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州世主 第5章 契约

“我，我看不懂啊！”唐毅发出一声悲叹。

天空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奇怪：“看不明白也正常，这些见解是我对道的理解，没有手把手言传身教实在难以弄懂。而且以你这薄弱的修为，也不可能猜透里头蕴含的真奥。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在这里待上百年，百年之内我会慢慢教你。”

唐毅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百年！不行，我可不能等百年！”

“为什么？百年时光对修行者来说何其短暂，你完全可以承受。”天空疑惑。

“我…”唐毅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女和一老头模样，他还想再见到紫衣和王庆，如果要他回去之后看到的是以去世的他们，那唐毅接受不了。

“我还有想要见的人，我要保护他们。还有我的仇人，我要亲手让他们抵偿。”唐毅坚决道。

天空听着，原本它还不会这么在意，但唐毅那种执着坚定确实触动了他，而且自己也将毕生所悟都列出来了，足以看出它对唐毅有了重视：“修行者寿命悠长，你的亲朋好友如果不是修行者，你终究也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老去死去，你终究也要有这样的准备。你得学会放下。”

唐毅若有所思：“那时候的事，那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是怎么也放不下的。要放下也要先拿起来啊，你自己不也说了吗，百年何其短暂，为何不让我和我喜欢的人一起过百年，到时候我就可以无牵无挂跟你去复你的仇。”

天空的声音变得深沉：“即使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唐毅，别说我不警告你，你以为你在外面就真能活过百年吗？我已经看过你的记忆，我对你经历过的一切都知道。”

唐毅身子一震。确实是这样，他得罪了唐家，此生注定结下无数仇人，能活多久他真就说不清楚。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我死，我也不能因为他们因受连累。”唐毅态度坚决不变。以他和唐家的关系，保不准唐家发现找不到他人之后会发狠，到时候一定会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这就会牵涉到和唐毅有关系的人，包括紫衣包括王庆。

“哼哼，你说的轻巧啊。你进了我这空间，还看了我的传承，答应替我复仇，你现在是想死就去死了吗。”天空笑着，声音有着讽刺。

唐毅仰望着天空：“修行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如果只为了自己而活，那再绚烂的日子都是空白的。你还有办法吗？要我呆在这里百年，说什么也不答应。”

天空讥讽道：“傻瓜！多少人为了追求更高境界，连亲朋都出卖，家人都陷害，你却还想着别人！愚蠢！”

唐毅正色道：“如果我是一个只为自己的人，那你试问一下，我还值得你相信吗？一个人的人生连要去守护的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你当初不也是因为爱人的死，才万载复仇才有强大的你吗，你若无情无义会有沧溟剑帝？是吧，剑帝！”

“好啊你！”天空有着怒意，“我有一道当初突破毁灭境界时领悟到的一丝毁灭之意，我今天传给你，你大可以用它在外面大展拳脚，但我奉劝你，别死了才好。”

或许是因为遭到拒绝而产生怒意，天空中飞下来一道豪光，豪光瞬间没入了唐毅眉心位置。当即唐毅身体一阵，眼中有着无数信息略过。他的脑海迅速被一股股信息填充。

“这，这就是毁灭之意…”唐毅接收到这股信息之后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对，这股毁灭之意非常特殊。他和其他毁灭境强者掌握的毁灭之道都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但经过我数千年的测试可以确定，他具有吞噬别人力量的本事。”天空道。

“吞噬，别人的力量…”唐毅双手在发抖。

“你别高兴太早，严格来说，它只能吞噬那些比你弱的东西。但是遇到比你强的，还说不准谁吞噬谁。在毁灭境界之下，你可以用它，但到了毁灭境界之上，就没什么用了。而且它是我无意间领悟到的一丝逆向的毁灭真意，具体怎么样我对它也不是非常清楚，倒是对你很适合，你可以靠它来吞噬成长。”天空道。

“毁灭境界，这已经很强了。”唐毅眼中闪烁着精彩，可知道，连暮云国的国主都只是大庭境界，他唐毅却得到了更高的毁灭境能力，未来的他会是怎样一种境遇，他想着都嘴角不住上扬。

“天真。”天空看出了唐毅那得意忘形的神情，补充道，“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有得到就会有付出，你拥有了这股力量，相对的就要承受他的痛苦。”

“什么痛苦？”唐毅笑容一济。

“你强行吞噬一道不属于你的力量，你想一下都知道，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天空说着，降落下一道虚影，虚影缓缓落在唐毅跟前。

“这道虚影是我分化出来的一道灵力，力量非常非常小，我已经控制到最小了，你现在试一下，将它吞噬，吸收掉。”天空道。

“好。”唐毅拉开马步，内心忐忑的举手，用手中对准那道虚影。

“吞噬时还要加上一句引动语，叫‘怜悯众生’。”天空道。

“怜悯众生！吞噬！”唐毅沉喝一声。

嗡~~~

唐毅跟前的空间陡然扭曲，随后那道降落下来的虚影仿佛受到了唐毅手心的吸引，化作一道光华通过唐毅手中没入了唐毅体内。

就在虚影入体的瞬间，唐毅感到全身上下，尤其是头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这种痛盛过了他被天空折磨的那种痛。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在地面来回打滚，面容被疼痛扭曲得不断变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声响便这片小天地，唐毅不断的嚎叫着，惨叫声逐渐变得嘶哑，随后声音突然嘎然而止。因为剧烈疼痛，唐毅竟然晕厥了过去。

“以**凡躯吞噬我这道元魂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在唐毅倒下后，天空上传来晓有兴致的揣摩声。

在这片空间，无日无月，时间的流逝已经无法计数。天空凝视着倒在地上的唐毅，等待他醒来。

终于，唐毅的身体动了，他猛的坐起来，随后东张西望，又起来活动筋骨，随意挥出几拳，拳风呼呼作响。他敢说，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有力气的拳头。

“怎么回事？我感觉身上涌来了很多力气！”唐毅脸上的惊讶越来越盛，他只感觉身体有一股股暖流在流淌，之前那种身体孱弱，弱不禁风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被强而有力给代替。

“你，怎么会这样。我也是第一次将这道毁灭真意赋予凡人，难倒是你丹田破掉的原因，它竟然在你的腹部原本丹田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吞噬气旋。”天空惊叹道。

“什么？我的腹部？”唐毅摸着自己肚子，左捏右摸。

“你潜下心来，意识沉入丹田位置仔细辨认一下。”天空道。

“哦。”唐毅当即盘腿坐下，虽然他没修炼过，但他看过很多修行者都是这种姿势，索性也学着做了起来。唐毅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按天空所说将意识集中到腹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看到了在自己腹部有一团黑色的小旋涡在缓缓流转，唐毅看得入迷了。

“真的有一团黑色气旋？它寄生在我的体内了？”过了很久唐毅再次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