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人,刚刚感受到池南小城的阳光明媚,转眼之间,就跟这个城镇的人,一块迎来雨季。细雨绵绵不绝好些日子,钟家的人,一个个从对这种天气最初开始的新鲜,到后面对这种天气都不得不有些厌烦起来,天天盼着雨能停歇一时。
雨季来得这么的快,幸好方成和三子在外面几天后,听人说了几句,两人早叫人送来许多柴火,又备了许多干货,他们怕不好交待,不得不跟方成家的说是要运回安城的礼物。雨季来临后,方成和三子才通过方成家的跟闻春意交待了,那些都是给家里备上过雨季用的。池南小城在雨季里面,各样的菜蔬都要涨几分价码。有方成和三子提前的准备,钟家总算安稳度过了一些日子,同时钟池春和闻春意对这两人的办事能力同样的放心。
钟池春尽管还是天天忙碌不休,只是脸上的气色,明显比前一阵子好看许多。等到他真正有空时,池南小城的雨季总算过了,钟家的人,跟着长舒一口气。方成和三子两人思来想去,觉得池南小城的干菜做得味道极其美,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暂时做干菜的生意。方成家的听后赶紧跟闻春意来说,说两个糊涂人,竟然装了两货车的干菜。闻春意听后一样的瞪眼,她让方成和三子直接跟她来回话。
方成和三子两人匆忙赶了过来,三子瞧着方成,方成瞧一眼三子。然后他红着脸说:“小姐,你给的银子,我和三子算了算,在这里还是全部用来买干菜要合算许多。我们两人想好了,干菜可以收久一些时日,我们两人带着我家大儿子跟着货队前行,在路上,他们停下来买货时,我们可以跟着倒买一些干菜,再去跟人学着买一些当那个地方牧特产。这样一路慢慢倒卖。可以余下半货车干菜回安城,另外一车半的全是安城少见的各地新鲜货。
在安城,也能有一个好价钱。”闻春意听他的话,一脸赞扬神情瞧着他和三子。说:“方哥。我没有想过你和三子这么有本事。第一次经手生意,就这般的有头脑。你们两人安心,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小心为上,哪怕是在学经验时,稍稍亏了本,你们两人也用不着着急,就当做一次教训。我觉得你们这样的想法不错,只是行不行,还要你们继续去试。”方成和三子听闻春意的话后,两人笑得牙都露了出来。
方成笑着说:“少奶奶,我和三子开始可不是这般的想法,我们想各样在池南小城一次整齐,然后寻一个镖队,一路不停的赶紧回到安城。只是我们两人转来转去,最后觉得只有干菜不错,别的东西,我们初初学着做,不敢下大本钱。后来,我想着来之前,四老爷跟我说的话,我就跟三子商量后,觉得听四老爷的话,他见识广,他也是一心为小姐着想。只是小姐,这样一来,就不能从池南小城带东西回去。”
方成家的在一旁陪着,听自家男人的话,她瞪眼说:“小姐,你瞧这人笨得,从池南小城带了这么多的干菜回去,不知为少爷少奶奶直接给两家备上干菜为礼物吗?”闻春意把笑意忍住,她直接跟方成和三子说:“你们回去,肯定要为我们带上一些礼物回去,这些事情,就交给方家的跟你们说一说。你们只要明白一个理,礼轻情意重就行。”她站起来直接走了,方成家的办事务实又不是那种虚荣的人,她是相信她在这方面的能力。
方成和三子跟着货车一块出发了,他们同时带走方成家的大儿。闻春意原本是舍不得这才半大小子就要跟着方成一路忙碌回去,反而方成家的劝她说:“少奶奶,有他爹护着,他累不着的。再说,跟过去,也能学一些本事,将来少奶奶身边得用的人手也能多一个。”闻春意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半大小子闲着在家里,不如早早跟出去跑一跑。方成和三子加上半大小子这么一走,内院的人手,就有些不足起来。
钟池春直接分了身边一个小厮过来给闻春意使唤,他笑着说:“两位先生跟我说,内院里,还是要有一个跑腿脚的人。”闻春意瞧着钟池春的神色,笑着接受他的好意,说:“平日,他就在外院呆着,我这边有事时,再让人唤着他跑一跑。”或许夫妻两人在外地,只余下彼此两人,反而互相之间遇事能商量着行事。而钟池春渐渐跟闻春意说一些能跟她说的外面事情,他已经把二十余年的档案看完整理一遍,对池南小城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最初是不想夫妻相对无语,便对闻春意提及一些池南小城的旧事,见到她兴致勃勃的倾听后,他也乐意两人之间有话可说,无意当中,就跟她说得更加多一些外面的事情。闻春意被宅在宅子里近二十年,来回打转的都是一些家里人,乍一听钟池春的话,仿佛自家都变得宽敞起来。她眉眼欢喜的瞧着钟池春,笑着说:“峻弟,在信里面,也说了外面那些见闻,我听着好有趣,可惜我不能一一行遍那些地方。”
