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的脸色黯然不已,他沉声说:“房里人全退出去。”房里服侍的人,全抬眼瞧向钟家三老爷夫妻的神色,钟家三老爷冲着她们摆了摆手,她们很快的退下去。三个俏丽的小丫头,却依旧站在房中央,低垂着头一脸听训的神情。
钟池春冷笑瞧一眼三个小丫头后,直接吼道:“你们三人也给我滚出去。”三张泪涟涟的脸抬起来,一脸不相信委屈的神情望向钟池春,三人直接‘卟嗵’一声跪了下去。钟家三老爷一脸不忍目睹的神情转开脸去,钟家三夫人的脸色涨得通红,怒道:“你们还不滚,留下来要人拉出去打杀吗?”三个小丫头这时才连滚带爬的往门边跌跌撞撞过去,院子里传来三声惊呼的声音,很快象是被人捂了嘴巴闷咽了几声。
钟池春一脸气愤神情瞧着钟家三老爷夫妻,说:“父亲,母亲,你们为了和儿媳妇斗气,竟然不顾儿子的前途事业,使这般下作的手法来对付自家的儿子,你们还是那个一心为我的慈爱父母吗?”钟家三老爷稍稍偏转开头去,冲着钟池春摆手说:“为人父母的,顺带考验儿子经不经得住女色引诱,那就惹来你这般的质疑?现在瞧着你这般举止,我安心许多了。”钟家三夫人瞪大眼睛瞧着钟家三老爷,见到他眼里的暗示神色,她面色变了变。
她笑着说:“春儿,那三个丫头。那模样和心思,如何能让你瞧着顺眼,我和你父亲只不过想瞧一瞧你的心性,你将来行走在外面,这样的诱惑太多,你能经得住,我做母亲的人,心里安宁许多。”钟池春听着他们的话,瞧着他们的神色,钟家三老爷神情老练。可也不敢那般直白的面对钟池春清澈的眼眸。而钟家三夫人原本就心虚,说完这些话后,急急挥手让钟池春离开,说:“天色不早。你回去用餐吧。”
钟池春离开后。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轻摇头。说:“你何必呢,春儿要真的这般轻易接收了你给的人,明日。父亲绝对轻饶不了我们两人。你明日赶紧把那三个丫头打发出去,她们的心思已经乱了,就别留在家里碍了眼。”钟家三夫人面上神情说不出的纠结,她一会欣慰一会又失望,听着钟家三老爷的话,她传管事妇人进来说话,吩咐把三个丫头关了起来,明日早早就打发出去。
钟家三夫人吩咐完毕后,对管事妇人说用餐的事情,反应就有些淡淡起来。钟家三老爷瞧着她的神情,轻摇头劝慰说:“算了,以后由着他们小夫妻自行过小日子去,我瞧着再管下去,只怕儿子将来会跟我们离心。”钟家三夫人一脸不相信的神情望着钟家三老爷说:“他是我生我养,他那可能跟我离心,分明是那个小女子有心挑拨我们母子感情。”钟家三老爷望着她叹息不已,很有些不解的说:“事已成定局,他们就是分开,我们儿子也是再娶之人。
何况闻府这一代子弟交际广阔,我们能说的话,别人家自然也能说。大哥跟我提了,这一代的闻府人,大约再也不是上两代那样的人,会处处为人着想三分。”闻府连着几代人的行事都相当低调,轻易不跟人起争纷。钟家三夫人瞧着钟家三老爷冷笑着说:“闻府再如何,也不会上得太高去。”钟家三老爷瞧着她轻摇头说:“妇人之见,眼下,是瞧不到闻府人攀高,但是几十年后,就未必没有闻府人攀高上去了。
这一代闻府的资质,父亲都赞赏不已。为何闻老夫人去后,闻府大房都执意不肯分家,不是因为闻老太爷依旧活着,而是因为闻府四房三个儿子的资质相当不错,而别房的兄弟竟然对他们不起妒忌之心。十八的亲弟闻秀峻,跟春儿一直交好。我听父亲提过,众孙儿里面,他在闻老太爷面前最为随意。闻老太爷是什么样的人?子孙没有出息,他那会舍得多抬眼瞧一瞧。你想一想他待自家庶子的冷眼,他当年就没有正眼瞧过四房。
而如今四房在他面前有脸色,先前我也以为是靠着四房大女儿生得跟闻老太爷想像,再加上性情聪敏得了老爷子的欢心。现在才知,四房这对夫妻不动声色,竟然把儿女都培养得这般不错。十八瞧着是四房儿女中最弱的一个,却是四房儿女里面,最受兄弟姐妹护持的一个。春儿在我们家最受父亲母亲和一府长辈青眼有加,原本是可以求得更加如意的佳人进门。父亲和母亲对他的亲事安排的要求,未必比我们的眼光还要低。
