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三爷见钟家三夫人的神态缓和下来,他也安心下来,知道钟家三夫人终能慢慢的想转过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来。他笑着说:“他姑姑那里,池春已经书信去解释了。既然他想着成亲的事,我觉得早早定下来,让他能安心科考的事情。
你先别着急,我觉得儿子不会瞧中不好的女子,最多是女家距离安城太远了一些。你这是关心太过,心太慌乱,才一时没有主张,这般错着行事。”钟家三夫人到底是听进去钟家三爷的话,她轻叹一声说:“爷,他从外面回来,一进房门,就同我说这样的大事情,这能怨得了我,气急关着他不许走吗?他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和他闹得生分起来。”钟家三夫人过了那股冲动的心气,心里也有些反悔起来,只是一时无法下了台子。
夜色已深,钟家三爷带着小厮,提着食盒子,往书房走去。他们行至书房,两个护院出来,瞧见钟家三爷行礼后,低声说:“三爷,大夫人送过晚餐给少爷用,因为是大夫人亲自送了过来的,我们不敢挡。”钟家三爷轻轻点头,钟家三夫人终是舍不得自家的儿子。钟家三爷直接推开书房门,从小厮手里接过东西,示意他们看好门户。他合上书房门,见到钟池春正此时正把笔放到洗笔池盒里。
他满脸欢喜之情的瞧向钟家三爷说:“父亲,我已经等你许久了。母亲可还在生气?”钟家三爷没有好气的瞪眼瞧着小儿子说:“你什么样的急事。不能缓上一些日子,趁着你母亲心情舒坦时,转着弯跟她说事情。用得着象火烧了屁股般的,急急忙忙的冲回去跟你母亲直接说要定亲事。等一些日子,你母亲就不会象今天这般,气得连你的话都不愿意听下去。”钟家三爷在窗子边的小桌上,摆放着带来的小食和酒。
他嘴里说着话,手里却不曾停过,从食盒里拿出两个白玉酒杯,他笑着说:“算了。你经一事。长一智,日后行事,记得天大的事情,都要缓缓来。谋划要周密。成功的机会就越高。我明天再劝劝你母亲。她很快就会放你出去。只是你要记得,再要提亲事,都要给我等一些日子。先哄好你母亲之后再开口说话。”钟家三爷往杯里倒上了酒,他抬眼瞧了瞧还处在失神当中的钟池春,他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他叹息着说:“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别说是你的母亲不肯答应下来,我瞧着都不乐意起来。这事情还未成,她已经迷得你失了神。是她捎信过来,让你等一些日子都不行了吗?真是没有规矩的女子,只会勾爷们的心。”钟池春醒过神来,他行到桌边,俯看着钟家三爷急急的说:“父亲,已经不能再等一些日子,事情很紧急,一定要早早的定下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钟家三爷刚端起酒杯,那手就抖动不已,杯子掉落在地上,响声在静静的夜里,更加的清楚起来。外面的小厮们,神色都紧张起来,有心想去给钟家三夫人报信,可是想到钟池春是被三夫人下令关起来的,他们的脚步迈不出去,只能竖起耳朵听着书房里的动静。钟池春在钟家三爷震憾的眼神下,他缓缓的坐在他的对面,把摆在他面前的酒杯递给钟家三爷说:“父亲,我不想饮酒,我就以茶代酒,陪你喝两杯吧。”
书房里,弥漫着酒香味道,钟家三爷好一会才抖着声音说:“池春,你坏了那女子的身子,她有身孕了,是不是?这样失德的女子,如何能嫁进来为你的嫡妻,你让一家人如何看待你啊?”钟家三爷满眼失望神情瞧着钟池春,他没有想到儿子在外面会惹下这样大的事情,难怪他会想赶紧定下亲事。钟池春一脸不明白的神情瞧着钟家三爷,说:“父亲,我从来没有近过她的身,如何能让她有身孕?再说,她那一点不守规矩,偶然遇见我,她都是避着我行。”
这下轮到钟家三爷一脸不明白的神情瞧着钟池春,他反问说:“你不是说不能等吗?再晚就来不及了吗?”钟池春很是肯定的神情点头,说:“是不能等了,再晚她的家人就要给她订亲事,等到她的亲事定下来,自然是来不及了。”钟家三爷轻舒一口气,他轻拍头说:“缓缓,我们还是从头开始说,要不,这样下去,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我以为你听得明白我的话,你又以为你说的,正是我要的答案。
