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烦告假,去青洲京城购买了各种食物点心和美酒佳肴存于乾坤戒中。
而后不再停留,直入北洲,北洲第一门户为武帝关,关建于两座山峰之中,从上看下,关上精兵强将林列其中。民众们生活却是无比艰难,有青洲才子戏称北洲皇帝为万税,行车要税,过桥要税,生孩子要人头税,生只马仔还要交草税。就连死了埋葬,也要交葬税,交不起的就火葬,火葬也要交火葬税。北洲人自称,生不起,死不起。北洲朝廷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所有东西都是皇帝的,那你用了,自然要交税。
因为佛道不纳税,所以很多穷人无奈之下,要么净身为太监,要么就只能成为出家人。因此,北洲朝廷对佛道颇为不满,也有征纳出家税的说法,不过翰林院认为触犯了不将百姓逼反的底线,所以才继续容忍。
北洲修真大派,一是青平门,居虎跃山,后改名青平山上,只是一个山头,并非山脉。还有就是绝色所在的胜音寺,在北洲天山之顶。
青平门在北洲腹地,四人将近青平山,却看见漫天火光,黑烟弥漫,飞近一些,只见无数兵马列九个军阵将青平山完全包围,弓弩手们点燃火箭正在射箭烧山。
“下去看看。”张丞龙说了一句,五人{长}{风}文学 www{cf][wx}net用了隐身术从云端落下,到了火海之中,捏了避火诀,避火诀可避凡火所伤,乃是一门很粗浅的道术。
青平山上有厢房数百,大殿、藏书阁、剑阁、炼丹楼……等等,而这些建筑如今都沐浴在火海之中。青平山上没有任何修真者的踪迹,任凭大火吞噬。
斜风子冷哼一声:“虚伪,这十万大军又如何,举手碾为粉末。”这话不假,就斜风子一人来个烈火焚原,就能击垮包围青平山的军马。普通人根本无法和修真者对抗。
雷震子道:“袭黎民、屠百姓、攻军……列为邪派,天下共讨之。”他提醒斜风子,烈火教因为被列为邪派,就是修真人参与了天下逐鹿,用道法杀死无数的士兵。
张丞龙道:“正魔会盟盟约中,可反击,如果有军马敢围烧我魔山,我必定出手护教。”
斜风子道:“就是这道理,你看这青平门却是不战而走。再者,传闻说,青平山包庇两位女子,结果惹怒天子之怒。青平门无事生非就罢了,怎么会如此软蛋。”
有过修真门派被军队围攻的先例,雷山派就是其中之一,雷山派没有退却,他们五名高手掳走皇帝,在皇帝面前,将一座山头夷平以警告,皇帝被送回之后,立刻撤走围山军队。
林烦道:“青平门就这样退走,反倒说明他们洁身自好,不以武欺人。所谓的白布衣所言恐怕不实。”
斜风子道:“那白布衣说的头头是道,就连青平山一草一木都能说出来。”
林烦道:“你在火焰山住了这么多年,那你说说火焰山的一草一木出来听听。”
“……”斜风子怒,**难道不知道火焰山上没有树木吗?
张丞龙制止两人争执:“我们先寻青平门之人,再做询问。”
林烦道:“大军围山,青平门之中必然有幼童,还有修行低微者,更有两名普通女子,这要飞上云端而不被大军斥候发现,恐怕有些难度……”
斜风子讥笑问:“你怎么知道斥候没有发现?”
林烦鄙视:“有发现一群人飞到天上,他们还会烧的这么起劲?”
斜风子想想,好像有道理……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
林烦道:“我想如此多人,要掩人耳目撤离,必然有密道。这青平山不过五十丈之高,半山之处有一片松林还未焚毁,我想那里应该布置了禁制,密道入口很可能在那松林之处。”
“去看看!”
张丞龙带头,到达半山松树林,外围的松树林已经开始燃烧,显然是禁制失去了效果。在松树林中央,有一条小溪,小溪边有一厢房,还有一小殿。搜索一番,果然在小殿之内发现了密道。
张丞龙道:“传闻虎跃山曾被起义军所占长达十年,看来这条密道是他们所修。”
斜风子冷言道:“如此狭小,不过是暴军之首妻妾儿女的退路,和暴军他人无关。”
大家不否认斜风子说的是事实,所有农民起义军起义之后,目的就是称帝,和农民关系不大,就是换了一个统治者,税多少还是要交多少。斜风子道:“我去查验一下。”说罢就进入地道。
这么积极?林烦沉思片刻,雷震子道:“我们跟上去。”
林烦阻止:“地道肯定不长,青平门的人早就离开青平山,没必要钻一次。”
雷震子点头:“有理,不过你为什么不阻止斜风子?”
林烦呵呵一笑并不回答,道:“青平门东面为河,西面大路,利于大军集结。南面在山后,要向南挖地道,那要穿山而过。而这地道距离地面不过一丈之深,我想地道出口应该在北面。”
雷震子佩服道:“林烦师弟,慧心明眼,佩服佩服。”
四人朝北面寻找而去,一路都是草原,并没有见到地道入口,甚至连人都没有看见。四人来回寻找一个时辰,均无所获。这时斜风子踩踏一朵火焰到来:“你们来这里干嘛?”
“玩!”林烦惭愧啊。
“青平门之人在东面,留有数名传报弟子。”斜风子看林烦,嘴角一抽讥笑:“玩?”
不对,自己这是根据叛军建山,最有利的分析,怎么地道口会去了东面?林烦细想一想恍然大悟,这叛军不是想逃离,而是当朝廷大军围山之后,精兵从地道行军到东面,制造骚乱,首尾夹击。也对啊,叛军在山,挖地道准备跑路,那何来士气?老大都准备跑路,那小弟应该早点跑才对。
林烦讪讪不好意思,雷震子反而宽慰:“难得糊涂一时。”
张丞龙笑道:“林烦,你分析很有道理,我如果是叛军,我一定朝北挖地道。”
“你们就别笑话我了。”林烦汗颜,自作聪明,该栽个跟头。
梦婉无所谓,这种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实她连青平门死活,谁杀了琉璃真人都没有半个铜钱的兴趣。只不过没有办法,必须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