为何当年春儿执意求娶闻十八时,在家里竟然会没有多少的反对。我这些年太过愚了,竟然从来不曾真正寻思过,还误以为父亲母亲是瞧着出嫁女儿的份上,有意成全了春儿的心思。这门亲事,春儿有心,父亲和大哥自然会有一番考虑,才会下了这份决定。春儿是钟家在官场行走最有前途的人,他的妻家一定要清白,而妻子要贤达得体。十八,或许性情瞧着冷了些,可是她在闻府里,能得到她大嫂的提携带领,那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木头人。
你要是继续纠结下去,只怕父亲和母亲就要出手了。他们容不了我们把这门亲事折腾没了。”钟家三夫人听钟家三老爷的话后,她很有些气愤的瞪眼瞧着钟家三老爷,说:“你为何从前不曾如此的提醒我?”钟家三老爷一脸苦笑神情瞧着她,好一会后,摇头说:“我当日为了娶你,在家里闹了那么一场,到底是伤了父亲母亲和家人的心。如果不是我们的儿子出色,只怕父亲和母亲现在心气都不平。相对我们当年来说,春儿要娶十八的事,算不了什么大事。
毕竟不是别人家的女儿扑上来,而是我们家的儿子执意不肯松手。”钟家三夫人的脸色暗了暗,钟家三老爷的话没有说明,可她还是明白过来,他们的婚姻最后是成了,可到底是影响钟家三老爷在家里的地位。钟家三老爷当年在家里也能说上话,可是自从跟她成亲的事,钟家的一些事情,就不曾再让他插手进去。钟家三老爷见钟家三夫人醒过神来,他伸手安慰的拍拍她,说:“我从来不曾后悔闹那么一场,你别因此伤了神。”
钟家三夫人目光暖和的瞧向钟家三老爷,眉眼舒展说:“我不会伤神,我也从来不曾后悔争取了那么一回,哪怕伤了别人,有你这般待我,我从来不曾悔过。”钟家三老爷轻轻叹息着说:“当年终究是我错的多,心意已定,却还不敢开口说明,直到后来拖不下去了,才闹出那样一场事情出来。”钟家三夫人伸手过去轻握住他,夫妻两人相视很是默契一笑。钟家三老爷瞧一瞧钟家三夫人的神情。
他想一想后,继续说:“既然已经说开了,就把我知道的事情,跟你说完吧,你心里好有底。大哥前两日过来跟我说话,说这桩婚姻里面,最无辜大约就是闻四房和闻十八了,亲事不曾经过闻四房和她的点头,而是由闻老太爷和闻大房的人,直接做主定下来,过后通知他们。我们家是依仗着两家的交情,直接订了下来。大哥说,其实闻四房夫妻两人一直想为女儿寻一家世简简单单,男子平实踏实能过日子,将来夫家少了烦杂事,夫妻过清平小日子。
如果大哥没有说错,那她嫁进我们这样的人家,将来要跟着春儿一块趟那些浑水。大约是让她心性有些不平。我瞧着她也不是好锦衣之人,衣着一向素雅,头上装点简单大方。她要是跟春儿生了异心,春儿后宅不平,只怕前途也行不了多远。唉,我一直以为春儿对她不上心,却不曾想过春儿在这方面这般的傻,竟然不会讨好自家的妻子,他什么都存在心里,一心想等着十八能象外面那些小女子一样,在他面前各种扮痴相待。
大哥说得对,春儿太顺了,而外面的那些小女子,也让他不知如何对待心里的人,他自以为冷着,就能让妻子主动挨过来。由着十八磨一磨他的心性,对他大有好处。至于我们两人就此罢手吧,春儿既然待她有心,就是换了人,只怕儿子这一世都不得开心。”钟家三夫人沉默下来,钟家三老爷瞧着她叹息不已,安抚说:“我们将来是要跟大儿度日,你眼不见心不烦。春儿是一个孝顺的人,他舍不下我们。今日这一事,大哥说由着你来这么一次,至少让家里人瞧一瞧,春儿是没有心里有成算的人。”
钟家三夫人眼里有着隐约的伤意,她低声说:“这些日子,我就象是唱大戏的人,让一家的人,都在瞧着我出丑。大嫂她们也不来提醒我。我和十八只怕也只有面子上的情意,弄成这般情形,如何还能如无事人一般相处下去。爷,我还是不想见十八,见到她,就会提醒我的笨拙,竟然不曾细细寻思过,只知按自已心意行事。”钟家三老爷瞧着她叹息一声后,说:“娶这个儿媳妇进门,我叹息都多了不少。
你别钻了牛角尖,你是冷了她,可也不曾在规矩上面磋磨她。不是所有的婆媳都能相处如母女,就这般她敬你,你平和待她。”钟家大老爷开口提醒,夫妻两人就是心里不平,也知凡事不能太过了。(未完待续。。)
ps: 为上月五十张小粉加更一章,多谢书友们的支持!
多谢书友:ansons投了 1票粉红票,多谢书友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