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林.长盛如何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爆喝一声:“我去他姥姥的傻鸟!”
而后,不顾阻挡,便跃下了城头,不过他并没有都灵那么潇洒,好在城下有天狼族的尸体,所以没有摔伤。
“林.长盛,你这是违抗军令!”李姓老者跺着脚,对着远去的***。
“去你祖宗十八代的军令!”这便是***的回答。
“该死,你这该死的混……”李姓老者气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话还未说完,便发现身边有些不对劲,只见城头上的战士,各个都面红目赤的看着他,那样子像是要造反一般。
“你们难道也想违抗军令?”李姓老者身上的气息勃发而出,“敢违抗军令者,斩!”
“去你祖宗十八代的军令!”一名老兵怒喝一声,而后直接跃下了城墙,他们忍的太久了。
只不过,他的结果没有***好,摔的很惨,但他依旧拿起武器,一瘸一拐的朝着天狼族杀了过去。
“你……”李姓老者指着他的背影,气的面色直颤,却又无可奈何。
“干他娘的鸟,有胆的跟老子下去杀敌,没胆留在这里看他傻鸟的热闹吧!”又一名老兵跳了下去,临走前还鄙视的扫了李姓老者一眼。
“好,好,好,你们都要造反,你们都要违抗军令,很好,等你们回来,我将你们通通……”李姓老者暴怒。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战士们便如下饺子一般,跃下了城墙,那举动似乎是在问这李姓老者,你是不是要把我们通通都斩了?
短短不到片刻,就有数千战士落下城墙,结成战阵,迎面杀向了天狼族,那边的天狼族终于有了反应,分出了五百天狼前来阻击。
“神弩营听令,把剩余的弩箭,都给我拿上来,射他个傻鸟的!”神弩营的指挥一声令下,根本不管程霾是不是下令。
“没有军令,你给老子擅自动用破军神弩试试?”李姓老者气的快爆炸了,身形一闪,便来到了神弩营指挥者的身边。
神弩营的战士愣了一下,而后毫不犹豫的把剩余的弩箭都装了上去,不用指挥发令,便射了出去。
“嗖嗖嗖”数千只弩箭落在狼族的战阵中,造成的伤害虽然没有之前的几轮那么大,却也对那分出来阻击的天狼,造成了不少伤害。
这让冲下去的人族战士,顿时压力减轻了不少,在旷野中与天狼族战斗,他们天生就处于弱势,毕竟他们可不是秦墨与都灵这样的变态。
当着面被打脸,李姓老者差点没气晕过去,只是三千神弩营战士,他怎不能全杀了吧?
无可奈何的李姓老者不在去自取其辱的阻止战士跃下城墙,更没有阻止神弩营用仅剩的弩箭支援,而是来到了程霾身边,道:“大人,再如此下去,很可能中了异族的圈套。”
“我没有下令。”程霾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回了一句,他确实没有下令,所以这些战士是私自行动。
既然是私自行动,那就是违抗军令,违抗军令就该斩。
可是,李姓老者望着那数千战士,望着城头上的高呼与弩箭声,这让他如何去斩?即便他真的敢斩,却也斩不了这么多,更何况他没有胆子触犯众怒。
很显然,程霾是直接把这个包袱又推给了他,并没有阻止这些战士下城的意思,更没有阻止他们去救援,他真要想阻止,在***下去后,就可以断了他的后路,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那名被都灵击伤的老者阴冷的扫了程霾一眼,如何不知道此刻程霾的意思,其实程霾一直在等,他等的就是眼前这一幕,身为临时主帅,他需要承担的压力太多。
直到那有人族战士从后方杀来,程霾依旧没有下令,但他知道不需要他来下令。
眼见着冲下去的战士越来越多,受伤的老者终于忍不住道:“你真的不准备做些什么?”
“做什么?”程霾反问,“违抗军令,把他们都杀了?”
