑娘,缓缓转过头来,心不在焉的看了弗兰基米尔一眼,弗兰基米尔也借着周边灯笼内,透射过来的昏暗烛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意如姑娘。
这位意如姑娘,可谓惊为天人。
弗兰基米尔心中一惊,两眼发直,呆呆看着这位意如姑娘,她的美丽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这位意如姑娘,脸上也同样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弗兰基米尔长得的确俊美帅气。
不管这两个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这瑶姐那可是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老手,怎会是不明事理之人。
她一眼就看得出了,这两个人已经看对了眼,一个男才,一个女貌,又都是年轻人,哪有会不喜欢。
瑶姐那是多精明的人,她看出了端倪之后,知道这两人都是害羞的主。便拿话引了一句,只听她说:“哎呦!哪有如此的待客之礼,这夜黑风高的,受了凉可如何是好。还是快让客人到你屋子里去坐坐,有什么话啊,到时候再慢慢聊。我去给你们看茶,要是茶泡好了,我就给你们送屋里去。”
瑶姐说完转身就走,再不起理会弗兰基米尔和意如姑娘。她就是话再多,也知道这不是她说话的时候,人家郎情妾意正浓,她在这只会碍手碍脚,让人恨断肛肠。
“你就是弗兰基米尔?”见到瑶姐走后,意如姑娘低声问道。
“什么……姑娘知道我的名字?”弗兰基米尔感到万分好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随我到房里去吧。”意如姑娘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楼梯走了过去。
弗兰基米尔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思绪很乱,不知道这个意如姑娘,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明明记得,从走进凤来仪,卡夫卡就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名字,那么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呢?难道说这位意如姑娘,之前早已认识自己?可为什么自己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是什么人?究竟是敌是友?如此美丽的女人,会是坏人吗?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跟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