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残冷冷地对金荣道:“你把上师怎么了?”她从未见过金荣的真实功夫,哪怕东来与金荣比试过,只浅尝辄止,范雪君根本没有亲自上手过——每次她想拎金荣的脖子,金荣就送上来给她拎。所以,说是说金荣是超级宗师,其实范雪君并未真正将他放在眼里。
看到金花觉姆失态,她替金花出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金荣、贾琮这两个从高原下来的人对鬼脸侍女的防备从来都是最高级别,了残一质问,这二人立刻戒备起来。
了残俯下身子去扶金花觉姆,但是金花觉姆在不同的空间碎片中飘浮,了残根本摸不到她。
天色已晚,保肝保心点灯上来,大家围观金花觉姆悲鸣恸哭。
金花觉姆得整理好了心绪,她从自己的小世界中走出来。
金荣低声道:“你——感觉还好吗?”这是直男的问题,既没安慰到人心深处,又没把自己摘出去,属于挨打金句——不打无以报之。
金花觉姆反手一巴掌向金荣脸上扇去。金荣伸手一挡,双手相握,金荣惊叫道,“疯了吧,你?”
好巧,这是直男讨打金句排名第二,属于人格侮辱加无差别攻击别人的理智、自制和自尊心。
回答这句,唯有巴掌。
金花很不凑巧,表面是出家人,其实是小女子,满肚子穿越女所特有的优越感和任性。踌躇间,她连续拳打脚踢,招术新奇。金荣和她缠斗着,在空间碎片中穿梭,不知不觉二人已然离开BJ来到东海之滨。
一艘大船刚刚驶离码头,船上只有三五乘客:一个是日本人阿嘎,一个是还没过门儿但是已经答应了北静王提亲的冼晴晴。还有个小丫头和几个水手。
天气晴朗,风向、风速友好,如果运气不错的话,五天到十天就能在日本登陆。
金花觉姆跃起,在半空中向金荣撞来。金荣飞速退向海面,脚尖点在波浪浪尖,身体翻滚着直上半空。
金花觉姆紧随其后,五十丈距离瞬息赶到眼前,飞起一腿直奔其太阳穴。
金荣拳头正面硬杠,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二人同时向后飞退,点在水面上起伏不定。刚才一击震起波浪从海面上弹起,像下雨了一般。阿嘎康宏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冼晴晴在其身后尖叫道:“金荣?”
随后金荣金花同时向下一踩水面,人影消失。
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大碗,下凹十米,波浪飞速旋转向上反弹。康宏的船上下颠簸,差点被掀翻。
阿嘎咬着手指道:“他们是神吗?”
金花觉姆想起一号金朵朵当年地堡中的没日没夜,恨声道:“你个淫贼混帐流氓——”
金荣道:“须怨不得我,是你先给水焉下毒的……”
金花觉姆:“我这就去杀了她。”
金荣急忙阻拦,二人撞到一起,脚下一座海岛被削平,只剩一块石头在水面上勉强维持能被人看到——这玩意儿到底是岛,还是礁?在后世引起了极大争议。
金花和金荣自然管杀不管埋,他们一前一后穿透空间来到BJ。金花觉姆身形如电,目光逡巡,飞速地奔跑以寻找水焉所在。
水焉正在指导水姮功夫,忽然心头一阵剧痛,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向自己走来。
金朵朵?你不是已经……
金花觉姆上上下下打量着水焉,鄙夷地道,“也不过如此!哪里比我好看了?”说着一巴掌向水焉脸上招呼,金荣从空气里伸出手将其拦住。水焉惊呼声中,金荣接了金朵朵二十多招,钟楼粉碎,鼓楼坍塌,烟尘弥漫了整个紫禁城。太监宫女乱跑乱叫,有如末日来临。
金荣道:“需知女人若以色事人,必不可久。如春花绽放终将飘零,秋来叶落枝枯,有什么可骄傲的?青春何可永驻,镜花水月,不教人间见白头者,如蛛网接花,花落网破只在一瞬间。”
金花觉姆大怒,“你在讥讽我?”说话间又偷袭了水焉一招,幸好水焉自己也是宗师,翻了几个跟斗,没有受伤,但是脸上擦破点皮。
金荣怒道:“你是我杀的,怪别人做什么?”
