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按照华夏农历来说是十月十五,也就是汉族传统中的下元节。下元节与清明节、中元节并称华夏的三大鬼节。都是为了祭司先人祖先。
在过去这个节日当天,上至朝廷,下至黎民百姓,都会举行‘斋三官’的活动,以此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自清明节定为法定节日后,中元、下元这两个‘鬼节’很多大城市都不再过。
但在张凡老家还保留着这些传统,每年今天乡里人都会在家摆设贡品,请水官消灾赐福。
话说张家鱼塘投毒案破了以后,老张家在附近乡县算是出了名。尤其是吕母赵桂英去了趟鹏城回来,见谁和谁说张凡在外怎么怎么出息,如何如何了不起。
三说两不说,张凡家里的亲戚就心动了,心想:“外人都能给安排的那么好,我们做亲戚的怎么也要给安排的小领导当当吧。”
从赵桂英回来那天,就有不少和张家沾亲带故的人上门找工作,或者借钱投资之类。
张父就算是老实人也明白:这事不能点头,答应一个,后面一些你不帮就说不过去。所以来一个就压一个,含含糊糊的先应付过去。
今天下元节张母娘家人又来了一批,张父大舅、二舅、四姨还有几个更沾不上边的亲戚一块上门。
他们都是其他县的人,当初张母嫁给张父时,娘家那一批没人同意,后来闹得很僵。十几年没来往过。
……
上午。水吟乡。张家院子。
“看见没,又来一批送礼的。”一邻居妇女和旁边的人使眼色,等张母娘家人进院,马上放下手里的毛衣和身旁妇女闲聊起来。
另一边,张凡大舅进了院子四处打量道:“三妹啊,你们这房子也该收拾了。看看这墙灰都掉了,该上泥的上泥,该粉的粉一粉。回头我跟几个朋友说说,弄点瓷砖好好把房子收拾一下。也像个样子。”
“现在小凡外面那么大事业,你们就住这房子不是掉他面子嘛?”
张父冷笑还没接话,张母笑道:“什么事业,到现在一分钱都还没赚到呢,一直往里面搭钱。”
“老三就别谦虚了。”张二舅笑道:“一百多人的企业还是小?没赚钱主要是还不到时候,你看看现在电视上、网上都是张凡公司的新闻。他搞的大白烟花都花了好几千万,到时候不都要赚回来?”
“昨天看小凡公司的论坛,搞了个《大白开心农场》马上就要上线,现在网络游戏这么捞钱。他那游戏一上线还不赚疯了。”
“对了,他们公司手机生产出来没有?正好我们那老破烂手机也该换了。到时候不说给大舅二舅配一部?”
听到这儿,张父一张脸憋的发红,张母用手臂打他一下,提起茶瓶笑道:“孩子公司的事我们哪里知道,再说公司也不是一个孩子一人的,还有人家周老板。那个……爸身体怎么样?”
“就那样,就是想你们一家了,老说:也不来看看。”
说着,张四姨挽住张母道:“姐,我家白兴现在在岛城打工,每个月给人打工赚那点还不够他自己花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你看能不能也让他去小凡公司上班?”
张母没搭话,张四姨瞧出意思,看了一下大哥二哥。
张大舅道:“就是那么一说嘛。小凡要是心里有我们长辈兄弟,就知道怎么办是不?再说他公司那么大,用外人也是用,用家里人也是用。我们又不是光拿钱不干活,要是这样不用小凡说,我去把白兴腿打断了!”
“呵呵,也是,回头我问问儿子。”张母也没直接同意,就这么应付着和娘家人暗中推来推去。
过了两个小时,张大舅见什么都没捞着,肚子里骂骂咧咧的离开水吟乡。
他们一走,张父开始发火,红着脸气道:“你看看!你们家那几个,又是安排工作,又是要手机……手机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张凡自己白搭钱?”
“还说老头想咱们了??去年你说要去看你爸,他怎么说的?他张大国敢来我就死井里!这回怎么不死井里了?”
“呵呵…”张母一时没忍住,笑道:“好了,我爹那人你不是不知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咱儿子有出息了。”
“你说这几天咱要不也去鹏城看看?顺便避避他们?”
“算了,别给孩子找麻烦。估计他也忙,你没看电视中说:孩子公司今天这个,明天出那个……”说话间,张父脸上带着无比的自豪。
张母心里也高兴,二人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张凡三叔敲门,开门后见张三叔带着老婆,手里提着从县里带回来的卤肉和花生米。
“我刚到乡口就看见张凡他大舅,今天又是来借钱?”
“他不是想借钱,是想当官。”张父见二弟来了,心情好了一大半。拉开一张桌子二人坐下边喝边聊,张母和张三婶去厨房做饭。
……
一杯酒下肚,张三叔道:“这是小凡出息了,过去咱困难那会儿你再看看他们嘴脸?不过这么一直推来推去也不是事,俗话说的好:不怕亲戚穷,就怕穷惦记。说不准他们以后拿着小凡旗号去外面骗人……”
“二哥,不是兄弟我说嫂子家里人坏话。他家有实在人吗?”