老者眉头一皱,自然不会愚蠢的点头,而是面色阴沉的看着程霾一言不发。
“打开城门!”便在此刻,玄关内,再次响起一道声音,紧跟着一阵“隆隆”的搅动声传来,这是城门打开的声音。
李姓老者等人往城内一看,只见天马战骑已经整装待发,领头的骑士鄙夷的扫了他们一眼,而后轻踹马肚,一行千骑,便冲向了城外。
如果说,从城头上跃下战士改变不了战局,那么当这千骑的天马战骑出动后,天狼族终于绝望了。
漆黑的战甲,雄峻的天马古兽,伴随着浓浓的马蹄声,这是人族大杀器,也是群战利器,曾有无数异族强者在天马战骑的铁蹄下陨落,只因他们小觑天马战骑的威力。
千骑出动,如一把利剑,刺入了狼族的战阵之中,手起刀落,便是头颅滚滚,凡是挡在战骑面前的天狼,都被天马撞飞,成为了战骑前进的血肉之路,只是不到半个时辰,剩余的几千天狼,在天马战骑的冲击下,失去了最后的战意。
“你还准备做什么吗?”程霾看着李姓老者,看着李玄风,也看着那受伤的老者,讽刺的问道。
这场战争结束了,因这名少年的出现而结束,若非是他杀的破了天狼族的胆,别说获胜,玄关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李姓老者与那受伤的老者对视一眼,脸色更加阴沉,他们岂能听不出程霾的讽刺。
只是此地还有比他们更难受的人,这人就是林月与他身边的老者,两人都没想到,最终的结局,居然是这样。
“还等什么,难道你们不准备斩几头天狼,挣点战功?”程霾突然问道,也不等他们回答,他已经跃下了城头,而后只听到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记住,我从始至终都没下令,现在我也不是星龙军团的临时主帅,我只是一个人族!”
“我只是一个人族”这句话响彻在几人的脑海中,还未跳下城池的人战士,都一阵羞愧,而后紧跟着跳了下去,他们下去自然不是为了挣战功,只因为他们还是人族,心是肉做的,血是热滚滚的。
“胜,大胜……”
“胜,大胜……”
“胜,大胜……”
一个时辰后,战场上只剩下这激昂的呼声,所有天狼皆被斩杀,无一存活,这是一场大胜。
但这场胜利,只属于那座尸山上,那道孤单的身影,这声音是为他而贺。
天马战骑排成了一圈,将尸山围了起来,他们将头上的头盔摘下,露出了一张张普通的面孔,而后他们将斩马刀树立在身前,目视着尸山上的少年,齐声道:“胜,大胜……”
“胜,大胜……”
“胜,大胜……”
连续三声,这是天马骑士对一个强者最高的礼遇,他们是骄傲的,从不低头,但此刻他们低下了头,因为这少年值得他们低头,值得他们称胜。
都灵越过了天马战骑,爬上了尸山,肥嘟嘟的身上,全被血液染红,她走上去时,一瘸一拐的有些好笑,可谁都没笑。
这段路很短,可都灵却爬了很久,终于是气喘吁吁的爬到了秦墨面前,却见到他眼睛不在血红,而是被空洞取代。
都灵的到来,没有让秦墨动容,他只是看着前方,问道:“杀光了吗?”
“杀光了。”都灵认真的回答道。
“呵,杀光了。”秦墨突然目光有神的看着都灵,问道,“都杀光了,我该找谁把她要回来。”
都灵沉默,看着那双眼睛从空洞变得炙热,有些不忍心,于是说道:“现在要不到,并不代表以后要不到,只要活着,便总有机会要回来,你说对吗?”
秦墨想了很久,面色有些痛苦的挣扎起来,最后转为平静:“你说的对,只要活着,总有机会要回来的。”
说完,秦墨顺势倒在了都灵的怀里,他曾无数次防备着都灵,但他此刻却只觉得都灵的怀中是最安全的。
人们听不懂秦墨两人对话,但他们却听出来了一点,秦墨口中的“她”并非是一件东西,也并非是都灵,而是一个女人。
“原来,是把她弄丢了。”***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知道在这战场上,唯一能让秦墨如此失魂落魄的人,只有一个,那个女人很面熟,但却又很陌生。
她叫青薇。
玄黄大陆,皇城外那座最高的山上,夫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灭定三生。”
夫子身旁,一长相憨厚的长袍书生不解,问道:“何意?”
夫子想了想,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长袍书生朴实的脸上依旧疑惑,又问:“放下,何来自在?学生浅见:求解,才得自在。”
夫子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盯着长袍书生,大怒道:“自在个屁,老子活了这么久,也没自在过,一把老骨头,还得每天拆东墙,补西墙,不是这里浇水,就是那里救火,你想上哪自在了?”
长袍书生突然恍然大悟,点头拱手施礼,道:“明白了。”
“明白你个傻鸟,老子算了这么久,也没算明白那女子为何被命运之手弄走,你又哪里明白?”夫子站了起来,抖了抖慵懒的身子,更加愤怒,“你是说你比我还厉害了?”
“您该洗漱更衣了。”长袍书生神情恭敬的说道。
“哈……”夫子盯着书生硬是憋不出话来,而后干脆接着前面那话大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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