金花大喝一声,疯了一样向金荣攻去,二人随即消失。
当他们扭打着再次落下身形时,人已到了缅甸。
宝音的部队刚刚屠了一个小镇,正在休整,女人们痛苦宛转的尖叫声在空空如也的街道上飘荡。金荣和金花觉姆双手相击,双腿碰撞,镇上的土屋尽皆粉碎。下一刻,宝音和一群汉子光着屁股从四面八方的房子里跑出来。
地震?
两团旋风从街头打到街尾,然后两条人影从灰雾中显现出来。
其实宝音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金荣来,毕竟金荣受道书千刀万剐,外貌变了许多。
金荣先招呼他道:“宝音?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宝音尖叫道,“金荣?”然后果断地捂住下身。
金花觉姆厌恶地看了看他,“就是你开启了农奴起义?搞得图播天下大乱?”她手一指,宝音只觉得上身一凉,金荣推了他一把,他旁边的大树轰然倒塌。
金荣道:“你知道农奴制是多么的残酷,怎么为了享受就罔顾他人生死?”
金花冷淡地道:“我顾别人生死,那么谁来顾我生死?世事艰难,各人顾各人呗。”她飞起一腿又向宝音踩来,狂风大作,宝音滚到一边,金荣又挥手将这一式给化解了。
宝音被揍得连滚带爬,吓得“嗷呦”乱叫,捂住脑袋,连下身晃当晃当也忘了去挡。金荣诡秘地一笑,一掌将金花觉姆推开,二人消失不见。
金荣他笑啥?宝音大惭,逃回倒塌的房子里找裤子去了。
打来打去,搞得好像在环球旅行,金花觉姆拿金荣办法不多,她生气道:“或者我去杀你老婆孩子吧。”言毕出现在承德,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翻找。
金荣大怒,双手直插金花觉姆眼睛,金花觉姆飞退,将一堵新砌土墙撞裂。听到声响的人们纷纷跑出帐篷,有宫布大胖子,有贾瑞、王唯智三兄弟,水沂三兄弟,段妍妍柯剧夫妇,莫姒姒刘塬夫妇,还有光着上身的凌宣,他身后跟着个床单美人——就是没有桃叶、胡氏、金骁大将军或者金美美、金当当。贾惜春、贾葆、贾璜和连飞的三个媳妇儿也不在。
金荣怒极,连扇金花觉姆几个耳光,虽然没有打着,伤害为零,但其满分的侮辱性让金花觉姆怒不可扼,袍下粉腿奔金荣下半身而来。咣地一声踢在金荣大腿根,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漾出去,将周围聚拢来看热闹的人震得四散翻飞。凌宣的裤子没捆结实,在空中变成个光鸡,落地尖叫,然后缩进了美人的床单里。
金荣道:“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金花觉姆冷笑一声,道:“如何不记得?我就是专门去找你的。”
二人一个跟斗,翻到了雪山之颠,那个当初二人初识的小村子里。高高的柴草堆、斑驳的石墙,悬空于山的庙宇,还有黑暗的地库。
金花觉姆了不想打了,她痛哭流涕,全身软倒,坐在地上。
金荣在她身边坐下,金花觉姆已然不再法相庄严,完全变成了当年最初的金朵朵模样。除了皮肤略黑,没毛病。
金荣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二人一齐倒在棉花堆里,开始了中断了无数年的“治病”……
山中方十日,世上已千年。
当他们心满意足地从棉花堆里探出头来,外面已然不是赵国的天下了。天庙早已倒塌,没有人还记得金荣的存在。
清国和蒙元都并入了中原,英法国王都是黄皮肤,黑头发,有的姓水,有的姓金,有的姓温莎,有的姓胡。
天空到处都是古怪的飞行器,善良的年轻人整天躺在床上戴着头盔,沉浸在元宇宙构成的虚幻世界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植物般生活。旁边一台机器从空气中提取二氧化碳以获得食物和水,这些在头盔里生活的年轻人可以一年不下床。躺累了,床会甩动他们肥硕的身躯,给他们做被动式减肥。
他们甚至不在结婚,不交之配,机器帮助他们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甚至他们的孩子也在维生舱内受精出生,从小在元宇宙中长大、社交、上学。他们只认得虚拟父母的脸,对真实父母长啥样完全一无所知。甚至他们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性别:今天做男生,明天做女生。奥林匹克运动会也能随意参加,你说你是男的,你就可以参加男子组。反之亦然。
掌握着经济政治权力的是一群自称千岛联盟的组织,他们的董事长是世袭罔替的胡氏家族的后人。他们决定着人类如何思考,如何生活,如何自己骗自己。元宇宙的机器舱生产被胡氏集团所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