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爽说完,便看着他,像是意有所指,秦墨处变不惊,问道:“你看着我作甚?”
“没什么。”包爽回过头,盯着东鉴与西域的一群和尚,叹了口气,“他此行前来稷下学宫,定是有大目的,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成功。”
秦墨没有说话,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远处,随即来到了小镇的一处角落里,思忖道:“这个包爽,肯定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印记,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跑到我身边来?”
仔细的查探了一番,秦墨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黄纸,脸色阴沉,神念扫过,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果然如此,竟然在路引上做了手脚,居心叵测啊。”
正准备抹去路引上的印记,却突然想到了那位东鉴小和尚,不由笑道,“你不是想找他麻烦吗?我帮你一把。”
说完,秦墨展开七十二变,化作了一名和尚,几乎与东鉴他们一般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秦墨立时感觉到一阵鄙视的目光朝他看来,心底苦笑的同时,却不动声色。
东鉴一行人本准备在小镇上打尖,却发现无论到哪一家客栈都被拒绝,为此东鉴身边的两位帝尊差点动怒,却被东鉴一言平息。
最后,这一行人便来到了小镇外的一处空旷地方停留了下来,也不搭帐篷,就是席地而坐,就着清水啃着肉干,显然是准备在此宿营,等待稷下学宫的学徒考核。
虽说夫子发了话,不许有人半路截杀,可要想进入稷下学宫,却还得凭借东鉴等人自己的本事。
无论他实力有多强,只要不是至尊榜上的至尊,便没有资格享受什么特权。
秦墨坐在一旁,到也没有引起关注,像他这样的和尚东鉴一行人中有不少,正想着和尚竟然也吃肉时,却发现东鉴竟然啃的不是肉,而是一块硬馒头。
这在人族是不可思议的,因为馒头这种东西并不能给强者提供力量,吃下去反而会让身体内产生许多的杂质。
东鉴啃的馒头显然不是什么灵谷制作,应该是普通稻米,也只有那些不能修炼的普通人才会用来充饥。
越看秦墨便越好奇,心想:“这个小和尚到是有点意思,万一被这个小和尚搞出一个教派来,夫子又该怎么办呢?”
心底这般想着,秦墨却跟一旁的一个中年和尚搭讪了起来,聊了几句,便顺势把自己的路引塞到他了包袱里去了。
做完这些,秦墨正准备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位施主看着面生,不知所来为何?”
秦墨脸色一变,突然感觉一股可怕的危机感出现,回过头只见小和尚正看着他,目光和煦。
让他生出危机感的自然不是东鉴,而是他身边形影不离的两位帝尊,目光如炬,光是那股压迫感,便让人有些窒息。
秦墨拱手一礼,笑道:“就是想看看,这能够搅的人族不安的异端,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一众和尚听了,却都警惕的看着秦墨,显然是分辨出了他的身份,并不来自西域,也不是路上收的信徒。
“那么,施主觉得如何?”东鉴平静的问道。
“闻名不如一见,见了不如不见。”秦墨灿笑道。
“施主好禅机,看来与我西方有缘。”东鉴放下手中的馒头,擦了擦手,起身行了个合十礼,道,“施主可有兴趣……”
不等他说完,秦墨立时打断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不管东鉴等人什么表情,转身便离开了营地,消失在了远处。
“此人深藏不漏,来此居心叵测,心主可要查探一番?”他身边的黑面帝尊警惕的看着秦墨离去的方向说道。
“无碍,若是有缘,迟早再见。”东鉴微笑着坐了下来,继续啃起了馒头,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却十分的优雅。
那黑面帝尊也不说话,而此处不远,秦墨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东鉴果然厉害,若不是我神魂强大,还真着了他的道。”
秦墨刚才直接打断,却是因为东鉴眼神中光,与他对视时,秦墨生出一种投怀送抱的亲切感来。
这若是东鉴主动释放出来,秦墨却是不惧,但事实却不是这样,东鉴并没有主动释放,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那种力量便展现了出来,这才让秦墨生出冷汗来。
“那两名帝尊也不是普通的帝尊,即便我进阶人王,怕也不一定能够打的过他们。”秦墨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离这小和尚远点好。”
秦墨可不想入什么佛门,当什么苦行僧,更不想成佛,在这个世界里,东鉴的道就是异端。
异族未灭,东鉴却在西土搅风搅雨,若是不成势还好,一旦成势,必然会遭到整个人族毁灭性的打击。
“可惜啊,没有生在好时候,若是等人族灭了异族,或许这玄黄大世界,还真的会生出一个西方教来,也未可知。”秦墨叹息了一声。
他没有回客栈,而是呆在营地的不远处等待了起来,过了不久,秦墨突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道身影贼溜溜的朝这边而来,不正是包爽,又是何人?
