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和闻雪意坐在一处,很是自然的分享着生活小事。两人都不是那种会添油加醋的人,讲完各自生活中的见闻之后,两人的话题渐渐围着闻雪意女儿展开去。闻春意笑着听金氏提及闻雪意儿时的事情,母女两人得出的结论,闻雪意的女儿长相似父,品性如母。
麻家兄弟虽然分了家,因为在分家上面,麻家姐夫父母处理得还算是公正,未曾真正的亏待过几个早早自立的孩子,兄弟们彼此能体谅,妯娌们又愿意互相宽容相待,一家人相处融洽。几家人热热闹闹的在闻雪意家中用过餐,嫂子们还顺手收拾干净午后,四房的人满心欢喜的归家。雪花飘啊飘,闻春意已经习惯这样的天气。每到冬天,她盼着下雪,雪下来了,世界是这般的晶莹剔透,她心里所有的说不出口烦闷,都给冰得沉下去。
四房里,白天依旧是正房最暖和,一家人喜欢坐在正房里,各自安然做着自已的事。闻朝青通常会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闻秀玉和闻秀峻两人大多数时候在写字。金氏和闻春意两人是手里总有活做,闻秀节看一会书,便会帮着她们来分线。这两年,四房靠着金氏和闻春意手里活,都存了一些零用钱。闻朝青和金氏不曾卡过孩子们的用度,也不会用孩子们自个挣的银子,一来二去,闻春意大约是四房最有钱的人。
四房,家居生活一向是安静宁和。一家人用过晚餐后。习惯性的再闲聊一会,闻朝青和金氏脸上有止不住的笑容,谁家父母欢喜儿女们这般的和自已亲近说话。然而这时辰,闻老夫人院子里管事妇人,却过来传唤闻春意去见她。闻朝青和金氏两人是满脸的担忧,闻老夫人不喜欢闻春意,无事,不会在这时候传她过去。闻秀玉兄弟站起来,闻秀峻笑着说:“妈妈,天色已晚。我们去给祖母请安。顺带一会陪姐姐回来。”
管事妇人直接冲他们摇头,婉拒说:“老夫人传十八小姐面见,老夫人一向慈爱,她一定不会愿意惊动少爷们跟着前往。”闻朝青打量管事妇人的神色。见到她脸上平静如水。他开口说:“我和她母亲去给母亲请安。”管事妇人瞧着闻朝青和金氏的神色。板着脸点了点头。闻朝青和金氏带着闻春意跟在管事妇人后面,金氏悄悄的寻问闻春意:“你可曾说话惹恼了你祖母?”闻春意肯定的摇头,随着闻老夫人年纪越大。她在她的面前越更小心翼翼起来。
她知道闻老夫人看着她,难免有些心气不平,她自然会注意说话,她不能为了几句话,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闻春意肯定的回答说:“母亲,祖母待我亲和,我也不是多话的人。”行在前面闻朝青回头望一眼闻春意,低声跟金氏说:“你别猜来猜去,见了母亲,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闻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一向瞧四房都是神情平淡。四房的人,也无心去跟管事妇人套话,反正未做亏心事,何必提前去操心。
管事妇人如同未听见闻朝青三人的话语一样,她挺直身子行在前方。闻老夫人的院子打开着,守门妇人瞧着管事妇人,低语说:“老夫人正在问,为何人还没有来?”闻朝青和金氏很快的互看一眼,两人的心沉了沉,转头打量闻春意的神色,见到她依旧是一脸坦然自若的神情,夫妻两人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自家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们两人心里还是有数。闻老夫人正房里,烛火通明,烛光闪烁下,闻老夫人神情严厉的瞧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丫头。
闻朝青夫妻和闻春意跟在管事妇人后面进了房,闻朝鸿夫妻和闻秀桦夫妻都在房内,他们的身后还隐藏着一个闻佳意,只见她双目微红,面上有着明显的泪印。闻五夫人带着闻丽意姐妹四人也坐在下面,闻六夫人和闻洁意也坐在房里,她们见到进来的三人,那神情是相当的愤怒。房间中间跪着闻佳意院子里两个小丫头,两个小丫头明显是一脸惊惶失措的神情。闻朝青三人都有些怔愣瞧着眼前如同审案的场景,管事妇人悄然转到闻老夫人身后低语。
闻老夫人抬眼瞧见闻朝青夫妻和闻春意,那脸色是越加的难看起来,她重重的拍打一下桌面,严厉的说:“老四,老四家的,你们是如何管教女儿的?竟然让她在言语中污蔑自家的姐姐?”闻朝青和金氏都是一脸不相信的转回头瞧向闻春意,见到她轻摇头,两人安心下来。闻朝青一脸诚恳的表情跟闻老夫人解释说:“母亲,十八一向少语,她又如何会在外面说自家姐姐的不是。”