你绕得我都糊涂起来,来,这下子正式开始,女家是谁,是你在外面那个城镇认识的人,如何认识的?家境家风如何?她容貌品行如何?”钟池春的俊脸微微红起来,他低声说:“是你们都认识的人,不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人,她就是安城人。她是、、、、、、。”他脸红的说不下去,钟家三爷有些着急起来,他们都认识的人,还是安城人,他仔细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那么一个美貌小女子出来。
他伸手推一把钟池春说:“你要想娶她,就大大方方说出人名家境出来?”钟池春鼓足勇气望着钟家三爷说:“父亲,你也支持我娶她?”钟家三爷可不敢打这个包票,他忙摇手说:“只要家风清雅,小女子为人行事不错,我才敢支持你。我可不想为了一个小女子,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钟池春满脸喜气的点头说:“父亲,她的家的家风不错,她是闻府的十八小姐,你说过她父母为人知分寸,兄弟姐妹瞧着都算不错。”
钟家三爷刚举起的酒杯,再一次掉到地上,与先从落下的酒杯,恰巧凑成好事成双。钟家三爷还保持着举杯的姿势,嘴里已经追问起来:“你说那小女子是谁?我刚刚大约听错了人名。”钟池春瞧着钟家三爷的神态,他挺胸说:“闻府的十八小姐,我觉得她样样都不错。”闻春意的名声太过响亮,她在一府姐妹里面正排行十八。钟家三爷自是听过这么一个小女子,他想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个小女子的名号,会从自家儿子嘴里吐了出来,还是以这种方式。
钟家三爷震憾的瞧着钟池春,见他一脸正色,瞧着不是在说胡话的模样,他晃了晃头,说:“太夜了,我大约不太清醒,没有听明白你的话。明日我再来和你说话。”钟家三爷不待钟池春反应过来,他晃悠着身子拉开书房门,他行在外面,那声音听上去,都要飘浮起来,他叮嘱外面的人说:“你们瞧好少爷,不经我和夫人的同意,不许放少爷出书房门。”书房外面的人,自是听到书房里面摔了一次又一次杯子的声音。
大家都是一脸小心翼翼的神色,听着钟家三爷的吩咐。钟家三爷的身子打着飘一般的离开后,两个护院盯牢钟池春身边两个小厮,低声说:“你们跟着小主子,南来北往的走了两年,总应该知道小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才回来不到三天,为了亲事,怎么闹成这般动静出来。”两个小厮心里都抱屈不已,明明钟池春在外面行事端正,交往的都是一些行事算得上端正的君子般人物,从来不会往那些不好地方踏一步。
两个小厮听着护院的话,他们两人没有好气的说:“我们是下人,哪里能明白主子的行事。反正我们瞧着时,主子为人处事言行举止样样都不错。在外面两年,主子也没有白过,常去有名的学堂旁听学习,许多先生都对主子好学谦虚的精神和才学赞叹不已。主子从来没有提过任何小姐的名字,我们也没有见过他跟任何小姐有书信来往,也没有见过他和任何小女子相约过,我们那知道小主子为何突然跟夫人提及定亲的事情。”
两个护院都是成了亲的人,自是瞧明白两个小厮说的是实话。然而刚刚钟家三爷和钟池春在书房里说话,他们为了避嫌,距离书房都比较远,没有听到什么话语。两个小厮却候在书房不远处,两个护院好奇的问小厮说:“刚刚四少爷可和三爷可曾提及那个小女子的事?”两个小厮瞪着两个护院,低声说:“我们怎么能偷听主子的话,再说,隔那么远,主子们说话声音又不高,我们那能听到什么话。”
两个小厮懒得搭理两个护院,两人互相使了眼色,就往书房门口靠拢过去,低声申请说:“少爷,我们进去,清扫一下,可行?”钟池春闷闷的声音响起来:“进来吧,一房的酒味,熏得我都头晕起来。”两个小厮进去后,见到小桌子的东西,又瞧见钟池春一脸郁闷的神情,低垂着头往书房内屋走去,说了一声:“收拾好了,你们关好门,下去。”两人赶紧收拾起来,他们快手收拾好地面的破碎物后,又收拾好桌面,再悄无声息的走出书房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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