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风倒是没有想到刘光辉会问的这么直接,这说明在刘光辉心中,他和其他人还是有所区别的。
“刚走,他说他从您办公室过来的。”赵长风说道。
“嗯,他来过我办公室。”刘光辉道,“你怎么看?”
这种前后看似没有关联的话赵长风早已经习惯,当然明白刘光辉是问对蔡国洪把责任推到林同兆和柴刚川两个人身上怎么看了,他沉吟一下说道:“也好,顺水推舟。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刘光辉说道:“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既然别人把大礼送到我们面前,我们没有理由不收啊!只是这两个人——”刘光辉有意停顿了下来,等候赵长风的回答。
赵长风想了一想,说道:“公安系统肩负着维护邙北市长治久安,保障五十多万邙北市民安居乐业,维护邙北市经济发展的任务,地位尤其重要啊。”
刘光辉哈哈一笑,说道:“长风,你的建议很好啊。用孔老夫子的话说,叫做于我心有戚戚焉。”然后又道:“长风,我在邙北市也干不了多久了,希望能留下一个干净的摊子给为你啊。”
赵长风连忙道:“多谢市长,我不会辜负市长的好意的。”
刘光辉笑道:“长风,就别和我客气了呢!对了,下午你不是要和财政局苏长江到省财政厅汇报工作吗?记得到老板那里替我问一声好。”
赵长风这才想起日程安排上,今天下午他要和市财政局局长苏长江到省财政厅汇报邙北市的财政工作。并争取下年度各项预算。今天早上心思都放在中原日报这张照片上了。倒是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
“市长,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赵长风知道刘光辉是点醒他一定要到赵强那里去一趟,否则以刘光辉和赵强地关系。何须他来问好啊?
和刘光辉通过话不久,刘俊康就回来了,他向赵长风汇报道:“老板,您交代地事情我都办妥了。”
赵长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作为领导,他只要把要办事情交代下去就行了,至于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达到效果。那就是下边人要考虑的问题了。赵长风作为领导,要看的是最后地结果是否让他满意。至于中间的过程。他当然不会笨到亲自去过问。刘俊康作为秘书。如果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么可以直接下课回家去了。
赵长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刘俊康看得出来老板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就放下心来,往前走了两步,提醒赵长风道:“老板,下午要到财政厅去,您看……”
“嗯,你给苏局长打个电话,问他准备怎么样了。”
刘俊康就给了苏长江打了电话,然后对赵长风说道:“苏局长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行。”赵长风摸了一下鼻子,说道:“你把财政局送来的材料给我找过来。”
“老板,我都给您预备好了,您稍等。”说着刘俊康返回小办公室,把财政局送来的汇报材料送到赵长风面前。
“好,放这里吧。”赵长风点了点头。刘俊康又等了一会儿,看见赵长风没有什么吩咐,就悄悄地退下,去做他的准备工作了。
赵长风拿起文件刚要看,忽然间又想起了江文静,就拨通了江文静的手机:“文静,我是长风啊。今天下午我要到中州办点事情,你要不要回去?正好可以一道。”
江文静没有想到赵长风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相邀,她眼珠转了几转,说道:“我正要回报社一场,正好可以借市长大人一点光了。”
“呵呵,文静现在说话越来越生分了啊。”赵长风笑道:“那中午一起吃饭吧,吃过饭下午正好动身。你现在收拾一下吧。”
放下电话,赵长风拿起财政局地汇报材料,飞快地看了一遍,把中间那些数据牢牢地记脑海里。作为年轻人,他在记忆力方面比那些老家伙还是占据很大优势地。
饭局就安排在邙北市宾馆,赵长风也不避讳其他人,这让江文静非常奇怪,说道你上次还遮遮掩掩的,请我吃个饭跟做贼似地,怎么这次却如此大方?
赵长风笑道,现在当领导地,谁身边还没有几位美女——朋友?赵长风有意把美女和朋友两个词之间隔得很开。这种表达方式地效果就是,让江文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赵长风毫不理会,继续道,这次邙北市大龙溪污染,来了这么多媒体记者,就中州晚报社一家没有发表对邙北市的负面新闻,我请你吃饭,可以说是代表市里对你支持邙北市地工作表示感谢。对了,忘记告诉你,这顿饭公家是可以报销的。
江文静被赵长风给气乐了,说道赵老抠你还真是不改老抠本色,连一顿饭都要噌公家的。
赵长风要得就是这种气氛,这让他感觉年轻了很多(虽然他现在也很年轻),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光,身旁坐着林欣萍、方佳怡和江文静三个美丽女子。可惜啊可惜,好时光不再,方佳怡虽然成为了他的老婆,另外两个美丽女子和他之间的距离却一下子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这种气氛显然也勾起了江文静的温馨记忆,所以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甚至要了一瓶红酒。
邙北市宾馆的中央空调马力强劲,制热效果很好。赵长风本来西装革履的,十多分钟后,不得不把西装脱掉交给服务生挂了起来。
江文静穿着外套,也感觉有些燥热,本来矜持着不肯脱下来,可是空调空孜孜不倦吹出的热烘烘的空气却不给她机会,她比赵长风多坚持了十多分钟,终于忍不住把外套脱掉。
赵长风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目光不由得直了起来:江文静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浅色毛衣,把她曼妙的胸部曲线勾勒的异常动人。
江文静正要把外套递给服务员,赵长风却不露声色地接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帮你挂起来吧。”
往挂衣架走去的时候,赵长风鼻端嗅着江文静外套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由得心神一荡。把外套在衣架上挂好后,赵长风回到桌边,看着江文静有点羞赧地偷望着他,看见他的目光飘来,江文静连忙把目光移开,如同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脸上的一抹红云煞是动人。
赵长风定了定神,心中也有些发烧,连忙举起酒杯说道:“文静,来,我们干一杯。”
江文静正暗恨自己不争气,听了赵长风的邀请,倒是觉得这是个化解尴尬的好办法,于是也举起酒杯说道:“干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目光一碰到赵长风的目光,就惊慌失措地移了开去,赵长风的目光好像是两口深邃的幽潭,仿佛能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下去,让她在里面迷失,找不到方向。
赵长风举起杯子凑近嘴唇,忽然间嗅到一股熟悉的幽香,他略一愣神,随即明白,这幽香是来自于他手上,刚才替江文静挂衣服的时候沾染上的。哈,混合着江文静体香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到,想到这里,赵长风不由得坏坏地一笑,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文静看到赵长风坏坏的笑容,就质问道:“赵老抠,你在坏笑什么?”
赵长风叫屈道:“我只是笑了一下而已,怎么变成坏笑。”
“哼,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江文静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就是想和赵长风拌嘴,仿佛这样才能摆脱赵长风目光里深不见底的诱惑。她忽然间后悔,也许这次抢着到邙北市来报道新闻,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赵长风耸耸肩膀,望着江文静说道:“文静,古人都说,论事不论心,论心皆可诛。我即使想什么坏主意,只是想一想而已,只要不付诸于行动,我就还是一个好人啊。”
“呸,歪理邪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江文静红着脸啐了一口,“即使没有做出来,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