房内的人,大多是赞同的神情,闻春意的确是不爱说话的人,跟府里姐妹也不怎么亲近。闻朝鸿瞧一眼闻老夫人的神色,又听见闻佳意哽咽的声音,他开口问:“母亲,你捉两个小丫头来问话,可问出什么了?”闻老夫人神色阴阴的瞧一眼闻朝鸿,她手指往闻洁意那里一指,说:“十四,你把事情说给房里人听听。”闻洁意站起来,未曾开口,眼睛先红了起来,眼里泪花闪烁着,她咬咬了下嘴唇,用帕子擦拭了眼睛。
她伸手指向闻佳意和闻春意两人说:“我听两个小丫头说,她们两人背着人,就说我种种的不好,还说我厚脸皮去缠着尚家小爷,难怪亲事上面这么难以定不下来,说我丢了府里一众姐妹的脸。”闻春意怔愕的瞧向闻佳意,见到她同样是一脸怔愕神情望了过来,两人的眼光同时瞧向两个小丫头,却见到两个小丫头用力摇头说:“十四小姐,我们没有说那样的话。我们又不是十六小姐和十八小姐身边的人,如何有机会听得见两个小姐私下里说的话?”
闻洁意恼怒起来,说:“我和我的两个丫头明明听见你们那样说话,你们说十四如何的差,上次又欺负了十六和十八。你们两人说说,我几时欺负过那两人?祖母,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只要在府里,都陪在祖母的身边。”两个小丫头当中长得粗壮一些年纪显得略大一些的,用手抹一把眼泪,冲着闻老夫人磕一个响头,额头立时红了起来,她开口说:“老夫人,我们被十四小姐冤枉了。”
两个小丫头幸好都有八岁大小,两人大约也知道今日事情不说明白,她们两人讨不了好,会被打发出去,还会牵到累府里的家人。两人争着把话说清楚,原来闻佳意院子里的人,都觉得两个小丫头年纪小,平日里对她们约束得不严,由着她们自个玩耍。两个小丫头近期喜欢上用树枝互相打着玩耍,十四只是她们两人定下的第十四根树枝,而十六和十八同样是树枝。十四这根树枝比别的树枝粗一些,每次都能完好的余下来。
闻洁意一脸不相信的瞪着两个小丫头,说:“胡说,那一日,我们三人就没有见你们手里有树枝。”两个小丫头当场反驳起来,与被打被卖连累家人相比,和小姐反驳几句,反而不是什么大事。大一点丫头说:“十四小姐,我们听到你们的脚步声音,就赶紧把手里的树枝往树洞里面塞进去了,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还可以找给你看,不多不少,正好有二十根树枝。”小的丫头呜咽着说:“老夫人,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不知道不能玩树枝。”
“呜呜”小丫头的哭了起来,闻老夫人已经示意按两个小丫头的话,去寻那些物证过来。闻洁意怒目瞧着闻佳意说:“十六,我不信你没有在人后面说过我?”闻大少奶奶眉眼微微抬起来,听见闻佳意老实的说:“说过,但是我没有和十八说过你的坏话。”闻老夫人的神情暗了暗,瞧向闻佳意面上带着笑意问:“那你平时和十八说什么事情?”闻佳意抬眼望向闻春意,想了想说:“我络子打得没有十八好,十八都是和我说打络子的事。”
闻老夫人明显不信闻佳意的话,她继续问:“十六,十八常在大房出入,她和你常相见,你们就没有说过别的话?”闻春意一脸震惊神色瞧着闻老夫人,原来她是那般妒忌憎恨老姨娘,以至于那人已经去了,她都无法放下去。只要有一点火苗,她就要想法子点燃。闻春意低垂下眉眼,她心里说不出对闻老夫人的感受,难怪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闻老夫人这一辈子,大约都不会承认她妒忌闻老太爷的妾室。
闻佳意又瞧向闻春意,见她低垂下眉眼,她抬见望见闻六夫人和闻洁意眼里的警告神色,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我跟十八说,我不想和十四姐姐一块出府做客。十八从来没有问过我原因,只是跟我说,让我和大嫂说话。大嫂跟我说,都是一府的姐妹,互相要体谅。祖母,你今日叫我来问话,我实在想不起十八说过谁的不好,她只是跟我说,我们不懂的事情,不要自作主张,可以请教大嫂。祖母,十八这话说错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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