“那你说怎么办?”张大国烦闷道。
“你忘了咱不是有个鱼塘吗?”张三叔道:“现在鱼塘的事也过去了,我看还开起来,到时候咱们联系他们把鱼塘开大,当企业来做,拿多少钱占多少股份。”
“到时候也让小凡拿点钱出来。他大舅和咱这边老大他们一看。一准的入股。说到底咱就是用鱼塘把他们借钱的、找工作的都拴住。到时小凡在鹏城也能好好的闯自己事业。”
“搞得好,咱们还可以上网扩展销路。小凡应该懂这个。”
“你说的是个办法。”张父思索道:“你去成县里干嘛了?”
“还不是你弟妹看电视说小凡的‘大白社区怎么好玩怎么火’,她非要今天去网吧看看。”
说着,张三叔干了一杯酒道:“你别说二哥,我今天在县里网吧上了会儿网。小凡的大白网站那个火!里面热闹着呢!”
“还有他那手机设计的真是好看!”
说着,张三叔滔滔不绝的把网上看到的大白公司情况和张父说了一半。
一个说的起劲,一个是听得起劲,等饭菜上齐了。张父忽然想起一件事:“家里地都卖了,还搞什么鱼塘?”
这一提,张三叔才想起来:上个月夏江城建公司与乡里确定土地收购的事,现在合同都签了。你在反悔也不合适。
一圈人思索片刻,张母道:“上次走的时候儿子说土地暂时不会开发,说还能种菜……要不我让他问问夏江老板,要是能养鱼咱先养着,到时候再找其他地方。”
“行。你问问吧。”张父拿出电话递给张母。
……
鹏城机场,一架由燕京到鹏城的返航客机准点抵达机场。
此刻天空下着小雨,张凡和王治走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机调回通话模式,走了两步。父亲电话打过来。
接听电话,传出是张母的声音:“儿子,你现在还在你妹妹那?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去马大爷家说说话,起码跟人家说一声咱走了,这样礼貌。”
“他们过生日请你,说明是看得起咱家……对了,你妹妹喜欢那孩子看着怎么样?”
“嗯,已经说过了。我现在会鹏城了。”张凡边走边道:“何璐我了解了一下还不错。家里这两天怎么样?还是有人天天借钱?”
“可不是。”电话另一边,张母道:“今天你大舅、二舅还有四姨又来了!你四姨还想让她家白兴去你那上班,我都没接话。那白兴初中都没毕业就在社会上乱跑,外面上班也是三天两头到处跑……”
“嗯。”张凡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很清楚那个兄弟什么样。
这几天吕慧母亲回乡、加上6号央视报道了公司,他就知道早晚有天老家的亲戚会找上门。
前天他和马建龙谈话也聊起这方面。照理说,亲戚之间扶持一把是应该的,但张凡不会让亲戚来自己公司或厂里上班。
这跟熟人性质一样。安排到公司厂里踏实工作还好,就怕能力达不到,还想着管理别人,被别的人管理还觉得自己是老板亲戚怎么怎么样。
所以张凡宁愿让吕慧这样的老乡来,也不想供着那样的亲戚。
不过像马建龙说的:“你现在出人头地,不帮他们难免被人说闲话,你可以不借给他钱,但管不住一些人的嘴。”
这两天张凡考虑看一下,决定帮几个真想创业的亲戚,或者把现在收购的闲置田地给他们种,搞一些生态养殖、生态大棚之类农业产品也可以。
……
和母亲闲聊几句,张凡、王治走进机场大厅。
张母道:“还有个事,你爸和三叔准备重新开鱼塘,想让你问问夏江那老板,看他们让不让养鱼。还有他们什么时候用那片地。”
“你三叔的意思,是跟咱们亲戚们一起集资搞,也搞公司制度,你也拿出点钱……到时候他们不就不来借钱找工作了?等于说用鱼塘把他们拴住。你在外面能安心自己事业,我们也在乡下搞小鱼场,赚不到大钱能赚个小钱,那时他们谁也不会说咱们坏话!”
“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张凡没想到父母和自己想一块儿了,看着前方来接机的周扬道:“我这两天也想这事,除了鱼塘还可以搞生态大棚,有机蔬菜之类。土地的是你放心吧妈。现在夏江老板是我和周扬。”
“他们真愿意创业,我们可以用土地入股,再投资一部分资金帮助他们。”
“啥?你说现在夏江公司是你和周老板的?”张母一声惊呼,听得张父、张三叔三婶直接站起来。
“嗯,上次回去我怕事情不好处理,就找到夏江老板把他们公司买下了。”说着,张凡把收购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张母四人听后兴奋的脸红心跳,谁也没想到现在整个水吟乡的地,有一半都是他们家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