秦墨变化成一块石头,又有蓑衣遮掩气息,这包爽自然是看不到的,他径直走到不远处,看着远处的和尚,沉思了起来:“奇了怪,为何印记会出现在这群秃子身上,难不成那个家伙,是东鉴的密探不成?”
包爽自然是不敢过去的,“不对,这人若是东鉴秃子的密探,又怎么一点异端气息都没有呢?不管了,看来得让那两兄妹去探探虚实。”
说完,包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过了许久,秦墨突然看到黑白无常出现了,并径直的朝东鉴他们所在之地走去。
“这个包爽能耐到是挺大的,竟然真的把黑白无常给忽悠过来了。”秦墨有些吃惊,却没有动作,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走到营地近前,黑白无常扫了众和尚一眼,却有些厌恶,黑无板着脸,说道:“巡检司办案,麻烦拿出路引!”
话里虽有客气的词,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说话时白夜与黑无都是握着刀柄的,显然是准备着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两名帝尊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东鉴却站起来,作揖道:“拿出路引,给两位差人查看。”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竟然真的是路引,而且还盖着西域地皇宫的大印,很显然不是从包爽那里买来的。
其余和尚也都拿出了路引,唯独那两位帝尊不动神色,对皇城巡检司一脸不屑的样子。
黑白无常面色冷漠,正要发话,突然白夜一惊,看着手中的路引,指着一名和尚道:“这路引是你的?”
“正是。”那和尚也没查看,只是点头。
“大胆,尔等竟敢欺瞒巡检司,拿他人路引充数,跟我走一趟吧!”白夜冷声道。
“放肆。”两位帝尊同时起身,一股庞大的气息勃然而发,黑白无常两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面露苦色。
“中州不是西域,想怎样就怎样,这里有圣皇法度!”黑无一声怒喝,不到片刻,便有数十位黑衣捕手出现,将这一行人围了起来,“尔等以身抗法,罪加一等,全都给我抓起来。”
眼看着剑拔弩张,东鉴走上前,道:“陛下法度,吾等自当遵从,不过,身为皇城巡检司,代陛下执法,难道就能凭借三言两语的揣测,便要拿我们执法不成?”
东鉴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那般平静,似乎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情绪波动。
黑白无常脸色一变,他们自然明白东鉴话里的意思,轩辕陛下立法时曾言,执法者不得掺杂任何私人情绪,否则便无执法资格。
而现在黑白无常显然因为异端的事情,对东鉴他们另眼相看,如此自然说不上公正执法,也对不起他们身上巡检司腰牌。
尽管中州人族对这异端咬牙切齿,可是巡检司代圣皇执法,立过天道誓言,若是不公允,便是亵渎圣皇,这个罪他们可担当不起。
见二人不言,东鉴看向那名和尚,说道:“你应该还有一张路引才对。”
那和尚想了想,在身上一阵摸索,果然又找出了一张路引,仔细一看却是脸色大变,因为这才是他真正的路引,可那之前交出去一张,又怎么到了他身上呢?
两名帝尊突然想到了刚才那名假和尚,正要说话,东鉴一抬手,打断道:“此路引才是西域地皇宫开具,至于之前那一张如何会在他身上,还请两位差官查证。”
黑白无常顿时无言以对,,他们这次是来查那皇城大案的,若是说这大案跟西域的异端有关系,他们打死都不信的,因为这些异端的特征太明显了。
白夜捏着手中的路引,一言不发的带着人离开了。
“看来,那大案应该跟这路引的主人有关系。”离开了营地,白夜查看这路引说道。
“之前我们在客栈也查到了这张路引,刚有人报信,这路引却落入了那些秃子身上,即便那大案跟此人无关,怕也不是什么好人。”黑无接着道。
“找到此人,一查便清楚了。”白夜冷冷的看着路引上的名字。
秦墨这个名字现在整个人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巡检司近日查探路引,却发现了数百张写着这名字,各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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