钟池春眉眼一抬,他还不知道自家妻子心里原来这般高远的想法,竟然想着多行一些世间路,看遍世间的美景。他在闻春意望过来时,立时端正神色,说:“十八,等我把池南小城的事,稍稍理一理后,有闲时,我陪着你四处转一转。当然,峻弟说的那些地方,太过偏远的地方,是不适合女人家去的。”闻春意从钟池春的话里,渐渐能听出他的好意,而不是如从前那般的直接曲解他。
当然,钟池春也比从前会说话许多,两人渐渐的能对上话头。没有钟家三老爷夫妻横在两人之间,他们的关系渐渐的亲和起来。钟池春在闻春意的面前越来越随和起来,在夜里,两人相处时,他越来越无拘束放得开起来。他自从跟闻春意说了第一句哄她高兴的话后,仿佛如同开了窍的人,一下子寻到夫妻相处的妙处一般。每天都能想法子借着事情跟闻春意说上一句几句甜言蜜语。闻春意要是脸不红心不跳,他绝对一定要说得她脸红起来才罢休。
闻春意直觉得有些受不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她都要误以为钟池春是情深意重难得的好夫婿。难怪女人在爱情里面,会沦陷得特别快,每日里被人这般的哄着,身子骨头肯定早早就软了下去。闻春意的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相信钟池春,她只觉得他在有些方面,如同一阵风一样,兴趣来时,狂飙一阵子,兴趣去后,只怕要淡漠多年。而她却不一样,她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总觉得温水煮青蛙,才是男女相处之间的最高境界。
天气暖和起来,仿佛转眼之间就到了夏日。钟池春生日这一天,闻春意在圆周的帮助下,煮了一碗长生面,早餐时,端过他用时。钟池春欢喜得把一碗面连带着汤水都吃尽,他满脸欢喜的跟闻春意说:“十八,我母亲都不曾亲手为我做过一碗长生面。只有祖母在我小时,有一次我生日时,她为我煮了一碗亲手做的长生面。可是我们家兄弟多,祖母偏我一次行,不能次次都偏我。那一年,祖母忙坏了,家里每一个人生日,她都亲手做上一碗长生面。”
钟池春提及钟家老夫人时,眼里明显有着孺慕的神情,他见闻春意一脸倾听的神情,又瞧一瞧时辰,他笑着说:“祖母其实是极其不擅长厨事的人,她只是觉得哥哥们的母亲,都会为他们亲生煮上一碗长生面。只有我们兄弟三人,因母亲记性不太好,总是有些记不得为我们安排煮上一碗长生面。我们兄弟三人生日这一天,只有祖母记得最为清楚,早早吩咐下去,早晨给我们上一碗长生面吃。”
钟池春嘴里的美味,大约是因那些美好的记忆,而更加的美味。而闻春意每一次生日时,金氏亲手为她做的长生面,她总觉得也不过是那般滋味。只是等到去年,她生日到时,她回想起金氏为她煮的长生面,才觉得那种滋味是那般的美好。闻春意瞧着钟池春的眼神软和起来,去年她生日里,两人相处得不好,可是钟池春依旧记住了,吩咐让为她煮了一碗长生面。当然,钟家三老爷夫妻是不记得她生日这么一回事,反而别的家里人都送了生日礼物。
钟池春伸手轻握住闻春意,低声说:“十八,我父亲母亲的性子,生来如此,已经无法去改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不太过份,我们做儿女就多容忍一二。”闻春意轻叹息一声,缓缓的点头。说:“应该的孝道,我一样会做得周全。再说父亲母亲将来是跟着大哥一家生活,也用不着我去容忍什么。”闻春意一直庆幸钟池春不是老大,用不着一定要公婆住在一处,她的日子,可以自在一些。
钟池春想起钟家三夫人写来的信,他的眉头皱一皱,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开口说什么。而闻春意想着钟家三老爷夫妻是钟池春的父母,就是为了钟池春,她都要在面子上放宽心去对待他们,至于心里想什么,用不着明摆着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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